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蹤(30)分叉口
那一年春末,C市政府悄無聲息地開展了嚴打運動,其中也包括嚴打黃賭毒。許多娛樂場所,諸如夜總會、迪廳、舞廳、臺球廳、按摩店等都被一一教育整治,路上也陸陸續(xù)續(xù)掛起了類似“拒絕黃賭毒,樹文明新風”的橫幅。宋敏沒想到自己還沒到火車站就被警察戴上了手銬。那時,她已面色蒼白、汗流浹背,同時伴有嚴重的哈欠與瞳孔放大癥狀,經(jīng)驗豐富的警察很快知道這個女人有問題,在翻到她包里的針頭以后立即將她送進了警察局。她在路上瘋瘋癲癲地大吼大叫,原先美麗的臉龐此時竟扭曲不已:“你們干什么抓我!我,我,你們要抓,去抓陳慶南,他教唆我吸毒的,都是他的錯,都怪他!我不去警局,我不要去!”那邊,得知妻子出逃后的陳慶南怒不可遏。他摔碎了煙灰缸,撕碎了陳沐陽正在的連環(huán)畫,踢翻了兒子的坐凳,血紅著眼、粗喘著氣摔上房門,在客廳里破口大罵。他看到兒子麻木呆滯的神情,心底涌起一股無名怒火。“你這是什么表情?啊?什么表情你?”父親的手很用力地打在他臉上,陳沐陽突然覺得那顆活絡的乳牙已經(jīng)掉了,因為嘴里有溫熱的鐵銹味和一個小石頭一樣的東西在滾動。等陳慶南真正消停下來了,小小的陳沐陽縮在墻角,臟臟的手插進那空落落的牙縫里摩挲了一會兒,并迅速吐出那顆牙。之后,陳沐陽就像一只夾緊尾巴的小狗,默默收拾起地上殘留的垃圾,聽到父親在外面自言自語,他才意識到,原來mama拋棄他和爸爸了。所以她才覺得沒必要買糖嗎?mama果然和爸爸是一樣的人,反正不是好人。紅蝴蝶紅蝴蝶,我看錯你了,你身上長滿了丑陋難看的黑點。野狗用尖牙咬你的翅膀,破了黑點里的毒汁。你們互相廝殺,卷起塵沙。旁邊那只沉默小狗,正用盡全力逃走。小小的身體湮沒于遠處的綠洲,你們再也看不見。***警察審訊完宋敏后也迅速摸到了陳慶南的家。他們將暴躁如雷的男人押走,并查獲了他私藏的幾小克海洛因。陳沐陽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在獵獵疾風里散亂著頭發(fā)被帶進警車里。父親始終吵吵嚷嚷的,樓里所有住戶都看熱鬧似的探頭張望著警車與這個憤怒的男子。陳慶南一直在罵他當初的合伙人徐雄與膠水廠的老周,似乎胸中滿是冤屈。他沒看他們的屋子一眼,也沒注意到那時趴在陽臺上目送父親被帶走的陳沐陽。等警車開走了,陳沐陽才轉(zhuǎn)過身,雜亂無章的房間里印滿了骯臟的鞋印,沉郁的陰天在濕熱的房間里罩上一層黑紗。臺風來臨前的一整座城市都是黑壓壓一片,時有大風裹卷著大大小小的石子雜亂擊打著窗戶。他置身在逐漸黑暗的屋子里,嗚嗚呼嘯的疾風好像面目可憎的妖怪要將他吃了一樣。陳沐陽突然無助地“嗚哇”大哭起來,方才的瞬間喜悅好似一下子吸飽了臟水的棉花,沉甸甸地把跳動的心臟拉進了深潭里。他哭了停,停了又哭,倔強的小男孩頭一次這么絕望難受,不斷地用哭泣發(fā)泄著體內(nèi)的不安。直到第三天,有兩個人輕輕地敲了敲大門,“陳沐陽小朋友,你舅舅來接你了?!?/br>這時,迷迷糊糊的小男孩猶豫了好一會兒,悄悄地搬了凳子到門邊,光溜溜的腳丫輕輕地踩上去。在他吃力地透過門上貓眼看到了熟悉的警察制服后,才終于抹了抹臟臟的小臉,怯生生地打開大門,笑容和煦的警察叔叔旁邊站著一個好似同父親年紀相當?shù)哪腥恕?/br>警察緩緩蹲下身,又重復了一遍:“陳沐陽小朋友,你舅舅來接你了?!?/br>萍蹤(31)橋洞女宋敏時常會做噩夢,回憶起在強戒所冰冷高墻內(nèi)的三年,所有女性戒毒人員都被剪了短發(fā),而她烏黑油亮的發(fā)絲也被隨意地掃進了垃圾桶。每天天不亮的時候,他們就在潮濕的cao場上做早cao。平時學習針線活、理發(fā)等技能。難熬的日子就像拉不出的屎,讓人膈應又難受。她也不愿意正視鏡子里的自己,每次洗臉都是匆匆瞥過鏡中的倒影,好似在躲避瘟神。她彷徨地摸著自己眼角周圍,摸到了幾條淡淡的細紋,心中涌起一陣惶恐與不安。她引以為豪的五官——眼睛,如今要被印上歲月的痕跡了。那等她出去了,她是不是要變老了?變老了該怎么辦呢?她明明才三十歲都不到……所有人都在慶祝千禧年,強戒所的電視里播報著全國各地百姓共同歡慶的繁盛場景,只有宋敏茫然無措地輕拂眼尾、默默垂淚。這種惶恐在她出去后演變?yōu)闃O度的墮落,復吸讓她重拾了初碰毒品的記憶,她又能從小小的劑量里找到欲仙欲死的感覺。出去后的宋敏毫不猶豫地選擇踏上了g市的路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c市,因為她知道,心軟的哥哥一定不會虧待她的兒子。作為臨海的重要南方城市,g市每一年都會源源不斷地涌入前來務工的外省市人員。宋敏第一次逃離家鄉(xiāng),跌跌撞撞地找了一份發(fā)廊里的工作,租了老式民居的一小間房。一開始,她還學著循規(guī)蹈矩地獨自過日子,但是時間一長,遭受毒品重復侵蝕的身體又像是破了一個洞,空虛無聊,尤其是在夜深人靜時,她還是希望能有一個男人給她帶來溫暖與安心。那個男人的影子宛如鬼魅一般裹住她寂寞哀怨的身體,多年以前的清冷月色與男人邪肆的笑容像跳躍的火焰,灼燒著她的心智。這種空虛寂寞被慢慢放大,生活的無趣拮據(jù)磨滅了她的熱情,只想永遠墮落,可是錢的問題擺在眼前,馬上又要交房租了,有什么能迅速獲取錢財?shù)姆椒▎幔?/br>又是一天收租日,前幾次都是老房東的老婆來收錢,而這次卻是老房東本人。宋敏慢悠悠地打開門,懶散地靠在門邊,挑挑眉,有意無意地盯著這個初次見面的老房東。「有什么能迅速獲取錢財?shù)姆椒▎??有啊,你的身體?!?/br>一雙勾人的水眸里無意間流露出的人妻風情與嫵媚不禁叫這個老色鬼傻了眼,更不要提宋敏還穿著雪白純潔的連衣裙,一對酥胸飽飽地撐在領口,豐腴的臀部勾畫出窈窕的曲線,光溜溜的小腳丫蜻蜓點水一樣輕觸地面。老房東頓時被美人兒斂去了心神,咕咚咕咚大吞了好幾口唾沫。“叔,能少收點房租嗎?”宋敏微微前傾身體,用溫柔似水的語氣詢問房東。“怎么個少收法?”“您進來,我們好好談一談。”當宋敏細白的胳膊握住老房東黝黑的手臂時,這個已經(jīng)有了色心的男人猛地躋身進去,關上大門的同時,那雙方才蠢蠢欲動的手已經(jīng)忍不住罩上這個少婦的奶子開始用力搓揉起來了。桌腳碰撞聲、椅子倒地聲里夾雜了女人嬌嬌的喘息和男人粗野的低吼。幾乎有三年沒被男人碰過的宋敏一下子軟了身子,哆哆嗦嗦地靠在老男人的胸前,最后被他一把撈起扛在肩上,喧賓奪主地將饑渴的人妻拉進衛(wèi)生間里開始cao弄起來。“嗯~~~~叔,少收點房租,好嗎~~減半行不?嗯、嗯啊~~~叔,你好厲害哦……”“想房租減半?那得看你本事了。我他媽插死你個蕩婦,看我不我日穿你的sao逼~~~你老公知道你偷吃,你完了~~”“我是,寡婦呀……”宋敏立刻緊緊抱住老房東的脖子,將他的臉按進自己的乳溝中,房東一下子被甜甜的奶香味所吸引,像嬰孩吸奶一樣不停地用牙齒嘬吮她變大變硬了的rutou。“叔,別收了好不好嘛~~”宋敏吸了吸肚子,那多汁的rouxue瞬間緊了好幾分,卡在半當中的jiba被溫熱的媚rou擠壓得動彈不得,老房東吐著唾沫星子繃著臉低罵了幾句,濕漉漉的老jiba又開始劇烈抽送起來,圓鈍的大guitou不住地亂頂宋敏xue內(nèi)何處。沒一會兒,宋敏就被老房東插得yin水四濺,抽搐的嬌軀上淌著一層薄薄的香汗,老房東咬咬牙,憤憤地將一泡濃精深深地灌進yin蕩人妻的zigong里,燙得她連連求饒:“嗯啊啊啊~~~叔……你要插死我了呢~~~啊啊啊好爽,好多好多jingye……再給我啊,叔,求您~~~再吸一吸我的奶啊……嗯,快吃我的奶兒啊~~”老房東又cao了她一次,咕嘰咕嘰的插xue聲回蕩在衛(wèi)生間里,最后二人雙雙摟緊了抱在一起劇烈顫抖,一塊兒到達了燦爛的高潮。被老房東的大jiba喂飽了的少婦滿臉酡紅,好似喝醉了酒一樣,全身舒暢地癱軟在房東懷里。等烏黑的jiba“?!币宦晱逆碳t的小逼里拔出來時,老房東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被自己的陽具搗出了許多白沫的rouxue,緊接著又看到jingye與愛液如小水柱一樣從正在收縮痙攣的小口里緩緩地流淌出來,不由可惜地“哎呦”了一聲。隨即便將兩根粗指狠狠地插進去搗攪著少婦緊實的rou逼,色情的攪動聲聽得宋敏嬌羞地低下了頭,她復又想起什么,湊近說:“叔,說好了不收房租的~大男人不能反悔呢。”“我什么時候說不收了?”老房東若有所思地攪著她體內(nèi)的體液,嘴邊的笑容意味不明,“你不是說要減半么?那就減半唄,看在你給叔cao逼的情分上……嘶,哎呦……”原來宋敏用手握住了老房東軟了的jiba,那烏黑yin糜的老rou正在女人的手心里上上下下地探出猙獰的guitou,半蹲的美人兒腿間還不停地流淌著濕乎乎的精水,宋敏心照不宣地用臉頰蹭了蹭老房東的jiba,竭盡所能地討好他,最后終于如愿以償?shù)販p掉了這個月的房租,也開始與老房東秘密的不倫地下情。有了第一次的賣身,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之前還能以“被強迫”當作身體出軌的借口,如今她越來越不在意自己的貞潔,嘗到了賣身的甜頭,就再也戒不掉了,跟毒品一樣,尤其是對迫于生活的孤苦女人來說,賣身是最方便快捷的賺錢方式。宋敏又在發(fā)廊里聽說了關于城西橋洞的隱秘故事。那是一個秘而不宣的白日賣yin場所,沒有老鴇賺差價提成,只有饑渴的男人鬼鬼祟祟地過來找野雞摸奶打炮。她第一次去的時候,就被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弱男人從背后抱住了,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新來的“野雞”,奶大臀翹,成熟美艷中又帶著膽怯與不安。宋敏一被陌生男人抱住,就嚇得失了神,一雙嫩乳被揉摸得rutou開始發(fā)硬,翹鼓鼓地挺立起來。瘦弱男人在她耳邊哈著熱氣,說:“新來的小妹,我告訴你這里的規(guī)矩哈!給哥哥摸個奶,就有十塊到二十塊不等;給哥哥捋一捋小sao逼,三十塊錢保底;然后嘛,這cao一cao小逼,五十塊保底!噢喲,你這奶子摸起來舒服的,是不是生過小孩兒了?”“嗯……我,我是生過孩子了……”雖然被陌生男人摸得很舒服,敏感的xiaoxue也慢慢春水泛濫起來,可她依舊紅著臉,縮著脖子,“嗯嗯啊啊”地躲。半推半就之際,她隱約瞥到不遠處一個長著小巧rufang的少女正被一雙摧枯拉朽的老手蹂躪著,紅紅的眼眶仿佛一只被捉了的小兔子,仔細看,肚子已經(jīng)微微凸起,似乎已經(jīng)懷孕。宋敏靠在長了青苔的石磚上,沒了開始的抵抗,順從地被膽子愈發(fā)大起來的男人揉奶親嘴,男人還會趁小女人嚶呤呻吟時,把手探進她的內(nèi)褲,順著細軟陰毛滑到嫩逼里用手指捅好幾下才善罷甘休。她聆聽著橋洞上方轟隆隆駛過鐵路橋的火車鳴笛聲,每一次火車呼嘯而過,橋洞就像地震了一樣左右搖晃。在第三趟列車駛過頭頂?shù)蔫F路橋時,男人將三張十元紙鈔塞給了她。正欲離開,被宋敏抓住了衣擺。“大哥,還差二十?!?/br>男人回頭看到她一半嬌媚一半冷艷的神色,嘴里咕噥了幾句:“沒啦沒啦!”說罷,用力甩開宋敏,邊跑邊拉了拉褲子,趿拉著拖鞋飛快逃走了。宋敏的鼻孔里發(fā)出幾聲輕蔑的笑聲,整了整衣服,離開了橋洞。萍蹤(32)乘憂去小云多次碰到這個來橋洞給人摸奶的女人,她總是能和她巧遇。小云孤孤單單地躲在不遠處的另一個橋洞里避風。她逃離家鄉(xiāng),來到這座南方城市,在這邊緣地帶過著邊緣生活。不久前已經(jīng)被幾個拾荒老人給強jian過了的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在隨手撿來的草席子里,頭頂上方駛過的火車就是她夜晚的噩夢,總會讓她產(chǎn)生自己臥軌死亡的錯覺。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似乎也在抱怨這個破地方,因為她時不時感到肚子墜痛、全身無力。只是,某天驟然降溫,小云正縮成一團,顫顫巍巍地發(fā)抖,突然,兩個裹了三層塑料袋的包子就被直直地扔了過來。小云看見那個眉眼中透著風情的女人嘴上涂了大紅色唇膏,如此地鮮艷明麗,背后的灰色煙雨更襯得她如遺世獨立的紅狐一般。她撞進女人那雙探究的冷漠眼眸,視線交匯,小云感覺到肚子被踢了一下。仿佛是冥冥中的注定,又或者是肚子里的骨血給出的訊號,小云失神地撿起包子,雙腳不聽使喚地就邁開,跟著這個陌生女人走出了陰暗的橋洞。即使她不認識這個女人,可見了那么多面,加上差不多的遭遇,還有懷中微涼的包子,讓小云心底生出一陣惺惺相惜之情。走了幾步,宋敏不耐地轉(zhuǎn)過頭用尖細的嗓門啐道:“別跟著我,沒事快滾?!?/br>小云被她冷冽的怒氣嚇得一顫,兩只小手緊緊捂著胸口,卻偏偏跟著她到了她的租屋。她被生銹的鐵門阻攔在門外,聽到鞋跟“噠噠”地踩踏樓梯的聲音,喪氣地呆立在鐵門外一動不動。此時,正好有一陣悠揚的甜美女聲從某扇窗戶里徐徐傳來,小云邊聽,邊輕輕拍著因為懷孕而隆起的腹部,像個小孩子一樣傻傻地搖晃著腦袋。「乘風乘月乘憂去,曇花流水云是你。??總在深夜里,化作夢潮音,拍呀拍我的孤寂。??乘風乘月乘憂去,火花星光霧是你。??昨天跟你去,明天也跟去,留啊留我在這里?!?/br>“拍呀拍呀,我的孤寂。”小云溫溫柔柔地隔著衣服撫摸腹部,慈愛的母性泛化成昏黃路燈下濕潤的淺笑。她等啊等,不知道為什么在艷陽下等了這么久,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包子都被她吃光了,都是rou包,真好吃。太陽漸漸掉落至高樓底下了,小云捶了捶因為長時間站立而變得僵直的雙腿,準備離開。“喂?!?/br>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宋敏倚在窗邊,朝樓下的少女叫了一聲。回憶像一只甩不掉的蒼蠅,稍有一丁點與過去類似的光景,它就會占據(jù)整個大腦。即使她不愿意回想起“陳慶南”這三個字,可是她的內(nèi)心告訴她,不可能。那是多少年以前了?她每天晚上固執(zhí)地路過夜總會門口,就像這個小女孩固執(zhí)地在艷陽高照的下午傻站了幾小時。她很寂寞,如果家里多一個安安靜靜的女孩,也沒關系,只要家里不是一個人,就行了。更何況,她跟她,多像啊。“你先別走?!彼f。***小云自稱來自東南部的某個窮鄉(xiāng)僻壤,因受家里人排擠迫害,逃到g市來打工謀生。宋敏對此半信半疑,不過她最好奇的,就是小云肚子里的種。也許是年紀小,并且來自異鄉(xiāng),對這個比她年紀大又暫時收留她的女人感到親近,小云好似一塊橡皮糖,經(jīng)常跟在宋敏后面,黏著她,軟聲軟氣地輕喚:“阿敏jiejie?!?/br>小云的黑眼珠也時常炯炯有神地釘在宋敏的紅色唇膏上,在看到宋敏薄軟的嘴唇漸漸涂成紅如火燒的杜鵑花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宋敏桃紅色的甜媚小臉上。小云心想,她和她果然是不一樣的,她有風情,而自己只有少女的羞澀與不自信。宋敏見狀,勾起嘴角,好整以暇地問道:“你也想涂口紅?”小云點點頭,宋敏卻搖擺著纖腰靠近她,像彈西瓜似的彈她隆起的腹部,不懷好意地壓低聲音:“那你告訴我,誰給你肚子下的種???”“啊?我……”小云吞吞吐吐,明顯不愿意說,但是黑溜溜的眼睛時不時瞥過口紅,她一會兒垂眸深思,一會兒緊張地抬眼瞟她,欲說還休。宋敏覺得逗弄這個傻兮兮的小女孩很有意思,她假意威脅道:“不告訴我的話,你就回去睡橋洞啦。”“橋洞……不要啊阿敏姐……”小云劇烈地搖頭,頭搖得像一個撥浪鼓,惶恐地懇求道:“別,別,敏姐,別讓我滾?!?/br>宋敏想用手去按她隆起的肚子,小云驚叫出聲:“別碰!”“誰的種?”小云嘴里發(fā)出奇怪的咕嚕聲,嘴角耷拉著,水汪汪的大眼珠瞟了她好幾次,最后撫摸著腹部,沉默了一會兒,茫然地回答道:“是我爹呀?!?/br>宋敏突的一怔,僵在原地,又見小云神色平靜地注視著她鮮紅欲滴的雙唇,淡淡一笑,湊近宋敏,像悄悄分享秘密不讓大人聽見的小孩子,說:“我的親爹?!?/br>萍蹤(33)云之傷母親死后,小云時常覺得父親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米糠的豬一樣,透露著對于食物的饑渴。他總是有意無意靠近她,父親的身體又是那般地灼熱,剛割完稻草的他身上還殘留著農(nóng)田青草的香氣,強壯黝黑的身軀流著辛勤勞動的汗水。那些豆大的汗珠是莊稼人的象征,農(nóng)具是他們的代名詞。小云和父親同住在祖上留下來的舊瓦房里,整個村子被包圍在連綿不絕的農(nóng)田與高粱地里,東南地區(qū)的臺風像一個調(diào)皮的瘟神,經(jīng)常光臨這個小村莊,然后傾瀉下一大盆如柱的暴雨,刮來呼嘯兇狠的疾風。每次臺風一來,小云總是感到莫名的要被吸入深淵的恐懼,大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把頭悶在被子里。她想念母親了,可是母親失足掉進湍流河水中了,連尸體也沒找到。她雖然總會叉著腰指著小云的鼻子罵她,但是,小云依舊想她。“小云,你要是害怕,爹就跟你睡。”她忽然聽見父親窸窸窣窣地躺到身邊,耳畔處頓時傳來一陣熱氣,小云覺得渾身不自在。父親將他厚實有力的手搭在小云手臂上,安撫道:“我的云囡囡,不怕。”父親的手開始順著小云的手臂曲線往下滑,滑到她的腰部、腿部,再回到她的胸前。她尚未完全發(fā)育的胸乳就被父親虛虛罩住,小云不敢反抗父親,所以任由他慢慢將魔爪伸進衣服里。就這樣,女兒家最為珍貴的雙乳第一次被至親的爹爹給桎梏住。父親粗喘著氣,呵在她耳邊,一直揉捏著女兒的奶頭。小云一開始覺得疼疼癢癢的,后來酥酥麻麻的,父親靠得越近,她的身體就變得越熱。不知為何,父親又開始舔舐起她的脖子,男人一嗅到自家女兒清甜干凈的體香,下面那話兒就硬邦邦地挺起來了,不知羞恥地頂在親生女兒的后腰處,小云害怕地扭動起身子,推拒著父親下流的觸碰。“爹,別這樣……我,我一個人睡……”“乖囡囡,爹和你睡還不好嗎?你看你的身子,不冷了吧?暖烘烘的?!备赣H哄道,“你爹沒了你娘,只有你一個了,給爹cao一cao,爹的大jiba可是村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以前經(jīng)常把你娘弄得欲仙欲死,囡囡試試就知道了?!?/br>“不要啊……爹……”猴急的男人已經(jīng)迅速撕扯下女兒的衣服,男人扶著素了好久的jiba,碾壓著少女微微盛開的粉嫩小口,guitou蹭到了少女方才因動情而自然流淌的花液,他原本忠厚老實的面龐漸漸浸染上如狼似虎的yin欲,大聲喝道:“不要什么不要,老子的rou就要進你的逼,囡囡乖乖挨cao就好,爹爹要進你的小sao逼啦!”粗壯烏黑的大rou就這樣直接穿透少女細短狹窄的甬道,強悍地頂?shù)缴钐?,男人興頭上來,竟豪不憐惜地蠻橫戳搗起來。少女因疼痛而拱起的腰肢像楊柳一般隨時都能被折斷,黑暗中,女兒的小臉上滑落著一條條凄楚的淚痕,無助地甩著頭,小嘴里的求饒與嬌哼不絕于耳,叫得他異常興奮。“囡囡水這么多,真是爹爹的好云兒,哎呦,還說不要!把你爹的大rou吸得這么緊,你比隔壁的朱家寡婦還sao!”luanlun的快感叫這個中年男人紅了雙眼,他抓著她還小的兩只嫩乳飛快地抽送,少女的xiaoxue敏感地吐著春液,滑膩膩地將他的老jiba整根都裹滿了yin水。漸漸地,小云感到很奇怪,身體被父親重重地壓著,原本很疼,可是現(xiàn)在那被父親填塞得滿滿的xiaoxuexue卻被火熱的rou棍子摩擦得很舒服,那根棍子不停地熨燙著她的xuerou,外面的閃電就像劈到了她身上一樣,在父親沉重地頂開深處的小口時,她全身就像過了電,簌簌發(fā)抖地痙攣噴水,將yin糜的少女汁水盡數(shù)澆在父親粗壯雄偉的巨根上。“吼!囡囡噴水啦!爹爹要cao死小云兒,哦~~~爹爹不射進來,爹爹不會讓云兒生寶寶的,云兒放心~~~嗯啊不行啦!爹爹要出來啦!”小云父親被高潮中的寶貝rouxue這么一夾,舒爽的酥麻之感直接從尾椎骨竄至頭頂,沒忍住,馬眼一松,將nongnong白漿盡數(shù)灌入親生女兒的zigong。外面疾風獵獵、暴雨傾盆,黃豆粒大的雨點兒如石子一樣擊打著窗戶。小云整個人被父親抱在懷里,那根沾了處女血的陽物還狂妄地抵在她腿間,像紫紅色的蘿卜。小云迷茫地盯著初次看到的rou棍,心里后怕地懊悔起來。占了親女兒身子的老父親像是重拾了當新郎官時的意氣風發(fā),天天黑夜里將小云按在床上啪啪地激烈jian污cao弄,通常都要射個兩三泡熱騰騰的濃精給她,才心滿意足地打著呼嚕入睡。莊稼漢身體強壯,健實有力,有時候白天,小云都會被父親捂著嘴兒、啃咬著脖頸一遍遍地強jian灌精,jingye又多又稠,常常燙得她欲仙欲死。直到她懷上了她親爹的孩子后,小云父親才火急火燎地帶她去鎮(zhèn)上做人流。鎮(zhèn)上的醫(yī)生以為是無知少女被不良少年誘jian而不幸懷了孩子,卻猜不到,正是帶女兒來做人流的禽獸父親強jian了她。小云像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被父親帶到了手術室外的一張長凳上坐著。小云從父親與醫(yī)生的嘴里得知,大概是要把肚子的一小團東西從她體內(nèi)拿走,但是這樣聽著就很痛,她能不能不做呢?她聽到手術室的門被“咔噠”一下推開,一個滿臉蒼白的女人干裂著雙唇,捂著肚子,無力地慟哭。這個女人扒拉著門框,手指關節(jié)幾乎要破皮而出,正好此時,小云也聽到了屋內(nèi)金屬器皿“叮叮當當”的清脆碰撞聲。她突然恐懼地跳起來,在父親尚未反應過來時急速逃跑,逃到樓下時,被父親一把抓住辮梢。“我不做我不做!”小云倏地大叫起來,跺著腳,哭泣道:“你讓我做夾小娃娃的手術,我就告訴這里所有人,是你強行jian……唔唔唔!”小云被父親迅速捂住嘴,而后被隨意地扔到三輪車上。父親惡狠狠地啐道:“我怎么生了你個臭婊子?!?/br>因為小云的不聽話,父親就用殺豬刀將她引以為豪的烏黑長發(fā)削斷了一半,怒目圓睜地把黑發(fā)扔進屋外的小河。黑溜溜的一大團頭發(fā)就這樣隨著河水往下游流去,消失在河流的盡頭。浪費了一次掛號費之后,父親就打消了帶她去做人流的念頭,反而變本加厲地占有著女兒青春姣好的玉體,發(fā)泄著身體里的yin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