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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宥笑了:“謝謝?!?/br> “我也很喜歡你。”蛟龍說話直白,沒有半點拐彎抹角,倒讓楚宥愣了下,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好在蛟龍也沒期望他給出什么答案,繼續(xù)冷冷開口:“我還想聽,你再吹一曲吧。作為回禮,我可以送你個禮物?!?/br> 楚宥沒理由拒絕,這并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于他而言不過舉手之勞。 他重新取出簫,在蛟龍的注視下,緩緩吹奏起來。 簫聲回蕩于幽谷,空靈美妙。 蛟龍沉浸其中,頗為享受地闔上了瞳眸,聽得開心時,還會輕輕擺動尾巴尖,蕩起陣陣波浪。 一曲結(jié)束,蛟龍似乎還不太盡興,但也沒繼續(xù)要求楚宥吹奏。 一株裹著靈光的靈草被凌空送到楚宥面前。 “這是玄冰草?!彬札埳碛稗D(zhuǎn)瞬消失于湖面,聲音從靈泉底悠悠傳來:“服下它,可暫保你性命?!?/br> 楚宥接過玄冰草,能感受到靈草上涌動的磅礴靈力,這對他來說無異意外之喜。 他連道了好幾聲謝,沒猶疑地用靈力將玄冰草揉成珠子大小,迅速服下。 楚宥沒懷疑蛟龍說的話,他沒必要針對自己,而且他這樣的神階妖獸,怕也不屑說謊。 服下玄冰草后,楚宥當即盤膝運轉(zhuǎn)周身靈力,他能感受到冰涼的靈力絲絲縷縷涌入丹田,將他原本躁動不安的靈氣安撫下來。 再睜開眼時,楚宥感覺舒服多了,那股近來一直蠢蠢欲動作亂的反噬之力,也暫時蟄伏下來。 他取了靈泉水往回走,只覺腳步都輕快許多。 但走進洞xue,他臉上的笑意又瞬間消弭,因為宴凜又一次毒發(fā)了。 現(xiàn)在的宴凜就像踩在鋼絲繩上,每次毒發(fā)都在消耗他的生命,讓他隨時有可能從鋼絲繩上掉下去,永墜深淵。 - 二人親密過后,洞xue內(nèi)充滿曖昧氣息,他們身上以及石床皆是一片狼藉,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發(fā)生過什么。 楚宥已經(jīng)習慣了被宴凜摟在懷里,這個姿勢他也很舒服,就懶得動彈了。 宴凜攬著楚宥的那只手,邊去勾他頭發(fā),聲音很輕,隱隱夾雜著點不甘,喟嘆道:“要是能早些遇見你多好?!?/br> 楚宥沒說話,聞言有些心虛,暗道宴凜恐怕還不知道,他們其實早見過了。 而且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怕是拼著最后一口氣,怕也會不顧一切殺了自己。 兩人安靜躺著,靜靜享受時光的流逝。 或許是旁邊的火堆太溫暖,也或許是這些天的陪伴太溫情,宴凜忽然破天荒地感性起來。 他問楚宥:“我要是死了,你會一直記得我嗎?” 這個問題不像是他會問出來的,至少在此之前,宴凜從未想過,他有天也會希望被一個人記住。 楚宥很久沒應聲,像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宴凜忽然又嘲諷似的笑了聲:“你還有很漫長的歲月,當然不可能一直記得我。其實死都死了,也沒必要非讓誰記住?!?/br> “你不會死?!背兜穆曇艉茌p,但又很堅定。 宴凜沒當回事,覺得他不過是在安慰自己:“我清楚自己的情況,我撐不了多久。” 楚宥又認真重復了遍:“你不會死?!?/br> 宴凜好笑問:“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背短痤^,望著他的眼眸燦如星辰:“你相信我。我說你不會死,你就一定不會死。” 他語氣那么真誠堅定,以致宴凜不知該怎么回答。 半晌,他才疑惑開口:“林幽,你很奇怪。你不像魔,倒很像那些正派修士。你好像有很多秘密、知道很多事情,我有時候覺得你一眼就能看透,有時候又發(fā)覺無論如何也看不透你?!?/br> 楚宥沉默,他的確有很多秘密,畢竟他根本不是真正的楚宥,也不屬于這個世界。 但這些沒辦法跟宴凜解釋,好在對方也沒想過要個答案,聽見楚宥打哈欠的聲音,便拍拍他的背,讓他先歇息。 * 次日宴凜醒來,楚宥已經(jīng)不在洞xue。 近來楚宥每隔兩天就會出去趟,到很晚才帶著靈泉水回來。 那些靈泉水都是給他準備的,能壓制他體內(nèi)的毒,但靈泉水不是神藥,只能壓制毒性,沒辦法讓毒消失。 宴凜不知道楚宥是從哪取的靈泉水,但他取靈泉水的時間越來越長。 以前只需一個時辰便能取回,現(xiàn)在卻要耽擱一整天,尤其每次回來時,身上還帶著股陌生的氣息。 那股氣息宴凜很不喜歡,帶著強烈的挑釁和危險感。 之前他都是耐心等楚宥回來,這會不知為何,心情卻無端煩躁起來。 他坐在輪椅上,繞著洞xue轉(zhuǎn)了好幾圈。最后還是按捺不住,決定循著足跡去找楚宥。 他想知道楚宥在哪取的靈泉水,想知道耽擱的時間為什么越來越長,也想知道那股充滿危險的陌生氣息究竟來源于何處。 離開洞xue前,宴凜帶上了楚宥給他做的弩.箭。 弩.箭是用來防身的,威力不錯,對付普通妖獸足夠,好在附近也沒有太強大的妖獸。 輪椅行走在山林間很不方便,宴凜不得不放緩行程,以致本來半個時辰的路,最終走了一個時辰才到。 他抵達了一片竹林,目光沿著竹林地上延伸的足跡,往盡頭處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