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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鼠,殺他們都嫌棄臟了自己的手,但還是得殺。“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司翡看向這個狼狽如爛泥的女子,臉上的憤怒和殺意也消失不見,頂著一個平凡的面容,看起來冷血冷漠無比。那你看司翡看了許久,才隱約認(rèn)出他是誰來,但在認(rèn)出來的這一刻,她空茫的眼神中終于有了死志和……解脫。“我暴露了,這是懲罰!”這是她的懲罰,比她所預(yù)料得還要?dú)埧崆О俦兜膽土P,但她還不能死,她同樣有弱點(diǎn)在鐘赫手中,她必須完成鐘赫交代給她的任務(wù),而后是生是死,才能由她自己決定。她是大虞東南一個小城青樓里的頭牌,一直暗中在為鐘赫傳遞消息,但隨著周允鈺暗衛(wèi)的調(diào)查,她幾個暗線都被帶走,而她暴露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就在她幾乎準(zhǔn)備放棄那個青樓,退走西梁的時候,鐘赫讓人聯(lián)系了她,交給了她最后一個任務(wù)。“他在哪里?”司翡已經(jīng)確定,這個荒島上給他傳消息的不再是藏在哪里的錦囊,而是她,莫棠,由她親口告訴他。但莫棠還是搖了搖頭,鐘赫信不過司翡,更不可能相信她,“盜取朔城軍事圖,交給一個姓上木的人?!?/br>說到上木,莫棠眼中隱現(xiàn)濃烈的仇恨,她們這些以色侍人,出賣身體的風(fēng)塵女子,對于多么惡心的恩客,都能笑臉相對。但這些異族……他們根本不是人,是禽獸,她們到島上已經(jīng)有十多天,三十多個女子,活下來的不到十個人。全部被生生折磨而死!“司公子,他們是海寇!”是東南百姓恨之入骨的異族??埽?/br>莫棠沉默許久又對司翡說道,她在大虞待了這么些年,深知東南一帶百姓對??艿耐春蓿翢o疑問這些??苡忠硗林貋恚姾諈s喪心病狂,想要助他們一臂之力。她是女子,還是暗刺,并不需要懂什么家國大義,但從來到秋葉島,知曉這些人的身份之后,包括她在內(nèi),就沒有人愿意委身相伺候,若她們識相些,或許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但卻沒有人愿意屈從。只說完這句話,莫棠眼中最后的那點(diǎn)光芒就全然熄滅了,她正要咬碎口中的毒牙,以求解脫。但卻被司翡阻止了……“不想親手報仇嗎!”莫棠并不是一般軟弱的女子,何況這里也沒有什么軟弱的女子,她們或許為人不恥,但也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準(zhǔn)則。司翡認(rèn)得她,是因?yàn)樗?jīng)照顧過司思一段時間,司思很喜歡她,他便也記住了她,她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偶然,是鐘赫特意給他的警告,莫棠的下場,或許就會是司思的下場。司翡走出草棚,毒殺了荒島上所有的異族人,但莫棠口中的上木,在幾日前已經(jīng)離開了,語言不通,他所能得到消息并不多。等司翡回去找青葒的時候,他身邊就多了七個女子,她們身上染著鮮紅的血液,是那些異族人的血。“我阿娘就死在這些異族人的手中,”那個時候她還很小,只有模糊的印象,但她記得她娘就死在??苋肭值臅r候,所以,她可以對任何人諂笑求歡,卻不會對踐踏過她阿娘尸體的異族人卑躬屈膝。她們這些青樓女子,很大一部分都是因?yàn)橛啄暝庥隽瞬恍?,才淪落風(fēng)塵,但埋于骨血的仇恨,卻不會忘記。她們是風(fēng)塵女子,卻也是大虞人!異族留下了船,司翡送她們回到陸地,而后就只帶著青葒和莫棠悄然離開,至于其他幾個女人,沒多久就被官府的人帶走了。“你變得不一樣了,”甲板上,莫棠看著奔騰不息的海潮,淡淡說道,司翡和以前不一樣了,雖然有多年未見的原因,但他的不一樣……很不同,這不是時間能給予的。以前的司翡絕對不會救她,更不會費(fèi)這些周折送這些女人回來。“你也不一樣了,”司翡的聲音也無多少變化,卻如莫棠一般篤定。能讓鐘赫放心將東南之事交予的莫棠,曾經(jīng)是絕對信任鐘赫的,他讓她死,她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但這樣的她,卻告訴他鐘赫命令之后,又告訴他,這些人是???,是仇敵。莫棠的眼中閃過幾許溫情,但又隱而不見,風(fēng)塵場所,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壞人,卻也有好人,那一瞬間的心動,足以慰藉她的余生。他們之間有的不僅僅是身份上的差距,還有更多無能為力,不可跨越的鴻溝。但他依舊讓她記住了,什么是家國,什么是大義,什么是情懷,這些她從來不曾想過的事情。但莫棠終究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會隨時光而磨滅的過客,他對她也是如此。這話題莫名其妙就這么結(jié)束了,青葒一直都云里霧里,不明所以,但她感覺得出來,莫棠和司翡是認(rèn)識,是同一類人,同樣危險的人。青葒依舊頂著舒瑤的容貌,但鐘赫并沒有那么容易上鉤。朔城別館,周允鈺和舒瑤暫時居住的地方,他們從連風(fēng)灣上岸,再抵達(dá)朔城已經(jīng)有五日的時間,他們此行極是隱秘,當(dāng)?shù)氐母_并不知道周允鈺的到來。“我二哥呢?”舒瑤問向周允鈺,蔣書玦和他們并不同船而行,但也相繼抵達(dá)了朔城,這兩日每到飯點(diǎn),蔣書玦都會前來一同用膳,但今日卻不見,舒瑤就問了一句。“他有事,”周允鈺夾起一片魚rou送到舒瑤唇邊,舒瑤下意識就張嘴含住,她就也是奇怪問了一句,既然她二哥有事,那就也便罷了。“今日的魚很鮮,二哥沒口福了,”舒瑤咽下,而后笑道。這里不是皇宮,沒有身份規(guī)矩的束縛,而且這么多時日下來,她也被喂習(xí)慣了。周允鈺微微點(diǎn)頭,拇指輕輕擦過舒瑤唇邊的油光,依舊給舒瑤添菜,他是不將舒瑤養(yǎng)得白白胖胖不罷休了。蔣書玦的確有事,他今日清晨就出發(fā),去接段之瀾一行。明慧和明覺又給舒瑤看過,那小黑蛇頂多再休眠三五日就會醒來,到時候不說舒瑤會不會又被嚇到,他們就又無人能接近她了。而司翡離開皇宮就如游魚入海,除非他主動暴露,他們想找他,很難。而且無論是周允鈺,還是他和陳氏,都不想輕易受制于人。特別這個人還是舒瑤,他們絕對的命門,弱點(diǎn)。千里騎行,段之瀾和蔣言昪等三十來人輕裝簡騎而行,力求最快速度將血蟾送到。一路上倒是沒遭遇什么阻礙,但越到后面就越需要謹(jǐn)慎。“王爺,前面有一小村莊,先到里面休息幾個時辰再上路?”他們已經(jīng)不眠不休趕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