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舌頭輕輕一掃……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姚戈覺得許子航奇奇怪怪的，吃著吃著就開始發(fā)呆，“再不吃涼了?！?/br>
許子航眨眨眼，這才回過神來。

“你那個，你今天去你爸那兒怎么樣？”剛說完這句話，他就在心里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話已經(jīng)問出口了，許子航只能硬著頭皮，不敢看姚戈的臉。

“挺好啊?！币Ω昴樕珱]怎么變，還在擠番茄醬，“剛出生的小孩子好丑啊，我爸倒是挺開心的?！?/br>
“那就好。你還要不要番茄醬？我去拿?！?/br>
“不用了，這包吃完差不多了?！币Ω昴弥項l，塞了一根到許子航嘴里，“別都我一個人吃好嗎，你動手啊?！?/br>
“哦哦哦……”許子航抿住送到他嘴里的那根薯條，伸出拇指抹了一把嘴角，他偷偷看了一眼姚戈，“我感覺你好像心情挺好的?！?/br>
這次的姚戈看起來和以往不太一樣，就是，許子航不知道如何形容，更開朗？也不是，就是看起來整個人更放松了，以前總有一種心事重重的感覺。

“還不錯啊。”姚戈沒忍住吃了一個辣的雞翅，舌尖像著了火一樣，他微張著嘴不停地吸氣，“哇，好辣……”

許子航盯著他雙唇之間滑來滑去的舌頭，手指不安地動了一下，有一種想捏住他舌頭的沖動。

“你還喝不喝？”姚戈自己的可樂喝完了，許子航的還有大半杯，“你不喝我喝了？”

“哦哦哦！你喝吧喝吧?！?/br>
許子航把可樂遞過去，姚戈打開蓋子，對著杯子喝了一大口。碳酸飲料噼里啪啦地在口腔里跳舞，雖然消失過后并不會緩解多少，但短暫的麻痹也讓人難以抗拒。

“你要是吃不下就算了，就走唄?！?/br>
“嗯，我不吃了，太油了。”許子航確實不太餓。

姚戈和許子航走到樓下，許子航提議：“時間還挺早，要不要去以前學(xué)校看看？”

“隨便?！币Ω瓴惶兴^，他沒有什么非看不可的情懷，但許子航想去也可以。

冬天的光景年年都相似，但變化就藏在日復(fù)一日看似相同的日子里。

姚戈站在小學(xué)門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記憶中的街道全都變了樣，學(xué)校大門換成了更高級的自動收縮門，前門的平房因為道路擴寬都拆遷了，學(xué)校新建了一個圖書大樓。

“變化好大啊?！?/br>
從空調(diào)房里出來溫差有點大，許子航去校門口的奶茶店買了一杯熱可可給姚戈捧著。

“是嗎？”一點點經(jīng)歷著所有變化，習(xí)慣了的許子航反而都想不起來原來是什么樣子了，“很早就變了，我們六年級的時候這里一直在修路，早飯的攤子都進不來?！?/br>
他們和校門口的大爺打了招呼，說好看一會兒就馬上出來。以前覺得怎么都跑不完的400米cao場顯得那么小，教學(xué)樓也很舊了。

“你記不記得，”許子航碰了碰他，“那時候我們天天去小賣部那個阿婆那里，她做的土豆餅可好吃?！?/br>
姚戈點點頭：“當(dāng)然啊，你每次都能吃兩個?！?/br>
“兩個半，你吃完一半剩下的給我。”

“什么叫我給你？”姚戈踢他一腳，“是你一直盯著我，我不好意思吃了好嗎？”

許子航突然叫別動別動，姚戈臉上的笑還沒收回來，許子航就伸出兩只手指，精準(zhǔn)地觸到姚戈臉上。

“哇。”許子航輕聲感嘆，像是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事，“我以前最喜歡你的酒窩了?！?/br>
姚戈愣在那里，許子航的手指冰涼涼的，好像給他的心臟按下了暫停鍵，啪的一下，就停了。

他們的距離近到一低頭就能碰到。

“??！”姚戈捂住額頭，冷不丁被許子航撞了一下，“你真是......”

“哈哈哈哈，我突然想起來有一次我們倆被關(guān)這里面，你還哭了！”許子航皺著臉，故意學(xué)小孩子大哭，“怎么辦啊我們出不去了.......喂喂喂別走別走哈哈哈哈......”

姚戈頭也不回朝校外走去，背對著許子航豎了個中指。

許子航站在原地，臉上還掛著笑；他呼出一口氣，好不容易把剛剛過快的心跳平息下來，幾步追上去，被姚戈撞開，他又挨過去。兩個人就像小時候那樣撞來撞去，然后最后自己被笑得不行。

“你今天在想什么？”

晚上姚戈還是住在許子航家里，陳思頤特意給他們加了一床被子，叮囑他們電熱毯要記得關(guān)。

“嗯？”許子航不明白他在問什么，“什么？”

“吃東西的時候啊?！币Ω贶P躇了一下，“還想著邱婷？”

“什么啊……怎么會講到她......”想到自己當(dāng)時的胡思亂想，許子航就有點害臊起來，他從被窩里伸出一條腿，“沒想什么?！?/br>
“哦?！币娝辉敢庹f，姚戈就不再問了，“把電熱毯關(guān)上吧?！?/br>
許子航撥了一下床頭的按鈕，躺回來的時候舒服地嘆了一口氣：“暖和?！?/br>
“你睡過去一點兒，我這里面好擠?！眱蓚€大男生擠在許子航一米五的床上，隨便動一動就挨到一起。

“我這都快掉下去了，過不去了?！痹S子航翻了個身把腿架到姚戈身上，“這樣不擠?！?/br>
“滾！”姚戈踢下他的腿，反過來壓到他身上，“這樣好?！?/br>
“看我降龍十八掌——”許子航裝模作樣舞了一陣，做了個手勢把姚戈往墻內(nèi)推，“轟——”

姚戈被他的幼稚行徑弄得忍俊不禁，也伸出兩只手指在他身上點了兩下：“那我葵花點xue手——”

兩個人在被窩鬧了一會兒，直到姚戈笑得肚子都疼了，喊停，這才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平躺好。

窗外的寒風(fēng)洶涌地拍打著窗，天花板上星星貼片散發(fā)著溫潤的光。

“姚戈，你.....我問你啊，”許子航想問很久了，這個問題抓耳撓心，“你有喜歡的人嗎？”

姚戈沉默了幾秒，然后說：“有。”

明明是自己提的問題，聽到姚戈的答案時他又有點不是滋味。連姚戈都知道喜歡是什么樣的感覺。

“他什么樣啊？”

“他啊——”姚戈拖長了尾音，翻了個身，用手墊著自己的側(cè)臉，“不知道?！?/br>
“嗯？”許子航?jīng)]想到他這么說，略微好奇地笑起來，“你喜歡他什么你都不知道嗎？”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