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還有事?”柏安雅頭也不抬地翻書。 路任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后乖乖收拾東西走人。 開玩笑,那可是大陸最強法師,大型禁術當基礎火球術扔的瘋子,和他打,他活膩歪了? “騙子!”路任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罵道。 “站住?!?/br> 路任瞬間背脊發(fā)涼。 他渾身僵硬假笑著回頭。 柏安雅是狗耳朵嗎? “拿去?!笔裁礀|西向著路任飛來。 路任手忙腳亂地接住。 看清手里的東西,路任臉上瞬間洋溢出燦爛笑容,他就知道柏安雅從不騙人。 “你渴不渴,要不要我讓人給你送杯茶?太陽底下看書對眼睛不好,要不我再讓人給你拉個遮陽傘?”路任笑瞇瞇地把水晶收進空間戒指。 他的逃跑計劃指日可待。 “不想走就再抄一遍?!卑匕惭蓬^也不抬地說道。 路任瞬間收起臉上的假笑,以每秒百米的速度消失在拐角處。 跑遠,路任迫不及待地又把那枚圣之水晶拿出來看了看,當魔法師的果然都是有錢人,多少人傾家蕩產(chǎn)都求不來的寶貝說送就送。 “殿下。” 路任正高興,一道連聲音中都帶著笑意的聲音就傳來。 路任臉上笑容瞬間照著面前的人格式化,嘴角翹起弧度誤差絕不超過兩毫米,眼角肌rou的弧度更是控制在一毫米的誤差內。 他回頭看去,語氣一改之前的隨意優(yōu)雅而溫柔,“卡其斯閣下?!?/br> 宮殿外側的走廊中,陽光為男人淺栗色頭發(fā)鍍上一層淺淺的金光,也讓男人眼中的溫柔濃郁地能融化世上最堅硬的冰。 路任在心中補上一句,倒霉。 如果說柏安雅是性/冷淡風的控制狂,那面前的男人就是只笑面虎。 永遠笑瞇瞇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剖開肚子里面全是黑的。 “請不要在走廊中奔跑,以免傷到他人?!睖厝釒еσ獾穆曇袅钊藴喩硎孳?。 “好的?!?/br> “下午的禮儀課改到側廳中?!笨ㄆ渌沟馈?/br> 路任臉上優(yōu)雅的笑容有瞬間沒繃住,側廳? 又跳舞? 似乎看透他心中所想,卡其斯笑著補充,“下個月月初那場舞會,是您成為國王之后的第一次正式露面,無數(shù)人都期待著與王您的見面,優(yōu)雅從容的舞姿更適合大家認識您?!?/br> 路任笑得同樣溫柔,“那就有勞閣下了?!?/br> 他討厭跳舞,也討厭宴會,更討厭在宴會上跳舞。 不過這些路任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畢竟他面前這個可是大陸最強牧師,治愈術當兇器扔,魔物都不知道活活砸死了多少個的毒奶。 卡其斯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路任目送他走遠,遠到再也看不見,這才收起臉上的假笑。 揉揉都笑僵的臉,路任愈發(fā)堅定了自己逃跑的想法。 他之所以能抽中那根最長的簽大概并不是因為運氣好,主要是靠其他四個人撅了自己的,總之——他這個國王就是其他四個人誰也不服誰的結果,他們需要一個傀儡。 他沒有以前的記憶。 兩年前,他在一家酒館的二樓醒來,腦子里空空如也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 撿到他的探險團隊看他可憐,跟他大概講了下這個世界的情況又給了他一身衣服和兩個銀幣后就離開。 他用那兩個銀幣買了十個粗面饃饃勉強活了十天后,毅然決定去工會門口碰碰運氣。 他什么都不記得,不會魔法也不會劍術,所以只能做最低劣的臟活,好在看得上那樣活計的人不多,倒也讓他磕磕絆絆地活了下來。 半年后,他拿著千辛萬苦攢到的五十個銀幣,跟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武器店買了一把據(jù)說只偶爾會有點問題的附魔劍后,毅然決然地準備加入探險隊。 他在公會門口守了十天,沒有一個隊伍愿意要他,畢竟一個不會魔法武器也只有一把只偶爾亮一下的附魔劍的劍士,實在派不上什么用場。 守到第十五天,眼見最后一個饃饃也要吃完,他都準備好重拾老本行時,柏安雅出現(xiàn)了。 一頭白發(fā)一身神圣潔白的魔法袍的他,在他們那個連中級魔法師都見不到一個的小鎮(zhèn)上就如同黑暗中璀璨的大燈泡,瞬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柏安雅在公會門口前環(huán)顧一圈后,選中了他。 路任已經(jīng)不記得柏安雅當時是怎么主動上前對他發(fā)出邀請的,而他又是怎么答應柏安雅的邀請的,他就記得他當時心中就一個想法。 這個魔法師眼神不太好。 否則怎么就能在一堆經(jīng)驗老到的探險者里偏偏選中他這個啥啥都不會的? 后來路任就釋然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柏安雅其實并不需要一個英勇強大的劍士,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替他挖獸核煮開水的仆人。 畢竟幾個魔物經(jīng)得起大型禁術當基礎火球術扔? 卡其斯加入他們的時候,他還高興過一段時間,他們隊伍終于不再只有他一個廢物。 后來他就發(fā)現(xiàn)他高興得太早了。 就算他對魔法一竅不通,也大概知道治療術應該砸不死高階魔物,但一路下來卡其斯一邊“哈哈哈”一邊砸死的魔物都夠堆成山那么高了。 另外兩個人加入的時候,他就謹慎多了。 事實證明,他的謹慎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