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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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時曜有事出去,鐘父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其實鐘郁也不確定時曜能不能找到他們,那些人就像狡猾的老鼠,流竄在各個地方,摸不著行蹤,但能有一個可以分享秘密的人也不錯。 至少他現(xiàn)在覺得,就算那些照片公開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這不是他的錯,他無需為此自卑或自責。 晚上凌晨零點,鐘郁的通訊儀又滴滴響了兩聲,他現(xiàn)在對這個聲音有些過敏,下意識不想去看。 但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打開看了一眼。 是時曜。 他說:【生日快樂?!?/br>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鐘郁不由笑了起來。他和時曜發(fā)消息讓時曜當心,說自己已經(jīng)想開了,就算找不到人也沒關系。 時曜沒有回復。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時曜也沒有回來。 鐘父特地請假了一天給鐘郁過生日,他本想過得熱鬧些,但在家等了一天,也沒看到時曜出現(xiàn)。 他狐疑的目光地再次看向鐘郁,問:“你們真的沒有吵架?” 鐘郁笑了笑,“沒有?!?/br> 他又接著說:“我不會和他吵架的,時曜真的……很好、很好?!?/br> 他的聲音沉了下去,很好兩個字在嘴邊停留了很久。 他甚至覺得之前經(jīng)歷的苦都是為了遇到這個人。 鐘父也點點頭:“確實是個好孩子?!?/br> 因為時曜一直沒有回來,鐘郁的生日一直沒有過,直到快十一點,鐘父已經(jīng)要熬不住了,鐘郁才說: “我們先過吧。” 鐘父給鐘郁拿蛋糕,點蠟燭,在鐘父溫柔的生日歌里,鐘郁許了兩個愿望。 一個是希望鐘父健康。 另一個是希望時曜平安。 睜眼的一瞬間,他仿佛看到時曜就在旁邊,但是燭光一閃,才發(fā)現(xiàn)剛才的只是幻影。 吃完之后,鐘父回房休息,鐘郁也回了房間。 他想給時曜發(fā)個消息,但是怕對方正好在忙,反而打擾到他。 他嘆了口氣,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著時曜的名字,突然,外面的窗戶傳來一點響動。 有人在敲窗。 鐘郁警覺地看過去,看到外邊窗戶上掛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夜色模糊,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但鐘郁沒想到自己對時曜已然是這么熟悉,只需要一個模糊的輪廓就能辨認出他。 他立馬沖了過去,推開窗。那個身影掛在窗臺上,抬眼看他,朝他開口: “我回來了?!?/br> 時曜的衣服看起來十分臟,上面沾滿了不知道哪里的灰塵和污漬,還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鐘郁上下打量了兩眼,沒有看到什么明顯的外傷,松了口氣,然后又小心地問: “受傷了嗎?” 時曜搖搖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沒有,他們傷不到我?!?/br> 鐘郁放心了,又問:“你回來為什么要爬窗?” “我一回來就想見你了。但是看鐘叔叔已經(jīng)睡了,就怕吵醒他?!?/br> “那你怎么不進來?” 時曜掃了一眼鐘郁整潔的房間,說:“我身上臟還沒來得及收拾……” 鐘郁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可能是有一些無語,時曜緊盯著他的表情,見狀轉了個話說:“……我馬上回去收拾一下再來。” 鐘郁瞪了他一眼:“你給我趕緊下來,直接的。” 時曜老老實實下來了。 他站在房間里,顯得有些局促,只站在窗邊書桌的一個角落。 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兩枚鑲著紅寶石的戒指,以及幾個做工精致的小金球,說:“他們我已經(jīng)都解決了,不會再有人再拿那件事來找你了?!?/br> 說話時,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冷意,想到那件事情他依然生氣。 “抱歉,錢我盡力追了,但只能追回一部分,有些他們已經(jīng)花了,只剩下這些東西還沒來得及變賣?!?/br> 鐘郁看到那兩枚在燈光下耀眼的紅寶石戒指,想到之前它在瘦猴手上的樣子:“……謝謝?!?/br> “這本來就該是你的?!彼堰@些東西都交到了鐘郁手上。 鐘郁低頭看著這些東西,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沉重。 他突然瞥見,紅寶石的側緣濺著一點血漬。 已經(jīng)凝固了。 他垂眼,開口問道:“……你是怎么要回來這些的?!?/br> 以那些人的性格,到嘴的東西是不可能吐出去。 時曜察覺到他的目光,視線跟著過去,沒有選擇和鐘郁說謊。 他說:“他們沒死,不過比死也好不到哪去。” 死亡只是一瞬間的,他要讓那些人在痛苦和折磨中,眼睜睜看著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在絕望中一點點死去。 鐘郁眼睫顫了顫,但是什么也沒說。 聽到這個消息,他一點沒有害怕,反而像終于解脫一樣,內(nèi)心格外平靜。 他絕不會同情這些人,連一聲多余的嘆息都不會施舍給他們。他們早該得到正義的審判,但正義遲遲未來,如今終于來了。 ——來自獨屬于他的“正義”。 他捏緊手上的這些東西,和時曜真誠道謝:“謝謝?!?/br> 時曜看著他:“以后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會在,都會保護你?!?/br> “鐘郁,你不用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