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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人。他捧著那抹紅衣哭的聲嘶力竭,哭的燕不競心都痛了,一抽一抽的難過。他好想跟他說,你別哭,別難過。他不知道為什么看一個人哭會這么難受,看他哭會跟著一起想要流淚。不愿意見他難過,一絲一毫都見不得。他嚇壞了。他落了下去,蹲在冰棺里,湊在那人的面前。他趴在棺槨之上,歪著腦袋看他。晶瑩的淚珠掛在他的眼睫,那玉雕一般的臉龐滿是淚水,他哭的痛徹心扉,抱著懷中紅衣久久不愿放下。燕不競輕嘆一口氣。你這是何苦呢,何苦為了死去的人哭泣。人死大多去了奈何橋,去找孟婆要了湯,那一碗灌下去大概再也不記得人世事了,你再哭,他也回不來了呀。可惜一肚子道理他也說不出口,也安慰不得那人,只好鳩占鵲巢般的坐在棺槨里撫摸著焚塵。焚塵啊焚塵,他對它說:你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就是塊大肥rou。許多人想吃你,我為了你可沒少挨打。你躺在這也挺好的,我見那人是個清心寡欲的性子,把你藏在這,倒也是好,免得世間再為了你生靈涂炭,鬧的死傷無數(shù)。燕不競一邊摸著焚塵,一邊瞧著那人哭泣。唉。這哭的。心里難受,他伸手想替他拂開淚水,剛碰著他的臉,忽覺自己無法觸碰,只好縮回來。哪知就這么一瞬,那人忽然抬頭,四處張望。清淺若琉璃般的雙眸還掛著淚,他急速的在找尋著什么。嘴里大聲的呼喊:“不競,是你嗎?是你嗎?”燕不競趴在棺槨上笑著瞧他。原來,你等的那個人也叫不競。真好,那個不競真幸福。我呢,誰在等我,誰又記得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魂落在了這里便再沒換地方了。他總能看見那個小公子出現(xiàn)在這,后來,他瞧見了阿衣也來了。阿衣帶來了極為可怖的一顆心臟,那顆心臟跳動著,看的燕不競惡心的捂著鼻子。他都已經(jīng)成了魂兒了,還忍不住的想干嘔,離輕白衣遠(yuǎn)遠(yuǎn)兒的。這個阿衣,怎么還挖人心呢。他實(shí)在是不懂。可那謫仙人卻讓他更不懂。因?yàn)檠嗖桓偘l(fā)現(xiàn),那個奇怪的人每日每日都會挖一口心頭血,澆灌著那顆心臟。“你瘋了嗎,喂,你想死?”他呼喚,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阿衣瘋了,你也瘋了。你這心頭血連的是你的命,你怎的還越挖越多了,你住手,你住手!”他比那謫仙人還要緊張幾分,每每瞧他那一碗心頭血都難過的直抽抽。輕白衣再沒來過這冰天雪地,只有那謫仙人,日日如此,年年如此。夜深了,他會躺進(jìn)冰棺里休憩。燕不競偶爾也會竄進(jìn)來,躺在他身邊。那個人總是抱著那紅衣,抱的很緊。可是又睡不眠,時常半夜驚醒,醒了之后就瞧著紅衣發(fā)呆。一眼就睜到天明。他像住在了這里似的,修煉在此地,食宿在此地。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他的眸子越發(fā)的冷,好似與這冰天雪地融為了一體。再沒了多余的表情,只有看著那方紅衣時,才會多幾分傷痛。后來,他時不時的會出去。但無論多晚,都會回到這洞中,用心頭血澆灌那顆心臟。一年,兩年,三年……一開始燕不競還會數(shù)一數(shù),后來數(shù)到了一百年,他實(shí)在不想數(shù)了。再后來,又不知過了多少年,那天,那位謫仙人出去了,洞xue之中只剩下他和焚塵。而就在這日,他意外聽到了聲音。“不競,不競!”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后來他的目光盯著焚塵,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吸住他,他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吸了進(jìn)去。而剛落地,只覺得一陣沖擊,他被緊緊的抱住。燕不競傻眼了。這擁抱的實(shí)感……他驚詫。回頭,看著身后陌生的臉龐。來者一頭扎進(jìn)了他的懷中,嗚嗚的哭著。他的頭發(fā)是火紅色,衣衫有些破爛,赤著腳踩在地上。個頭到燕不競的胸口,不高,但生的格外英俊。是個不大的少年。“你是……誰?”燕不競呆呆愣愣的問。那人卻只管哭,一邊哭一邊砸著他的胸口,一邊又想往里頭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哇哇大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燕不競無奈的笑了。“你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嗚嗚嗚,你這個沒良心的嗚嗚嗚。”燕不競笑出了聲。“話不能亂說,我怎么就沒良心了?!?/br>少年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抬起頭。“你不要我了,你把我丟了,你走的那么快,你為什么當(dāng)時要把我收下去,你為什么不讓我護(hù)著你!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想死!你就是想死在玉留音的手里!”“玉留音?”燕不競微微怔愣,低低呢喃,“玉留音……玉留音……他是誰?”這個名字好生耳熟,可是他卻什么也想不起來。他看著這一頭紅發(fā)的少年問:“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氣的跺腳:“我是焚塵!焚塵?。?!”燕不競傻了。“我的焚塵是個人?”“你!”焚塵氣的沒話了,“我是靈,是靈!”這沖擊不可謂不大。燕不競做了幾百年的孤魂野鬼,竟然看見了焚塵的靈體。“阿衣哥哥和玉留音那個王八蛋找你四散的魂魄找了很多很多年,阿衣哥哥還把心都給你了。你就在這里待著,我保護(hù)你,沒人敢動你!等王八蛋把你復(fù)活了,我再放你出去。”燕不競聽的云里霧里。可是他有一句話聽的明明白白。“你說……阿衣把什么給了我?”焚塵的雙眸一落,有點(diǎn)難過的說:“外面那顆心,是阿衣哥哥的。他為了救你,自挖了心?!?/br>燕不競摔了下去,他捂著額頭。頭又痛了,他死咬著下唇。“不競?你還好嗎?不競?”他什么也聽不到了。為什么成了魂還會覺得頭痛,為什么這痛楚就連他死了也不放過。焚塵的火焰席卷了整個空間。他站在火光外,望著里頭靜躺的人。“不競哥哥,你好好休息,等該醒的時候,我叫你?!?/br>后來啊,就是漫長的黑夜。他沉沉睡著,睡過了無數(shù)的春夏秋冬,睡的安詳。他仿佛一直在做夢,夢里的人熟悉又陌生。總有人對他笑,對他生氣,對他不理不睬。他像個跟屁蟲似的黏著別人,別人到哪,他就到哪。那個人也穿著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