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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了般,握緊杯子用力往吧臺上一摜:“這樣就好了嘛?一句‘我知道’就結(jié)束了嗎?”“不然呢?你還想讓我說什么?”季疏晨被冰得瞇上眼,四處翻滾舌頭尋找熱源,說話好像能緩解,“多謝你聯(lián)合外人陷害我?還是多謝你為老爺子除了心頭大患?”此話一出,連季疏晨自己都一愣。舌心的冰已融成薄薄的一片,消散的冰霜卻是結(jié)到了季岱陽眼底。“是我讓子駿幫我一次的,可我沒想到被屈夫人搶先了一步……我以為,你不會去的?!奔踞逢枱o力地解釋。確實,他的無心之舉令他成為了疏晨敵人的幫兇。“我怎么可能不去?就算是為了成全你偉大的愛情,我也要去?!?/br>“季疏晨!”“你別喊我,你這樣,只會讓我回憶起那天在沈柏勉家他阻止我強(qiáng)說出真相的情形,太屈辱,也太惡心了……”季疏晨直視季岱陽眸中取而代之的怒火,分毫不讓:“你們一個個,真都當(dāng)我是一問三不知的弱智嗎?柏勉畢竟小我一歲玩心未收責(zé)任感不夠,找個四處踩沈家雷區(qū)的女孩也就算了,難道你也還年少輕狂、執(zhí)念至深,把自己一輩子鎖死在一個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女人身上,甚至不惜毀掉你meimei的幸福?!”季岱陽沉默,季疏晨冷笑:“怎么?為了她一時興起的虛榮心、為了你好兄弟的‘言淺情深’,你就可以放棄所有地成全是嗎?”“你閉嘴!”“是你要我說的!”這一對從小到大最最親密的兄妹終于爆發(fā)了自出生以來最猛烈的戰(zhàn)爭,一個被激得像頭滿眼只剩紅布的公牛,另一個像是浩浩襲來的颶風(fēng),無聲地將那些理智的偏愛刮走,只剩下暴怒的狂叫。沒有人敢出門勸解這對大動干戈的兄妹,連季霆的房間都若無其事地暗著燈。“好,季疏晨,我讓你說!你還想說什么盡管統(tǒng)統(tǒng)都說出來!說??!”“季岱陽?!奔臼璩康囊袅客蝗唤盗讼聛恚瑓s更像是即將放冷箭的毒蛇,“嗖嗖”吐著信子:“你這輩子,就算成全到死,也允不了她一個天下大白?!?/br>大理石地板上“哐當(dāng)”一聲巨響,碎了一只玻璃杯。緊接著那懾人的一響變?yōu)榻吁喽链呷祟澙醯拇潭慕豁?,乒呤乓啷,墜了一排?/br>季岱陽踏著碎片沖入雨簾,天幕這時劈開一道驚雷,暴躁的馬達(dá)聲隔著風(fēng)雨聲傳入季疏晨耳中,她捂住了耳朵。大燈終究還是亮起了,風(fēng)刮著雨從窗外砸進(jìn)來,浸得碎片更濕,滿地狼藉。季霆注視著捂緊耳朵站在一地碎玻璃片中的大女兒,心中一陣心疼不忍。她孱弱的肩膀微微顫動著,季霆自身后攬住她,正要去關(guān)窗,卻聽到她說:“爸爸,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br>“我放棄一切忍耐著,卻還是得不到、等不來我想要的結(jié)局……”“我不想贏了,真的不想贏了……把拿走的還給我好不好?”“我認(rèn)輸?!?/br>3.<灰色忍者(高廣坤)|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shuise3.<灰色忍者(高廣坤)|PO18臉紅心跳3.在季疏晨眼里,那個被外界稱作是“金融教父”的資本巨鱷,其實只是一個很可憐的小老頭。帕格尼終生未娶,成日與一干如狼似虎的學(xué)生助手斗智斗勇,最近他最得力的學(xué)生兼助手卡爾由于家族因素回到德國了,于是可憐的小老頭只好腆著臉打電話給另一位傳聞中感情不順家務(wù)受挫的學(xué)生,請她回來幫忙打理他那一大堆有的沒的資產(chǎn)鏈。很不幸,那個人就是季疏晨。季疏晨已經(jīng)很久沒有那么累過了。帕格尼年輕時亦是個爭強(qiáng)好勝的主,背下了不少硬骨頭債,更可惡的是,有些投機(jī)者竟然在用四五年前季疏晨為ISD效命時用的那套公式來與帕格尼背后巨大的資產(chǎn)鏈抗衡,真是令季疏晨哭笑不得。季疏晨一路過關(guān)斬將、圍剿肅清,許多人聞風(fēng)喪膽拼死跑路,卻還是被她豪不手下留情地斬落手腳,從此再也爬不進(jìn)華爾街半步。“Teasel,你真是太棒了!俺看那些人不爽很久了,真是謝謝你替俺滅團(tuán)!”手腳不干凈的人遍地都是,在華爾街這樣弱rou強(qiáng)食的地方,季疏晨弄死幾只蛀蟲,簡直是杯水車薪?;蛟S不該用蛀蟲定義,而是,站在對立面的同類——這樣可能更貼切。“真的只是這樣嗎?”季疏晨第一次開口問帕格尼。她來到紐約兩個多月里,沒有一天不是累到把這個罪魁禍?zhǔn)椎跗饋肀┐蛞活D的力氣都殆盡的。“好吧,其實是因為蘇格蘭最近在搞獨立公投,我很不開心?!?/br>季疏晨無語:“蘇格蘭沒有和英國離婚!還有,這不是今年發(fā)生的事!”小老頭詞窮,吐了句中文:“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季疏晨有些晃神。帕格尼會講中文,還是她表姐尉遲靖楠和她的功勞。帕格尼的第一個正式意義上的中國學(xué)生,便是尉遲靖楠。她與帕格尼的關(guān)系情同父女。尉遲靖楠帶他中文入門,季疏晨教了他技巧。初初教學(xué)時,他甫一聽懂了一句中文就會半夜打電話來報喜,有時甚至?xí)駛€孩子般無理地要求她深夜陪他看劇。每到這時,被吵醒并訴求陪同的屈湛就會特別無奈地敲醒季疏晨換衣服,開門放某只攥著影碟等在門外的老頭子進(jìn)來。那時候的屈湛,寵她寵得都快沒底線了,連帶對她身邊的人,都是脾氣好得沒話說。“Teasel?”生怕打擾的詢問聲截斷了季疏晨的思緒,她斂眉淡笑:“我在想一些事,抱歉?!?/br>帕格尼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戳破,巧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想知道為什么我對中文情有獨鐘嗎?”“女人?”疏晨輕輕地問。她從未聽帕格尼提起過任何他終身不娶的緣由,他有過一些情人,但不曾談及嫁娶。帕格尼聳肩:“Exactly!”帕格尼的初戀,是個生性浪蕩的美艷伯爵夫人,在馬場打工的年輕留學(xué)生與王室夫人墜入愛河,為了與這個尤物幽會,帕格尼甚至在高爾夫球場偽裝成球童掩人耳目地伺機(jī)調(diào)情;去郵局當(dāng)送報員,只為在每個清晨令愛人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在門外送報的他。“噗!”季疏晨抿嘴笑起來:“坊間傳頌的帕格尼年輕時在X國的那些艱苦卓絕的打工生涯居然只是為了——和女人幽會?”“不完全是。我得到了許多情報。然而這樣的關(guān)系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十個月后,我們便厭倦彼此,和平結(jié)束了這段不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