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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助理給你開回去嗎?”文鴻山把暖氣打開對著姜平吹,他身上穿著的是姜平大概剛脫下來的,渾身都是那種讓人懈怠的體溫。“我沒開車過來。外面下雪,我那輛不是很好開。”“怎么不上來找我?”文鴻山不急著開車,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姜平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下意識先接了一句:“我沒等多久?!?/br>“嗯哼?”“就……今天我估計挺多記者會圍著你問關(guān)于我的吧……如果沒有你就當(dāng)我自作多情吧,我上去多尷尬啊。見到你也不知道叫什么,是吧文總?!苯接行o奈地笑了笑。“隨便你叫什么?!蔽镍櫳饺滩蛔⌒Γ瑔恿塑囎娱_出車庫,“文總也可以,文鴻山也可以,鴻山也可以,叫老公也不錯?!?/br>抽空觀看了很多影視文學(xué)作品進行學(xué)習(xí)的文鴻山?jīng)]有如愿得到對方甜蜜的呼喚。在等出去的閘機放行的地方快速地轉(zhuǎn)頭地看了一眼姜平。姜平:呆住.jpg“寶貝,不要發(fā)呆??匆幌峦砩铣允裁矗饷娉酝暝倩厝グ??!?/br>姜平手里的手機都掉了。過了好久才從車門的縫里扒拉出自己的手機,雖然姜平今天確實也打算在外面吃,但文鴻山從稱呼到語氣到句子都很不對勁。為期三天的年度大賞結(jié)束,加上今天的收尾和發(fā)布會,全公司參與年度大賞的部門,明天都會放一天假,連著周末難得的雙休,就是為期三天的假期,他們兩個也是難得有空度過這樣閑暇的時光。“去1918吧?我在那里定了位置。”姜平被后面提醒的車的喇叭一按,才匆忙開口。“可以啊?!蔽镍櫳接行┎唤獾乜粗裉煜裰恍‰u仔一樣一驚一乍的姜平。1918是個很有煙火氣的燒烤攤,和其它的夜市大排檔也擺在一塊兒,但價格不菲,座位也需要預(yù)定,是某位名廚離開原來工作的地方之后自己開的,桌面上鋪著波西米亞風(fēng)格的桌布,每個人坐在小藤椅里,沒有別的燒烤攤的嘈雜與吵鬧,卻還是能享受那種生活的氛圍。“我不知道你習(xí)不習(xí)慣這里。”姜平最終選擇了這里的理由,是他有點難以想象文鴻山和他混在一群大哥里一起光膀子擼串喝酒的樣子。好像記憶里文鴻山喝酒的時候都是端著高腳杯,或者是那種小酒杯,儀表堂堂,姜平忍不住想,這個人大概從來沒有那樣擼過串,畢竟就連他少年時與青年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對方都是一副小老頭的古板模樣。然而下一秒,文鴻山把大塊的牛rou切成適合入口的大小轉(zhuǎn)到他面前,他的聲音和姜平腦海里的聲音重疊,有一刻姜平在想,這個男人什么時候?qū)W會了讀心的本領(lǐng)。“我20歲的時候在國外第一次見到你,那時候你才多大?15歲吧,應(yīng)該是什么游學(xué)項目在國外玩吧。”“嗯?!苯铰鼐捉乐笮∵m中、火候恰當(dāng)?shù)呐ou,感受著豐盈的汁水充滿口腔。“六年之后你開始在一些比賽上嶄露頭角,我給你頒過一次獎,做過兩次特邀的評選嘉賓?!?/br>“嗯?!?/br>“三年之后我們在你的咖啡廳談合作,合作了半年我們就結(jié)了婚?!?/br>“這么快嗎?”姜平以為自己挺沒安全感的,當(dāng)年蔣欣和他聊到伴侶的時候,姜平還以為自己會花很長的時間去和一個人相處,然后再決定要不要結(jié)婚。“嗯,確切地說是在咖啡廳談合作之后的之后168天。我問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你同意了?!蔽镍櫳綉┣械卣f。姜平算是想起來了,文鴻山當(dāng)時問他的時候他以為是談戀愛的意思,但第二天文鴻山就開始催他把結(jié)婚提上議程,到最后真的辦婚禮的時候,其實也往后拖了半年了。“嗯,好吧?!苯矫銖娊邮芰宋镍櫳絼澐质裁磿r候結(jié)婚的節(jié)點。“兩年半之后我們有了第一個孩子。”“你這個第一個說得好像你想要第二個啊。”姜平笑了笑。文鴻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在她出生之后,你和我提了離婚。”姜平眼神閃爍了一下。那樣的躲閃,像是突然有人拿針在心臟上刺了一下,文鴻山本來就不擅長這些,但他還是想說下去。“這些事情我都沒有,也不會忘記。之后這一段的陳述只會更長,沒有句號?!蔽镍櫳脚e起酒杯,臨說祝詞的時候卻突然停頓了一會,才說:“?!易约骸肋h不要失去姜平?!?/br>“生日快樂??梢哉f吧?”姜平小心翼翼地說。姜平不怎么敢?guī)臀镍櫳竭^生日,每年的習(xí)慣大抵是姜平會不著痕跡地和他吃一頓大餐,禮物也總會過個幾天才隨便找個理由給他。因為第一次給文鴻山過生日的時候,沒有留下多愉快的記憶,第一次的時候文鴻山回來的很晚,看了蛋糕一眼,把上面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抹平之后,把名牌丟進了垃圾桶里,說:“我不怎么吃蛋糕的,你可以明天帶去工作室和同事一起吃。”記憶里的文鴻山?jīng)]有對姜平發(fā)火,但那種態(tài)度就像是姜平做錯了什么一樣。但眼前的文鴻山瞇著眼睛笑了一下,又有些不快樂地抱怨道:“你趁我說話,一塊rou也不給我留?!?/br>姜平猛地低頭看自己的碟子,才發(fā)現(xiàn)在聽文鴻山說話不知不覺的時間,他已經(jīng)把牛rou都快吃完了,只剩下一塊在自己的叉子上。文鴻山湊過去,就著他的手,從他的叉子上憤憤地吃掉了最后一塊。姜平覺得文鴻山變了,比之前笑的很多了,雖然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對方就像突然脫下了什么枷鎖一樣,不再習(xí)慣性地撐著一副麻木不仁的骨架,只有偶爾才會露出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的神情。對于世界的感知變得更細膩這件事情,或許會讓人更容易受傷,因為即便是微小的惡意,也會被察覺和捕捉。但這并不意味著人變得脆弱了。因為這同時意味著,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能夠以更完美的姿態(tài)去品味。文鴻山那天晚上沒有喝多少,但回去的時候人卻已經(jīng)有點醉了,代駕開車的時候,姜平摸著文鴻山的體溫又有點飄,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又有點發(fā)燒,有些擔(dān)心地東摸摸西碰碰。大概是礙著文鴻山睡覺了,被文鴻山一把把兩只手都攥住,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好好好,不摸了不摸了,你睡吧。”姜平宣布投降。車窗外的路燈連成一道漂亮的光弧,姜平頸窩都是男人噴出來的guntang的氣息,有點癢,想撓兩下,手還被人死死攥著,于是只能忍著這樣的煎熬。前面代駕的小哥忍不住從后視鏡里看了他們倆好幾次,姜平忍不住問:“您好,您是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