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們兩個(gè)都明白,以洛娘子的脾性,說出來的事那就是一定要做的,哪怕是備受她?照顧的無情也勸不了。 ……說不定還會被理解成另一種意思?,屆時(shí)被洛娘子一并帶到?宗廟去參觀。 還是別了吧,這種皇家的私密之事,他們這些外臣還是不知道為好?。 就在兩人不知該勸還是直接把宗廟的位置告訴塔羅納的時(shí)候,金劍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位諸葛神?侯。 【血怨修女】周身陰氣濃郁,森冷無比,偏生她?只對自己認(rèn)可的孩子藏上一藏,自打被無情見過厲鬼本相?之后,那便是偽裝敷衍了事,只維持了個(gè)表面就算完事了。 故而,諸葛正我一踏入這院子,聽到?的呼吸聲就只有三個(gè)人的??蛇M(jìn)來一看,這涼亭里分明有四個(gè)人,還有一個(gè)人的呼吸呢? 再?待他定睛一看,差點(diǎn)兒破了穩(wěn)重,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他大弟子無情身邊坐著一位美如皓月、姝色非常的蒙眼女子,通身氣派遠(yuǎn)超他所?見過的皇室帝姬,然其?周身陰氣升騰,氣勢極其?攝人駭然,見之既知其?非人也! 可憐諸葛正我?guī)资畾q的人了,萬萬想不到?此生最大的驚嚇竟然是自己的大弟子帶來的。 你也沒告訴世叔我這位世外高人不是人?。?/br> 無情瞧見了自家世叔投射過來的控訴目光,他略感?心虛,輕咳一聲轉(zhuǎn)過臉去,意料之中地得到?了洛娘子溫柔的詢問。 那封密信發(fā)回?的時(shí)候,他還未有十足的把握明確洛娘子的真?實(shí)身份,便……算不得隱瞞了世叔。 諸葛正我呼出一口氣,越過停在亭下的金劍,走上前去,只是臉上的笑容顯得僵硬了些許:“這位便是洛娘子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能?在有生之涯得見閣下這般高人,老夫?qū)嵲谑侨行摇!?/br> 說著,他驀地嚴(yán)肅了神?色,對著塔羅納拜了一禮:“老夫暫代大宋百姓謝過洛娘子高義援手?!” 他看過信了,便比這京中任何人都知道官家他們是怎么?沒的,楊姑鎮(zhèn)那般慘劇,暴露出來的東西太多。 官家他們會死,定是如那林琮一般飲下了妖怪的血。 官家他們會死,也定是那妖怪死了,喝了它的血,安能?有命在? 如此,便怪不得旁人,俱是利欲熏心,自作自受?。?/br> 只是可憐了大宋百姓,要因他們一己私欲而受此劫難,官家啊……委實(shí)枉為人君。 諸葛正我這一拜,無情和追命也跟著拜了,金劍和銀劍緊隨其?后。 師長拜謝洛娘子救了大宋百姓,他們亦然,其?中還有答謝之于他們的救命之恩。 塔羅納坐得端正,正兒八經(jīng)地受了這一拜。 她?應(yīng)得的。 因果而已,拜完以后也好?說話。 無情和追命是不能?告訴她?趙家宗廟在哪里的,他們見過她?發(fā)瘋,有所?擔(dān)心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但諸葛正我沒有啊。 正所?謂趁其?不備—— 就在諸葛正我拜完一禮,坐到?塔羅納對面與她?看似閑聊,實(shí)際小心試探的時(shí)候,大魔女冷不丁使出了出其?不意技能?:“神?候可知趙家宗廟在哪個(gè)方向?” 諸葛正我一心撲在了試探這位非人是善終還是隱惡上,猛的被這樣一問,他腦子沒反應(yīng)過來,脫口而出:“出了府門徑直往東就是……” 說到?這兒,神?候才意識到?了不對,刷的把嘴閉上了。 不過很?可惜,他已經(jīng)把重要的部分說完了。 出了府門一直往東嗎? 忒休斯得到?提示,噼里啪啦截出了大宋皇宮的全景圖,結(jié)合各方面的選擇因素,將最有可能?是宗廟的殿宇圈了出來,發(fā)給他的搭檔。 塔羅納點(diǎn)開一看,離神?侯府不遠(yuǎn),她?幾個(gè)起跳就能?到?了。 這邊,突覺失言的諸葛正我去看無情和追命,悄悄給兩個(gè)弟子使眼色:這位洛娘子緣何要問宗廟在何處?她?是作甚??? 無情和追命知道原由,但此刻不好?說直接出來,這樣的事還是要洛娘子告訴世叔。 見兩個(gè)弟子目光閃躲,熟知二?人脾性的諸葛正我還有什么?猜不出來的,這是要他自己問哪。 既然要他問,那就說明這個(gè)問題并不是不能?說的。 諸葛正我想了想,直接問道:“洛娘子問及我大宋宗廟,是有何要事嗎?” 塔羅納沒有隱瞞無情,自然也不會隱瞞他這個(gè)當(dāng)師父的:“趙佶死了,他生前做的那些事,以及那眾多因他而無辜死去的人,罪孽累積,已足夠他下地獄了?!?/br> 頓了頓,她?開始胡說八道:“我與地府閻君有些交情,若按照地府的常規(guī)執(zhí)行流程,趙佶不會立刻被投入地獄,少不得還能?讓他逍遙幾日?!?/br>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被蒙住的雙眼:“我能?看見那些枉死之人,我能?聽見他們?nèi)找共粩嗟目藓浚沉?,只有讓趙佶立刻下地獄,他們才會停下來?!?/br> 聽到?這里,諸葛正我和無情幾人面帶凄然,他們也見過因官家不作為而枉死的無辜之人,能?夠想象得到?冤屈得不到?申解的他們有多么?痛苦不甘。 那是官家,他活著的時(shí)候無人能?定他的罪,只有等到?他死了,或許地府剛正不阿,能?夠公平斷罪,不叫任何一個(gè)無辜者白白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