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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縫間泄出來:“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諒我?”楚涼玉本來都走到玄關準備換鞋了,聽到這話又不由停下了動作,回身看到姜昊的狀態(tài),心頭咯噔一跳,忙走了回去。“你……”楚涼玉伸手按住姜昊肩膀,擔憂道:“是不是頭又疼了?”姜昊搖頭不說話,只是將臉更深地埋進雙掌。不僅臉色蒼白,連呼吸都變得壓抑又急促,這一看就是發(fā)病的征兆。楚涼玉發(fā)現(xiàn),姜昊每次發(fā)病,似乎都跟情緒波動有關。心里一時間不知道什么滋味兒,就酸脹的難受。他也不想這樣,可是他們之間有太多的問題,不是一句回心轉意,一句復合就能盡數(shù)解決的。“姜昊?!背鲇癜粗患绨虻氖旨恿诵┝Φ溃瑓s并不足以給對方壓力,然而能極大的給予安撫:“深呼吸,放松,你別太繃著,我,我不回去就是了。”盡管楚涼玉做出妥協(xié),但姜昊還是渾身緊繃,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自己沒什么,楚涼玉在一邊看著卻有些嚇人,姜昊這狀態(tài),他也覺得,或許真要找心理醫(yī)生看看才行。“你這發(fā)病好像更勤了?!背鲇窭_椅子在姜昊身邊重新坐了下來:“在度假村的時候,我看你狀態(tài)都還好?!?/br>姜昊愣著沒有接話,表情空白又虛弱,這樣子,看得楚涼玉心里很揪心,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著手。就在楚涼玉想著要怎么開導姜昊看心理醫(yī)生時,姜昊聲音沙啞地開口了。“最初犯病的時候,就好像腦子被人突然敲了一悶錘,然后再用電鉆攪拌,攪得一些影像七零八碎,鬼影一樣閃爍叫囂?!苯簧钗跉?“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有些是熟悉的,有些是陌生的,兩種畫面打架一樣在腦子里攪著扯著,可想要凝神去捕捉什么的時候,就會被炸裂式的劇痛取代,瞬息之間,就好像腦子被突然挖空了一塊,比劇痛還難受?!?/br>“要不今天就別去公司了,你不是要去看中醫(yī)么?咱們這就去,要還是不行……”楚涼玉頓了頓,盡量放輕語氣:“要還是不行,就找心理醫(yī)生看看吧?”說實話,看中醫(yī)還好,心理醫(yī)生,姜昊本能的有些抵觸,但見楚涼玉一臉擔憂,他就不忍拒絕,半晌不情不愿地點頭應了下來。“你等我一會兒,我上樓收拾一下?!苯簧砩线€穿著睡衣,本來就沒打算去公司,既然要出門,那肯定要上樓換身衣服才行,順便洗把臉,就剛剛那一會兒功夫,出了一身冷汗,后背衣服都打濕了。等姜昊收拾好下來,兩人就出了門,直接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中醫(yī)院。雖然是中醫(yī),但看病的人卻不比西醫(yī)那邊少,兩人去的算是早的,可到的時候,已經(jīng)排了不少人。走道上,兩排椅子坐滿了候診的病人。反正也沒什么事,兩人便沒有動關系走專診,坐在走道上跟大家一起排隊。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看診起來比西醫(yī)磨時間,往往一個病人要耽擱老半天。姜昊拿到的號不算落后,中間位置,可排到的時候也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負責給姜昊看診的,是一個六十多歲,戴著老光眼鏡續(xù)著山羊胡子的老中醫(yī),面相和藹端正,渾身有一種沉淀的氣質,看著就讓人安心。一番望聞問切,老中醫(yī)讓姜昊把左手放到桌上,給他仔仔細細把脈了好一會兒。盡管時間耗的比較久,但臉色看著平和,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你把你頭疼時的癥狀再給我說一遍。”半晌,老中醫(yī)收回切脈的手,對姜昊要求道。姜昊看了楚涼玉一眼,便再次把之前給楚涼玉說的那番話給老中醫(yī)重復了一遍。然而老中醫(yī)聽完,卻捋著山羊胡子,又是好一陣的沉默。這壓抑的氣氛,楚涼玉先沉不住氣了,急切問道:“醫(yī)生,他這究竟是什么???很難治么?”“他脈象沉穩(wěn),單從診斷上來看,除了肝火旺了點,身體沒什么毛病,年輕人體魄健康的很。”老中醫(yī)看著姜昊,徐徐往下接道:“之所以會引起頭疼,可能跟你心理上的壓力有關,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現(xiàn)今社會生活節(jié)奏快,工作壓力打,但也別鉆牛角尖,適當?shù)姆潘梢幌乱材芷鸬骄徑獾淖饔谩!?/br>“可我并沒覺得……”老中醫(yī)打斷姜昊的話:“如果不是生活和工作上的壓力,那就是某件你在意的事情,讓你糾結過不去,不管是什么原因,總之都是讓你難以承受的精神壓力和心理壓力,可以的話,約上朋友看場喜劇電影,適當傾訴一番,應該會好一點,要還是不行,可以找心理醫(yī)生開導開導,說不定你一直想不通的事,經(jīng)人一開導,就突然想通了呢?”說了這么半天,最后一句才是重點。中醫(yī)西醫(yī)都這么說,那么就足以證明,姜昊確實是心理上出了問題。這樣的話,確實得找個靠譜的心理醫(yī)生看看才行。從醫(yī)院出來,姜昊情緒明顯陰郁了許多,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楚涼玉原本還想勸他去看心理醫(yī)生,這樣一來,話就說不出口了。“我不覺得是心理或者精神出了毛病?!焙冒胩?,姜昊才長吁口氣,但語氣卻無比堅定:“心理健不健康,有沒有病我自己感覺得出來,我沒有……我很正常我很確定?!?/br>知道這種事不能逼太急,楚涼玉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不去了,上車,回去了?!?/br>心里卻暗打主意,回頭自己去找心理醫(yī)生問問。不過姜昊這么抵觸,如果真是這方面的問題,那就不能直來,得迂回來才行。楚涼玉琢磨著姜昊的病,沒顧上跟他說話,一路沉默回到家,剛要下車,就被姜昊拉住了手。“辛苦你了,跟著這么折騰。”姜昊其實是沒話找話,單純只是想賴著楚涼玉在車里多待一會兒。“沒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又沒做什么。”抽回自己的手,楚涼玉便開門下了車。見狀,姜昊只好也跟著下了。兩人并肩走著,卻各懷心思,誰也沒說話。到家門,卻見姜母等在門外。兩人忙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媽,您怎么過來了?”姜昊邊走邊問道。“咋?你這我這當媽的還不能來看看了?”姜母瞪了姜昊一眼,見他臉色不是很好,秀氣的眉頭不由皺了皺,拉著姜昊胳膊就問:“怎么臉色這么差?這是生病了?”姜昊搖頭:“媽,你別擔心,我沒事?!?/br>“這一大早的,你們這是干嘛去了?”姜父還沒有告訴姜母,楚涼玉已經(jīng)離職的事,所以這個點在這看到他,很是驚訝。“姜昊他老是犯頭疼,所以去中醫(yī)看了一下?!辈坏冉幻苫爝^去,楚涼玉搶先道。一聽是犯病看醫(yī)生,姜母就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