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jié)束后就匆匆趕來了。

季疏晨不以為意：“小丫頭片子不痛不癢幾句話也就氣氣我哥這種級別的?！?/br>
季岱陽躺槍不甘心，撲過來作勢要撕爛meimei的嘴，季疏晨話鋒一轉(zhuǎn)轉(zhuǎn)移火力：“秘書室那群女人天天過三八婦女節(jié)，怎么，今天婦聯(lián)主席沒參加茶會很遺憾？”

天天和秘書室女人們喝茶聊八卦的“婦聯(lián)主席”沈柏勉先生此刻的臉色，和他手中那杯綠野仙蹤雷同。被季岱陽帶出來玩的米粒倒在季疏晨懷里笑得花枝亂顫，季岱陽一口氣沒接上來，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聲震天，唯有昔日暖場王祁雋，神色抑郁的窩在一角喝悶酒。

“喲，祁大少今兒走憂郁風(fēng)想吸引哪路的妞?。俊鄙虬孛悴凰毁?，怎么的也得找個墊背的。

“我——”祁雋握著酒杯猛灌后，吞吞吐吐的說：“onenightstand了。”

切~眾人皆知祁雋不是什么潔身自好的好鳥，現(xiàn)在為個艷遇在這兒郁悶，你是想鬧哪樣？

“Onenightstand？”季岱陽做純潔文盲狀：“祁雋你……站著、一晚上？”

噗！深諳中華文化博大精深的季疏晨和沈柏勉笑了，沈柏勉趁機踩一腳：“那也要看人祁少有沒有這體力！”

這回米粒聽懂了。好邪惡的翻譯，捂臉！

“別笑了！”祁雋打斷損友們放肆的笑聲，季疏晨邊咽氣邊問：“我說，對方到底做了什么，讓我們祁大少這么記、憶、深、刻！”

“愛唄！”季岱陽應(yīng)和著又補了一刀：“只是不知是怎樣的愛，令祁大少如此神、魂、顛、倒！”

“不會是比你還有經(jīng)驗?zāi)悴庞魫灥陌?？”米粒說完大伙笑得更歡。

祁雋聽了米粒的話后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她是很有經(jīng)驗，”眾人開始憋笑，在等祁雋說重點，“因為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半晌寂靜后，季岱陽率先插科打諢：“哎呀，現(xiàn)在有夫之婦出來玩也很正常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dān)，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是啊是啊，”沈柏勉安慰他，“只要你沒愛上她，一切好說?！?/br>
祁雋沒說話，米粒不可思議地尖叫：“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季岱陽、沈柏勉和米粒三人開始七嘴八舌的開導(dǎo)祁雋，季疏晨不關(guān)心也不擔(dān)心，慢慢悠悠的喝著自己的小酒。

“可她是處?！逼铍h突兀地冒出一句話，聽到這個消息的三人比剛才聽祁雋說他上了個有夫之婦更震驚。

“你確定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季疏晨問。

這回祁雋沒再說話，因為他也不確定。

疏宮的車來接人時，米粒非拉著季疏晨陪她一起回去，她雖然醉了，可潛意識里知曉回到疏宮后會有什么事發(fā)生。

季岱陽是知道今晚米粒要經(jīng)歷什么的，所以他才特意捎上她希望她能買醉一場，這樣痛苦就會減輕了吧？有時他是真心疼這個從大洋彼岸被帶回來的女孩，她是多么像那個人，所以哪怕像那人的她身陷他無能為力的處境，他也想……斗膽試試。

季疏晨遞給季岱陽一個“你別管”的警告，拽著搖搖晃晃的米粒一同坐進回疏宮的轎車里。

回到疏宮后米粒纏著季疏晨不放，一臉天真無邪。這樣的她令季疏晨想起了多年前紐約寒冷的冬夜里，托馬斯神父在床前不斷祈禱，而她靜靜望著床上少女嬌好卻病態(tài)的東方容顏，一宿難眠。

在沒有被帶回中國前，在季疏晨還沒有傷害這個生長在大洋彼岸，神父羽翼下的東方女孩之前，她常對她說：Teasel，從我見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是個天使。

不，她不是天使，從來都不是。從見這個女孩的第一面起，她就是惡魔，萬劫不復(fù)的詛咒從那天起生效。

把一個無辜的女孩剔去貞cao與自由，去換取自己的榮耀輝煌，這樣的人，可能真的只配下地獄了吧？季疏晨自嘲地想到。

退出房間一轉(zhuǎn)身，不遠處樓梯口立了個影如鬼魅的男人，他身量近乎一米九，一身黑色禁欲的西裝配上一副同色的墨鏡，一頭深棕的短發(fā)，令人輕而易舉判斷出這是位外表端正的外籍男子。

季疏晨的心當下沒由來的慌張了半刻，她迎上去：“辛苦了，歐洲市場的期貨……”

不等她說完，男人迅速的用純正的中文問：“她呢？”

“在……我的臥室里?！?/br>
卡爾疾步上前，在將與季疏晨擦肩而過的瞬間頓住腳步。她伸手做了個“stop”的手勢，“她醉了，今天不能克制一下你的獸欲嗎？”

“獸欲？”卡爾最東方式的薄唇翕動，“如果這也算獸欲的話，那你就太小看男人了，Teasel?！?/br>
“除此之外，”季疏晨回首望那個手已經(jīng)觸上她臥室門把的男人，“就沒有更能表達愛意與想念的方式了嗎？”

“我不是屈湛，”這個看似高雅風(fēng)度渾然天成的男子答得極快，“我不會放她走?！?/br>
他不再遲疑，按下早已握住的門把，從門內(nèi)將臥室反鎖。

——Teasel！

——嗯。

——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叫你了吶！

——是。

——今晚我可以不回房間睡你的床嗎？

——你安心睡。

季疏晨緩緩蹲下身抱膝埋頭，就這么愣神蹲在空蕩蕩的長廊上想，她終于把那個純白無瑕的小女孩透支的最后一次相信，給弄丟了。

她身后的門板內(nèi)，突然傳來女孩無法壓抑的、撕心裂肺的吶喊和野獸瘋狂扯破公主華服的刺耳之聲。

裂帛之音像極了季疏晨的名字：Tea’sel、Tea’sel……好似那個純白女孩的嬌唇翕動，一遍又一遍喊著：Teasel、Teasel……

季疏晨也發(fā)了瘋，拔腿往樓上跑。

停下來、快停下來！

她捂住耳朵，卻掩蓋不了心內(nèi)的咒語，她的腳步越來越快，甚至連拖鞋都跟不上她的步伐。

今夜她喝了濃烈的佳釀，帶了幾分薄醉，纖足仍在跨著臺階，腦海中卻想不斷旋轉(zhuǎn)、再旋轉(zhuǎn)……砰！她的雙膝硌在最高層的平面上，埋進長絨毛的上等毛毯里，單手堪堪抓住了身側(cè)鏤空雕花復(fù)古的銅柱。

疏晨一下子清醒過來，樓下人聽到動靜似要上來，疏晨不愿被任何人瞧見此刻的狼狽，跌跌撞撞爬起來閃入一間空房。

季疏晨誤打誤撞進了疏宮的練功房，樓下的腳步愈發(fā)近了，季疏晨打開音響，放了張古典音樂合輯，婉轉(zhuǎn)舒緩的曲調(diào)在偌大的練功房里回蕩，腳步聲終于停下來，隨即漸行漸遠。

然而那如夢魘般可怖的低吟微喘依舊在季疏晨心頭揮之不去。

三年前那個滂沱的雨夜，就在季疏晨的臥室里，一個剛過完十八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