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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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gps導航, 光靠著一卷簡易如兒童卡通畫的地圖,從朔州一路走來,殊為不易。 好在于謹通讀兵書史記,提出從兗州進徐州——兗州的蒙山和尼山之間的谷地是魯中南低山丘陵中各個山間道路中最為開闊的,連同兗、徐兩州。 于謹?shù)? “魏太祖二征徐州走得就是這條路?!贝颂幍奈禾婺耸轮覆躢ao。 賀蘭定板著臉, 沉沉應了一聲, “嗯?!薄詮倪M入了南方丘陵地帶后, 賀蘭定的臉上就嫌少有笑容了。 上輩子雖然是個南方人,可是出行在外要么飛機高鐵,要么高速公路,到處都是城市和人的氣息。就算是去爬山,也是走人工鋪就的石階。有指路牌,有地圖,走上幾步還有小賣部賣烤腸。滿滿的安全感,根本感受不到大自然的威力和恐怖。 可是如今的野外行軍,那是真正的野外。毒蟲蛇蟻、山豬野獸都是尋常,那種方向感的迷失才是最可怕的。 沿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踩踏出來的小道一路走,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一座山。枯藤老樹遮天蔽日,只能靠著先遣軍在前面揮刀開路。然后于無知無覺中竟然就又走了出來。 于謹雖然熟讀兵書,可是也是北地長大的,沒來過南方,很多時候亦是紙上談兵。好在,有個鮮于修禮。 這家伙沒有說謊,他在識圖認路上確有些與眾不同的本事。他能夠根據(jù)于謹從書本上得來的描述找到相對應的山嶺、水文。兩人配合著,竟然真的從朔州一路摸索到了兗州。 與此同時,洛陽城中阿昭陷入了焦急之中——自打阿兄領兵離開朔州地界后就失去了消息! 十幾萬大軍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各路館驛、從朔州到壽陽一路上的州郡竟然都沒人見過這樣一支隊伍?! “賀侍中……”內(nèi)行官低頭挪步上前,送上今日的公文。 阿昭如今已經(jīng)是一品女侍中了,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加之因著賀蘭大軍失去蹤跡一事,氣場更加低沉,惹得內(nèi)行官不敢抬頭。 “還沒有消息嗎?”阿昭一邊翻閱公務,一邊詢問——又是各地起義,請求朝廷支援糧草的請示。 “尚未?!眱?nèi)行官輕聲回。 阿昭輕嘆一聲,喃喃低語,“阿兄功德在身,有佛祖保佑,必然不會出事的?!?/br> “阿兄一定是在憋著勁兒干個大事兒?!?/br> ——賀蘭定:猜對嘍!正在定向越野呢! 阿昭只能讓自己不要多慮,將對阿兄的擔心壓到心底,把心神轉(zhuǎn)移到公務處理上來——她知道,只要自己在洛陽穩(wěn)了,阿兄就永遠有了兜底。 “廣陽王回京了?”阿昭翻閱文書,其中一篇是關于廣陽王元淵自請回京的。 “流言殺人啊。”內(nèi)行官小聲嘆息一句。 廣陽王元淵明明是平定叛亂的功臣卻沒有得到應有的褒獎和榮譽,如今竟是落得灰溜溜回京的下場,連個明確的頭銜和職務都沒有。 阿昭又翻到一篇文書是建議任命元淵為吏部尚書的奏請。 “吏部尚書?”阿昭冷笑一聲,對于這篇奏請是誰的手筆有了數(shù)——還能是誰?只能是元徽?。?/br> 元徽如今是尚書令,倘若元淵成了吏部尚書,那元徽就成了他的頂頭上司——天底下有什么事兒是比成為敵人直屬老板還要爽的嗎? “當個吏部尚書太屈才了。”阿昭向胡太后諫言,“廣陽王的功績,天下人都看在眼中,倘若朝廷沒有給予其公正合理的待遇,恐天下人不服,再無英才為朝廷所用?!?/br> 元徽是尚書令,負責國家的行政管理和執(zhí)行,在朝堂上擁有極大的話語權。更因為胡太后的偏愛,元徽一黨的勢力急速膨脹。 胡太后雖然說著男人不可靠,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但是,不得不說,枕頭風的威力實在太大了——這一點對于男女估計都一樣。 阿昭實在不能理解,胡太后是吃過男人的大虧、栽大跟頭的,怎么就不長記性呢?才恢復自由沒幾天,怎么又被男人哄得團團賺呢? 男人的甜言蜜語讓胡太后好了傷疤忘了痛,鄭儼、元徽之流在朝堂上越發(fā)勢大,阿昭不得不抬一抬元淵給他們大擂臺。 “不若為中書令?”阿昭細細為胡太后分析,“中書令名頭上聽著不錯,但實際沒有實權。如此既堵了天下人的嘴,又能限制廣陽王的發(fā)展。”中書令主要負責詔令文書的起草,相對于尚書令而言職權范圍和影響力都較小。 “阿昭聰慧!”胡太后一聽,果然覺得有理,笑道,“如此誰還能說朕的不是!” 阿昭:“陛下自來沒有不是之處的。只是您沒有滿足一些人的欲望,那些人便要說您的不是?!?/br> 胡太后想起幾個男寵爭風吃醋、三天兩頭向自己討要好處的事情,長嘆一聲,“天底下除了阿昭,再也沒有一心一意為朕之人了。” 阿昭笑道,“沒有陛下,就沒有阿昭;可是,沒有....”阿昭連忙住嘴,向胡太后道罪,“臣多言了。” 胡太后慈愛地扶起阿昭,“沒有什么多言的。朕知道阿昭是關心朕?!卑⒄训奈幢M之語,胡太后怎么會不明白——沒有陛下,就沒有阿昭,可是,沒有陛下,那些臭男人依舊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恢復太學的事情怎么樣了?”胡太后突然主動問起政事。 提起太學,胡太后就想起了自己的老情人清河王元懌。當年元叉、劉騰政變,胡太后被囚,清河王被伏殺。因著清河王才得以辦學的太學也隨之停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