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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點心來?!?/br>付清如道:“他那么忙,哪有功夫吃你這丫頭的點心?!?/br>月香癟癟嘴,想起什么,從腋下拿出夾著的物件,“對了小姐,剛才有人給您送了封信?!?/br>謝敬遙送郭仁懷在江邊小公館住下,安排完一應(yīng)事宜,晚上九點左右才回到宅邸。他疲憊至極,連著數(shù)天每夜只睡了四個小時,身體已不太吃得消。隨便吃了幾口飯,話不多說就轉(zhuǎn)身上了樓,他走到臥室門前,敲了敲,沒人應(yīng)聲,便去推門,門卻是反鎖的。謝敬遙又敲了幾下,聽得身后傳來月香的聲音,“姑爺您回來了?!?/br>他轉(zhuǎn)頭道:“少奶奶在里面嗎?這門怎么打不開?”月香一臉奇怪,“在啊,我下午交了封信給小姐,還見小姐坐在這里看呢?!?/br>“什么信?”“我也不知道,是阿富給我的,說是門口有人讓他把信給小姐。小姐看了信就沒從房里出來,晚上也沒吃飯,我們叫她,她只說身體不舒服……”謝敬遙目光一凝,薄唇冷冷抿起來,這神情嚇得月香以為自己說錯話立刻噤了聲。他繼續(xù)敲門,毫無回應(yīng)。謝敬遙眉頭深皺,墨瞳縮了縮,抬腳就開始用力踹門,沒幾下踹開了那扇門。他剛闖進(jìn)去,看到付清如臉上滿是淚痕。他走上去想拉她,她卻朝后退了好幾步,手里的東西隨之無力滑落,飄落于二人之間的地面,是一張船票和一張信紙。謝敬遙身體微震,撿起船票,又掃了眼信紙。內(nèi)容簡單,寥寥數(shù)語:已遵照命令,將jian細(xì)就地正法槍決。他眼里的光芒滯住,面色一沉,是誰寫了這封匿名信?挑撥離間的目的何在?他撕碎船票和信,扔開碎屑,道:“你認(rèn)為我真的殺了他?”付清如臉龐蒼白。腦海里不停浮現(xiàn)“就地正法”四個字,一想到章繹之被亂槍打死,汩汩鮮血從身體里冒出來,心就像被刀子割。她雙唇翕動,看著他問:“他就非死不可嗎?”謝敬遙忍耐著,話到嘴邊卻變了,“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br>她是他的妻子,別說殺了那人是應(yīng)該的,放走他已經(jīng)是違反了軍法軍規(guī),此刻她竟還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絕望的表情?一而再,再而三,他容著她。時至今日,若是府中人得知付大小姐不守婦道,或是城中百姓得知三少奶奶身在曹營心在漢,讓他和謝家怎樣立足?付清如回視,死死咬唇道:“你保證過不殺他,你答應(yīng)過……”謝敬遙現(xiàn)在無心追究這封信的來歷,克制著怒火截斷她的話,淡漠道:“他從接近你就是居心叵測,竊取情報,只是死了個jian細(xì),我有什么錯?倒是你,處處維護(hù)他是什么意思?”他的反問理直氣壯,她更是心如死灰,單薄的雙肩顫抖著。謝敬遙迎著她的目光,想找到回旋的余地,她卻突然往門口跑去,他上前緊拽住她的手腕,她揚手一巴掌,“啪”的打在他臉上。他抓著她不放,她瞪著他,雙眼透著冰雪般的冷,“你騙我,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他最不想聽見的就是這句。胸腔內(nèi)那團(tuán)火越燃越旺,將努力維持的理智一點點燒光。付清如道:“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你說不會食言,可是你早布了局,還讓我往陷阱里跳,你處心積慮讓我按照你給的路走!”“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這樣的話終究點燃了那根導(dǎo)火索,謝敬遙的太陽xue突突直跳,“既成我的妻子,就不該余情未了。”她用盡渾身力氣支撐,倔強(qiáng)到了極點,“你給過我選擇嗎?”他神色冷起來,沉聲道:“沒有謝家的權(quán)勢罩著,你以為能安然無虞活到今日?”“謝敬遙,我之所以嫁給你并不是懼怕或者貪圖富貴,即使沒有謝家,我也照樣活得下去!”付清如胸口起起伏伏,說出的每個字像有千斤重,“是你逼我,我只愿和你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便是你高抬貴手,給我一條活路了?!?/br>他氣極了,倒笑起來,聲音也含著譏諷,“好一個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別忘了你當(dāng)初嫁來的原因,你這輩子都被冠上了謝姓,如今又跟我裝什么清風(fēng)高節(jié)?”付清如聽著,只覺得腦袋痛得幾乎要炸裂,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你放手?!?/br>謝敬遙定在那里,片刻,終于還是松開。就在他放手的瞬間,她從身旁跑過,踉踉蹌蹌沖向門外。但很快,他聽見身后一聲悶響,回頭看,竟是她暈倒在了地上。(別怪我小小虐一下,因為要開車)綺懷(民國)目斷魂銷目斷魂銷冬日的早晨,凍得人直發(fā)抖。大雪初霽,陽光照著遠(yuǎn)方山脈,隱約望見一條金黃色的弧線。將近年關(guān),梅花開滿了半座山。病房的窗臺上放著個水晶瓶子,也插著新摘的幾支紅梅,滿室花香。接連三天沒有看到謝敬遙,雖然戰(zhàn)事剛消停,但營內(nèi)也是事務(wù)繁雜,把張德良和郭旭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好容易得了空,郭旭就奉張老的指示專程來找謝敬遙,才知道謝敬遙一直都在醫(yī)院。他一路到了醫(yī)院,才走到門口,就見石磊站在外面,不由道:“參謀長在里面?”郭主任在小公館等了好些天,還發(fā)了通脾氣,要是再耽擱下去,傳到督軍耳朵里,他們上下都不好交代。石磊還沒說什么,就聽里面?zhèn)鱽碇x敬遙的聲音。“幾天了水米不進(jìn),高燒不退,你們這群醫(yī)生就這么給人治病的?”接著,幾名醫(yī)生灰頭土臉地出來,郭旭一進(jìn)去,看到謝敬遙背對門站著,便走上前一步道:“參謀長,這是怎么了?”謝敬遙轉(zhuǎn)頭,他頓時愕然,只見滿臉疲憊之色。又一陣腳步聲作響,石磊領(lǐng)著雪英進(jìn)了病房,雪英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道:“三哥,誰生病了?”謝敬遙淡淡啟唇:“你嫂子病了,吃不下任何東西,你話多,進(jìn)去勸勸?!?/br>他原本想讓大嫂來最妥當(dāng),但大嫂上個月去了俄國還沒回來,思來想去,這宅里的人,也就小妹不會多嘴多舌了。他暫時不想父親或烏雅氏知道這件事,擔(dān)心節(jié)外生枝。“三嫂病了?”雪英一怔,“你是不是欺負(fù)了她?我瞧三嫂柔柔弱弱,也是個烈性的,你欺負(fù)了她,她肯定不給你好果子吃!”謝敬遙皺眉,目光冷冷一掃,便讓嘰嘰咕咕的雪英閉了嘴,縮起脖子道:“我勸,不就是勸人嘛,還沒有我謝六小姐辦不成的事!”窗簾都拉起來了,整個房間靜悄悄,幾乎沒有半點聲音。月香紅著眼睛,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藥站在床邊,那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