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臣
狂臣
東四坊的另一頭是朝廷京官辦公之地,沒有沸騰的人聲,只有巡視的京畿衛(wèi)走過時馬蹄噠噠聲。 越往里,凝肅之氣越重,輪崗的京畿衛(wèi)也越來越多。 在一處黑色柵門旁,有人剛在門前的石獅上撞石自盡,留下一灘血跡,從獅子栩栩如生的毛發(fā)上滴落下來,濺到墻根的草叢上,沒了生息。 衛(wèi)官極熟練的打掃著現(xiàn)場,沒人為這經(jīng)常上演的場景多看一眼。 只因這里是大元京城血腥白骨堆起來的地方,詔獄。 繡著云紋的玄色長袍掠過地面,火光晃了兩下,人影站定,架在木樁上的人抬了抬眼,面前之人身形高大,一半面目隱在暗處,卻遮不住大刀闊斧氣吞山河的威壓強勢,就連斜飛入鬢的眉毛,看起來都張揚至極。 元昭胥的視線在他身上溜了一圈,三分贊三分諷道:蘇大人骨頭挺硬。 蘇業(yè)亭到現(xiàn)在也知道元昭胥是不會放過他的,也不叫冤求饒了,頹敗如寒冬霧霾的臉上毫無生機,只道:你要殺便殺,不必這么多廢話。 元昭胥鼓著掌靠近幾步:好好好,蘇大人真乃大丈夫也。就是不知道,蘇府那幾個黃口小兒,嬌妻美婦,是否也能如大人這般慷慨就義。 提到府上家眷,蘇業(yè)亭金剛怒目,幾欲從眼睛里噴出火來:元昭胥!你這亂臣賊子!禍不及婦孺,你這樣狠辣行事,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呵。元昭胥似是聽到了笑話般:偷生無門之人還有空cao心別人的事。蘇大人倒不如想想在下面跟妻兒團聚了要說些什么。 接著,他湊近了蘇業(yè)亭,低聲從嘴里吐出一句話:忘了跟蘇大人說,尊夫人胸上的桃花印記,極美。 他的聲音像是從無邊地獄里而來,蘇業(yè)亭呆在原地,半晌才活過來,死命掙扎著身子宛如虎狼抓下倉皇的獵物:元昭胥!你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元昭胥聽著身后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嘲諷之色在眼中一閃而逝。 報應? 出了詔獄,元昭胥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至蘇府門前停下。 門口跪著一堆丫鬟仆從湊在一起哭哭啼啼,還有些紅木箱子和家具雜亂的放著。 正在忙活的侍衛(wèi)看到元昭胥,立刻站直了見禮,元昭胥腳步不停,走到后堂,才看到這次被他點派過來抄家的京畿指揮史郭遜。 郭遜見到他,疾步過來匯報情況:世子,發(fā)現(xiàn)的可疑信件書冊我都看過了,沒有什么緊要的。 元昭胥霧沉沉的雙眼掃過地面上的書冊,沉吟了片刻,笑了下:無妨。再過一個時辰,你便找人放出消息,在蘇大人府上搜出了一個名冊。 郭遜不是蠢人,一點就通:是。 然后,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廂房,對元昭胥道:世子,蘇夫人說想見你。 東廂房,蘇府的家眷都困在這里。 楊卿卿攬著懷中稚兒漫無目的地輕哄,四周的低聲啜泣和吶吶私語撞不進她的耳朵里。 她視線看向門口扒著侍衛(wèi)說要見康王世子的孫氏。 這個淺薄庸俗的商戶之女,是她丈夫蘇業(yè)亭的姨太太。 康王世子一定會見我的,你若是怠慢了,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便聽這口氣,還有她的表情,楊卿卿就能推斷出,孫氏跟元昭胥,必也有著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這些年,楊卿卿雖然深居高門庭院內(nèi),卻也聽說不少元昭胥的風流事。 今日是哪家的小姐為了他鬧著要出家,明日是京中兩大花魁為了他在街上互不相讓,后日是他在哪家后院跟人婦衣衫不整的前后而出。 楊卿卿并非有意探聽,實在是元昭胥這些艷情在京中內(nèi)眷之間出現(xiàn)的太過頻繁,簡直如孔不入。 如今看孫氏這意思,怕是二人也有首尾。 坊間傳聞他好人婦,竟不是空xue來風。 楊卿卿心中頗為復雜。 一時想起她跟元昭胥在寧春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荒唐往事,一時是惱恨他竟連孫氏這般膚淺的女子也看得上,隨即又在想此時自己不過是他手中螻蟻,生殺大權(quán)皆在他一念之間,命運際會如此無常。 正當她出神的時候,一個侍衛(wèi)走了進來,對幾個女眷道:你們哪個是蘇夫人,蘇業(yè)亭的夫人。 楊卿卿全身激靈了下,強撐著體面站起身:我就是。 侍衛(wèi)上下掃了她一圈:您請跟我走一趟。 蘇業(yè)亭的母親撲過來抱住她:官爺,不知道要帶我媳婦兒去哪兒? 侍衛(wèi)不耐煩的朝著其他人揮了揮手:拉開拉開! 楊卿卿轉(zhuǎn)身對婆婆道:婆婆放心,夫君的判決未下,他們不會把我們怎么樣的。 蘇業(yè)亭的母親只好哭著放開了她。 這座楊卿卿生活了三年的院子,她分明已經(jīng)十分熟悉了,但在侍衛(wèi)的帶領(lǐng)下,竟好似成了頭一次來,恍惚而又陌生。 侍衛(wèi)將她領(lǐng)到了蘇業(yè)亭的書房前:您請進吧。 這侍衛(wèi)對她如此客氣,楊卿卿已猜到了里面會有誰在。 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推開門的手微微在顫抖。 蘇業(yè)亭的書房是京畿衛(wèi)的重點翻查地方,此時屋里一團亂,卻絲毫不影響屋里的人。 不過一個背影,楊卿卿就認了出來。 他此時正負手站在自己的墨寶前,聽到門口動靜,并未轉(zhuǎn)身。 卿卿這畫淡逸勁爽,筆觸愈發(fā)精道了。 楊卿卿抿唇不語,元昭胥轉(zhuǎn)了過來,眸中泛著深邃的幽光:怎么,不是你想見我? 楊卿卿咬咬牙,跪了下去,纖細的身子伏在地上:求世子爺寬恕妾身丈夫。 元昭胥尋了個椅子坐下來:你們倒是鶼鰈情深可惜,你沒那個分量。 楊卿卿抬起頭來,眼眶里蓄起盈盈水光:留他性命也不行嗎? 她這般表情,叫元昭胥想起頭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在寧春青木寺的后山上,她被賊人調(diào)戲,亦是跟現(xiàn)在差不多的神情。 單純的姑娘,不知她這梨花帶雨搖搖欲墜的樣子,有多叫人想折辱。 元昭胥眸光一暗,緩聲道:你用什么求我? 楊卿卿曾與他有過數(shù)次肌膚之親,除了真正入進去,能做的都做了,他每次露出這樣的眼神,楊卿卿就心悸不已。 她站起來,走到元昭胥身邊,身子抖的像落葉。 元昭胥猛然一扯,楊卿卿就撲進了他的懷里。 他埋首在她脖頸處輕嗅:換熏香了。 世子 楊卿卿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比起古板的連手都沒跟她牽過幾次的蘇業(yè)亭,元昭胥的懷抱竟讓她更懷念。 元昭胥的手順著脊背摸到她胸前,舌尖卷著她的耳垂問:我最喜歡的小桃花還在不在? 他最喜歡用唇舌舔弄的桃花印記。 楊卿卿化成了一灘水。 底下的yinxue傳來一陣酥麻,元昭胥的手指探訪到了那里。 卿卿做了人婦也沒什么不好,比以前濕得快多了。嗯? 粗嘎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楊卿卿有些驚惶,這里是她丈夫的書房。 世子不要不要在這里 元昭胥兩指捅了進去,楊卿卿腰一軟,再無反抗之力。 這個晌午,楊卿卿被元昭胥抱坐在書案上,她丈夫的拓本旁,狠狠地cao了一回又一回。 作者有話說: 男主人設(shè)大概就是這樣,風流渣男野心家 后面不會在描述男主跟別人doi的過程 如果大家不接受這種人設(shè)的話可以排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