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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或是暫且說服了。“二哥讓你當說客?他怎么就看上岳州的碼頭了?!?/br>葉亭依然搖頭:“我是勸三哥,定要將岳州的水運權緊握在手。”“為何?”“二哥掌,則邱江全線盡收;四哥掌,則內(nèi)外河道盡歸漕幫?!?/br>“你倒是看得很透徹,太子殿下不懂水運,自然會交給老四,等同于將邱江上游和內(nèi)河運輸一并給了漕幫。別說父皇不喜歡一家獨大,百姓用腳趾頭想想便知,獨斷的后果?!?/br>“所以我希望三哥能夠收好岳州水運的印鑒?!?/br>戎策一拍桌子,繼而轉(zhuǎn)身到書架上翻騰一陣,拿回來一個四方盒子,遞過去:“看看這個。”葉亭不解,打開來,正是她方才提到的印鑒。誰人都知,得了印就是得了岳州水運的管轄權。“三哥何意?”“我聽白胡子院使說,講水利的那幾節(jié)課,你考的都不錯,”戎策一副優(yōu)哉游哉的模樣給自己添茶,“左右是半個虛職,你便當練手了。”“哪有人用這種關乎民生社稷的大事練手!”葉亭將盒子推過去,一雙彎眉緊皺,“三哥已經(jīng)將兵權交出,岳州大小事務也交由太子管轄,如今連水運都拱手讓人,未免……”戎策打斷她:“不給自己留后路?不是啊,岳繡的質(zhì)檢我還是有發(fā)言權的,進貢朝廷的先要過了我這關?!比植甙腴_玩笑的語氣讓葉亭更嚴肅,他急忙補充道:“我在伏靈司餓不死,老師罩著也沒人敢欺負我?!?/br>“可是……”“人各有志,你與其勸我,不如跟大哥多來往,他雖然天天把長兄為父掛在嘴邊,不茍言笑,但也是為了你好是不是。”戎策將一碟蝴蝶酥推過去。葉亭終是勸服自己,舒展了眉頭,將那紅木盒子收下:“有時候我真的羨慕戎冬。”“喲,你夸我???不白夸,改天哥哥給你寫倆平安符。”葉亭笑道:“家里夠了。對了三哥,你少跟二哥來往,他這人心術不正,三番幾次想要害你?!?/br>戎策擺擺手:“沒事,他沒那個心思,別聽信傳言。這次他若不堵我的門,我才該哭呢?!?/br>“他是不是想在霖州水壩的時候……”葉亭看戎策神色不對勁,便噤聲須臾,繼而說道,“我也算是提醒過你,不要把人想得太好。”第二日葉齋上門,氣勢洶洶好似要拆了孟府。戎策充耳不聞,躲在屋里裝不在。但久躲不是辦法,他干脆一溜煙跑回伏靈司,蹲在楊幼清的書房給師父當書童,洗硯臺研墨汁,不亦樂乎。楊幼清嫌他話多,讓他去后院喂馬。戎策閑不住,去跟劉菲菲套近乎:“漂亮jiejie,聽說你爹投資,給你在京城開了一家機械鋪子?從小孩的木牛流馬到老太太的輪椅全都有?”劉菲菲年紀比他小幾個月,被人叫了jiejie自然不樂意,白他一眼:“什么事?”“我這系在背后的刀鞘總是從軟甲上滑下來,你幫我瞧瞧唄?”“四十兩銀子?!?/br>“你怎么不去搶啊?”戎策氣急敗壞,“我是你頂頭上司!”劉菲菲輕笑一聲,不再理他。戎策一邊嘀咕有個好爹了不起,一邊繼續(xù)閑逛,看到戰(zhàn)文翰,瞇著眼睛打招呼。戰(zhàn)文翰心情極差,去皇宮繞了一圈,除了引領金獅歸位他什么都沒查出來,白白丟了立功的好機會。戎策喊他他也無心去管,徑直朝外走。戎策追上,按住他肩膀:“什么事啊這么急?”“黃泉鐵球外層被血凌剝落了,”戰(zhàn)文翰將手中的物品展示給他,“是顆蛇頭?!?/br>第三卷開始,基本都是主線,講一講真假狐仙的故事。師父:別伸舌頭!第70章新年“老師!壓歲錢!”戎策穿了一身新衣服,水藍色的錦衣長袍,天青色花紋清秀素雅,倒是符合他一貫的性格。不過他將半束半披的發(fā)髻解了,用正青色綸巾綁成馬尾,竟比先前活潑幾分,像是少年。不等他跳到楊幼清身邊,后者已經(jīng)邁步站上中堂間的臺階,指著面前的空地說道:“磕頭就給?!睏钣浊鍖λ鰦蛇@一套已經(jīng)習以為常,一邊等他一邊悠閑地望向掛燈籠的下人,吩咐道:“太低了。鞭炮準備好了沒?”“年三十,我順老師的意思。”戎策一撩袍子就要給他跪下磕頭。楊幼清知他身份,怎敢真讓二品親王下跪,但仍是面無表情冷冷瞥了一眼:“起來吧?!?/br>戎冬剛進門,看見楊幼清便笑著迎上去:“大哥哥新年好!”“新年就該在家吃團圓飯,今晚莫再出門了?!睏钣浊鍙男淇诿鲆粋€大紅色的錦囊遞過去,沉甸甸的裝著不少銀子,至少是戎策半個月的工錢。戎冬接了壓歲錢,跑去后廚給孟兆寧幫忙,實則是監(jiān)督義父不要試菜試到口吐白沫。反觀戎策,眼里的妒忌二字都快溢出來:“您怎么對她這樣好?不過問候了一句?!?/br>“你喊一聲大哥哥,我也給你。”楊幼清說罷又從袖口中摸出一個錦囊,也不知這么沉的東西他如何隨身攜帶的。戎策想到了幾個月前被蘇渙變成小孩的時候,哭著喊著滿世界找大哥哥,不由得臉上一紅。好在燈籠亮起來了,紅彤彤的暖光遮住了他的羞澀神情。楊幼清等不到回應,要把壓歲錢收起來,戎策急忙拉住他胳膊:“大哥哥,好哥哥,新的一年平安順遂、萬事如意、節(jié)節(jié)高升!”“不走心。”楊幼清忍不住臉上的笑意,卻偏偏要難為他。戎策沒讀過幾天書,憋不出什么詞,搜腸刮肚把聽到過的吉祥話全都說了一遍,楊幼清這才將錦囊遞到他手里。戎策打開,哪是銀子,兩塊不知道哪來的礦石。不過內(nèi)里暗藏玄機,如若對著光芒照射,這礦石便能在地上或墻上映出一道道亮光,好似星空一般。戎策早已經(jīng)猜到不是錢,楊幼清每次過年給他的禮物,全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但都挺有心意。等吃過飯,戎冬走到戎策面前,伸出手:“壓歲錢?!?/br>“沒有!你哥哥賺的錢都給你買糖葫蘆了!”“那你去樂康閣的錢哪來的呀?”“什么樂什么閣!就是沒有,小姑娘家要這么多銀子做什么?”“他的我給,”楊幼清站在戎策身后,拍拍他肩膀,繼而對戎冬說,“從他下個月的餉錢里扣。”戎策不由自主一個冷戰(zhàn),接著聽楊幼清貼著自己耳朵低聲說道:“樂康閣?戎千戶好逍遙?!?/br>新年新氣象,伏靈司后院準備來一次大翻新。過了正月十五,返鄉(xiāng)的校尉拿著各式各樣的特產(chǎn)回來,同時來到伏靈司的還有拿著鐵鍬、錘子的勞工。拆房的聲音叮叮當當,戰(zhàn)文翰喜歡安靜,偏偏藏書閣八角玲瓏塔的造型適合傳音,每日都像是在聽大鼓。被逼無奈,他找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