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沒做一樣，能清楚的感覺到疼痛，醫(yī)生一針一針地插進她的rou里，像個人宰割的沙包。

    二十分鐘后手術(shù)結(jié)束，祝瑜吃了兩片止痛藥，趴在床上又休息了二十分鐘才能站起來。

    換了身藍白條病號服，和赤子陽去重癥病房。

    赤子陽關(guān)心道：“不再休息一會兒嗎？看著真的很嚴重，我干這行這么久了，只有手臂上有條五厘米的疤痕。”

    “沒關(guān)系，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就好?！?/br>
    沈燁軒的手術(shù)還沒有結(jié)束，但小團子醒了。

    祝瑜坐在她旁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小團子的頭頂和地下室的那些孩子們一樣，被開了兩個洞。還好以寧的意識在她的頭部留存的時間不長，沒有和她的大腦融合。

    瑚島的醫(yī)療技術(shù)很厲害，幫助取出裝置后，還盡力修復了她的頭骨。

    “警察jiejie……你好啊?！?/br>
    小團子握緊祝瑜的手，眼神迷茫，聲音非常虛弱：“這里是哪呀……”

    “這里是醫(yī)院，小團子打怪獸受傷啦，正在補充能量呢?！?/br>
    小團子看著她身上的病號服問：“警察jiejie，你也受傷了嗎？”

    “對，我是被怪獸抓傷的，多虧小團子幫忙，我才能逃離怪獸?！?/br>
    “嗚嗚……對不起，是不是因為我來晚了，才讓你受傷的?！?/br>
    祝瑜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是哦，小團子是大英雄，多虧了你，我現(xiàn)在才能和你在這里說話?！?/br>
    小團子的眼神非常迷茫，她什么都不記得，腦海中里有些模糊的畫面，那些畫面非常陌生，有女孩子和男孩子，有凌亂的玻璃罐、地上的污漬……

    頭很痛。

    “警察jiejie，我、我mama呢……”

    祝瑜表情一僵，微微愣住。

    赤子陽在一邊站著，溫柔地對她說：“mama知道小團子是大英雄，已經(jīng)加速趕來了！等mama過來，會給勇敢的小團子大大的擁抱。所以現(xiàn)在，大英雄先好好休息吧?！?/br>
    “嗯，好?！?/br>
    小團子抬起手擦了擦祝瑜臉上的淚水，稚嫩的語氣充滿安慰：“警察jiejie，你也要好好休息哦，我要睡覺了，睡醒mama就來了吧……”

    小團子睡著后，祝瑜和赤子陽退出病房。

    “我們不認識她，以為醒來后會大吵大鬧，原來是這么溫柔的小女孩。”

    赤子陽拍了拍祝瑜的肩膀：“別傷心，她的傷不適合長途跋涉，所以要等到傷好了再離開，這段時間你可以陪著她?！?/br>
    祝瑜掩飾自己的表情，找借口離開：“好，我去陽臺休息一下?！?/br>
    “終于知道休息了？去吧?！?/br>
    這邊的陽臺擺著一排椅子，坐在上面可以看到遠處的大海。天氣很好，蔚藍的海洋一覽無余。

    背上縫合之后，因為疼痛，她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血色，頭發(fā)被風吹得凌亂，像一只會隨風而散的精靈鬼怪。

    在cryus眼里是這副模樣。

    【還好嗎?！?/br>
    他穿著和夜里一模一樣的衣服，坐在祝瑜身邊：【任務(wù)完成了吧。】

    “嗯。”祝瑜不想思考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醫(yī)院，和他無話可說。

    她的聲音不對勁，cryus和她一起沉默了兩分鐘，在屏幕上顯示：【想哭嗎，這里沒有其他人。】

    “我沒有……”

    【沒關(guān)系，我不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你面前，所以別擔心?！?/br>
    祝瑜惱羞成怒道：“你為什么總是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仗著和我小時候見過幾面，就覺得對我無所不知了？你……你……”

    后面的話明顯帶著哽咽。

    【警長jiejie，哭出來會好受些?！?/br>
    空氣凝滯了幾秒，祝瑜捂著臉小聲道：“我……我想我mama了……”

    祝瑜不該說這種話，她從來沒想過說這種話，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來的，不受控制地向眼眶外涌出。

    cryus不再顯示屏幕，靜靜聽著祝瑜宣泄。

    “我不只一次想過……如果……如果那天離開的是蕭通海就好了……如果是mama留在我身邊，是不是現(xiàn)在的生活就完全不一樣?！?/br>
    “明明從那個地方爬出來了，明明住進九龍城了……我怎么越來越想逃出去……我也想受傷的時候可以找mama說話……我其實很怕疼，特別怕疼……我一點都不想當警察……”

    祝瑜趴在腿上哭泣，cryus想去抱她，但是怕碰到她的傷口，只能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發(fā)。

    【要不要跟我走，我可以幫你解決一切，離開九龍城?！?/br>
    祝瑜沒有抬頭，沒有回復。

    怎么可能和其他人離開。

    她要一個人去那片海。

    ……

    沈燁軒做了一個夢。

    夢到沈時清對自己說：你是沈家的狗，沈家的實驗品，你必須為沈家的事業(yè)奉獻一切。

    于是他被安排上各種課程，參加各種宴會，認識一群酒rou朋友。

    兒時被灌輸?shù)乃枷肷钊牍撬?，即使他受夠了沈時清的支使，但骨子里的思維讓他無法反抗。

    他是完成服從性測試實驗品，專門培養(yǎng)出來供他們差遣使喚。

    是因為發(fā)現(xiàn)他不受控制了，所以要舍棄的他嗎。接二連三的殺手竟然沒把他殺死，他們很失望吧。

    誰讓他們?nèi)o他一個未婚妻。

    祝瑜。

    哦，祝瑜。

    老婆還在等我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