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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借你兩萬吧,另外的錢你拿回去?!?/br>“怎么突然變了?”“哈哈,良心不安?!?/br>“行?!绷撼貑问治辗较虮P回信,“還是那家小面館吧,明天下午你到了給我電話。”*暴雨狼狽了整座山城,另一頭的梁迦也未能幸免。雨傘是擺設(shè),涼水直順著傘沿往她身上砸,潮透的衣服貼抱著皮膚,視野中的街燈成了一團(tuán)團(tuán)凝霧。“你莫要來咯!”魏娟在電話那頭高嚷,“好大的雨,我忘記收衣服了!你趕快替我回趟家!”梁迦緊攥著傘柄,“那你一個人得行不?”“行的行的!”“那你到了跟我報個平安,曉得不?”“曉得。”梁迦顫著凍僵的手掐斷電話,堪堪把傘從狂風(fēng)肆意的手上搶回來,又是林靖博來電叨擾。她從頭至腳無一塊干燥的地方,眼瞼也因水黏到一起。總而言之,就是心情懊糟到閾值。大抵行船偏遇頭頂風(fēng),林靖博此趟電話就是為了與她爭吵。“小迦,我真的忍不了了!我對你的好毋庸置疑吧?為什么你對我的反應(yīng)總是那么淡?雖然沒什么感情能做到絕對平等,可剛才我告訴你來不了重慶,你的回答也太令我失望了!真的失望透頂!老實說,和你在一起的事要是給我媽知道了,她那邊鐵定是不同意的。你捫心自問一下,我對你付出了多少?”梁迦邊執(zhí)著電話,邊用衣袖去擦拭屏幕上的水。“我現(xiàn)在不方便跟你說,回頭再講?!?/br>“你看你看,就是這種漠然的態(tài)度!你又來了,真的太傷我的心了?!?/br>梁迦半邊腦殼劇痛,勉勵穩(wěn)下聲氣道:“我在趕路,重慶下很大的雨,還有雷暴,真的不方便打電話。”“呵,反正你對我永遠(yuǎn)有借口。”梁迦邁向前的腳步一頓,落進(jìn)水凼里踏碎了汽油虹。“這樣吧,你先冷靜冷靜,”她低聲道,“等你冷靜下來再和我談。”“冷靜多久?我覺得我冷靜不了?!?/br>“你會冷靜的?!绷哄饶ㄩ_眼前的雨水,“我們另找個機(jī)會好好談。放心,我知道自己的問題,不會逃避?!?/br>“好,你說的,我回頭再給你打電話?!?/br>“嗯。”梁迦拿下手機(jī)要掛,話筒里漏出一聲“注意安全”,講到半截被她無意攔斷。*樓道吞吸了雨聲。梁迦用鑰匙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沒鎖,就已然預(yù)料到家里有人。倒是屋里的梁池有些猝不及防,才脫下警服外套便與門口的梁迦四目相對。她渾身濕徹,宛如由人當(dāng)頭淋了一盆水那樣慘。長發(fā)皆散著敷貼在蒼白臉頰,淡灰潮衣半透明,包裹勾勒著身體的曲線。掛鐘嗑嗒嗑嗒的動靜,屋里聽不見屋外的雨聲。梁池咽咽喉,“這么大雨,跑回來干嘛?”“收衣服。”梁迦緩緩抬步,偏頭擰擠碎發(fā)上的雨水。“我收就行了?!彼鹬鵁煷鹜辏D(zhuǎn)過身留給她襯衫下的兩道肩胛骨。室內(nèi)空氣滯澀,煙霧因而淤成一團(tuán)不散。梁迦抬手撥開煙,站在原地目視梁池走進(jìn)臥室。她隨口一句“那我走了”,繼而旋身行向衛(wèi)生間。實際上這只是個下意識的舉動,她根本不想上廁所,進(jìn)了門將馬桶蓋往下一撥,整個人坐上去點根煙放空。涼風(fēng)翻動小窗的布簾,梁迦默默將外衣脫下來,掛到暖風(fēng)機(jī)口烘干。轟鳴聲將將響起,門從外被推開,梁池扶住門把俯望著她,額發(fā)垂下一綹子掃進(jìn)眼睛里。梁迦下意識仰頭,“我吹干衣服就走?!?/br>“先洗個澡,你淋濕了?!彼蝗葜绵沟目谖恰?/br>“不用?!?/br>心砰砰得就要跳出襟口,梁迦旋即起身拉下外衣,欲從他手邊的縫隙錯身而過。梁池扽住她手腕,默然片刻后道:“幺兒……”“我后天就要出任務(wù)了,陪我說說話吧?!?/br>梁迦噤聲,幾秒后垂眸答:“祝你平安?!?/br>梁池別過臉,嗤然笑了一聲。不一時,他咬著煙倏爾將她推進(jìn)去,抵在拐角用虎口鉗住她下頜。“睜開眼看我。”他勒令,腰帶的冰涼搭扣在她肚臍上摩挲。梁迦稍稍掙脫一下,終究支開眼皮去會他凜然的目光。“祝我平安,還有沒有別的?”梁池慢慢欺近,微張雙唇銜她吐納出來的熱息。梁迦的雙腿被迫張開,嵌進(jìn)他逐漸脹起的欲望。若非薄薄兩層衣布的格擋,擦槍走火是分分鐘的事。“沒了,就只有祝你平安?!彼砣谎劭舭l(fā)熱。真的,你平安就夠了。梁池臉沉如潭,手掌隔濕衣恣意地裹住她的渾圓,耳畔聽她口是心非的嗚咽。雨聲被屏蔽到窗外,一方天地中只剩交疊的呼喘。腿間的縫隙像蚌口吐沙一樣涌出濕潤,將她的內(nèi)褲咬進(jìn)去。梁池也一樣,就這么用衣料摩擦的方式……xiele出來。“衣服脫掉,”他伸手拽住她衣擺,“洗個澡。”梁迦抵命搖頭,撳住他的手背,濕漣漣的目光去央求,“你出去吧,我求你?!?/br>梁池一怔。“就這樣……不然對他對她都不好?!?/br>他擰眉,雙手絞住她兩側(cè)的腕心,“哪個‘她’?”二人都沉靜,掛鐘的嗑噠嗑嗒聲從門縫潛入。梁迦搖搖頭,剛巧兜里的手機(jī)由林靖博撥響。她說:“我接個電話。”旋即倉皇自他懷里逃脫。PO18開往春天的地鐵(真骨科)1818林靖博儼然未能悟透“冷靜”的涵義,盡管話底的氣焰比方才平息不少,但聲線仍舊不可控地紊亂。以往他的嗓音很具減齡感和少年氣,眼下卻十分粗嘎、硬質(zhì)。“小迦,還在外面走路嗎?”“在室內(nèi)了?!绷哄溶f進(jìn)臥室,后背抵著門板闔緊,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那就好……”他換口氣,“我先跟你說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沖動,沒有顧及你的感受?!?/br>她做了個干澀的吞咽動作,不知搖頭給誰看,“沒事?!?/br>“我想……可能是我表達(dá)得不夠清楚。其實我并非在怪罪你……我知道,你的性格就是那樣的,對你動心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被你的性格吸引。我只是希望在這段感情……或者說是我自以為的感情里,你能學(xué)著與我溝通?!?/br>“明白,我會的?!?/br>這四平八穩(wěn)的回復(fù)還是觸了林靖博繃緊的弦,“你真的明白?”梁迦不言聲,他急喘著逼問:“你真喜歡我嗎?”“可能我太偏執(zhí)了,但真的想要你一個答案。我剛剛想了一下,覺得真荒唐啊,我們認(rèn)識不過一個月就在一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