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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大戲,上次給她安了一個刺殺朝廷命官的大罪。這次還算手下留情,不過是讓在眾目睽睽之下跪了幾個時辰。 連皇后娘娘派人過來說情,都被他冷目攆了回去。 小姑娘眉眼豎起,恨不得張嘴咬他一口。 秦桓澤伸手在她紅腫處用力一戳,清荷擠眉弄眼的‘嗷嗚’一聲,淚花都被疼出來了。 “您要殺了我才肯罷休么!”委屈加上憋悶,撩動五中,清荷形容枯槁,眼淚打了個轉(zhuǎn),滴滴答答的次第滑落。 秦桓澤蹙眉,顏狀肅穆,替她拭去眼淚,如是道:“你裝的太過,我以為那塊也是偽出來的。” 被他當(dāng)面拆穿,清荷又氣又惱,兩手抱起在鬢邊的那只大掌,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嘴里暈開,她大嘴咧著,淚珠子斷了線流下。 秦桓澤也不嫌臟,隨意擦去附在手背上的血跡,毫無傷口,再看小姑娘哭的悲愴。 從她神情中探知一二,破功笑道:“本事,咬人也能咬到自己的舌頭!” “哇……”清荷哭的越發(fā)聲大。 彭嘉福守在門外,神色淡定的掩了掩耳朵,暗暗感慨:這鐘奉儀不光身子骨強(qiáng)壯,連哭聲都比別人洪亮的多。 后來,還是秦桓澤作揖陪笑,說了好些句軟話,才哄得小姑娘破涕為笑。 至于侍寢那事,鐘奉儀身體不適,太子爺冷著面,帶著一身寒氣,獨子一人回了寢殿。 事情傳至中宮,皇后娘娘手持檀木鏟香勺,挑著爐里的香末。面上轉(zhuǎn)喜為憂:“太子當(dāng)真是怒氣沖沖的回去了?” 小太監(jiān)低頭,回話道:“聽說那鐘奉儀,雙膝紅腫,連下地都不得,彭總管說是要用軟轎把人送去,偏太子爺親自過了去,在屋里就把人罵哭了。太子爺回去的時候,也是怒氣沖沖的,還罵彭總管多事?!?/br> 他們的人雖進(jìn)不去東西暖閣,但昨晚他在角房底下聽得一清二楚,嚎哭聲直沖云霄,若是放到別的主子身上,都得懷疑是不是上了刑罰。 皇后撂下鏟香勺,臉上盡是不悅。 談文曜的事情傳進(jìn)宮里,雖恰逢她抬了個女子過去,于太子名聲無礙。 可她一手養(yǎng)大的兒子,自己是最為了解的。 太子自幼就不喜宮女伺候,及至弱冠,身邊連個通房侍妾也沒有,說的好聽些,叫做潔身自好,可他一個儲君,要什么潔身自好?!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被他看順眼的鐘氏,雖說身份礙眼了些,但若能糾了他的怪癖。 即便是鐘家出來的,也就忍了。 只要她讓太子嘗到了周公之樂,日后妙妙嫁去東宮,開枝散葉,她一個小小的奉儀還能反了天不成? 可!在閨中之事上,連鐘氏都不招待見。 想到這里,她就怒上心頭,眼梢飄向窗前的多子多福金罌花。 輕抬下顎,示意道:“把那個,給太子送去,再挑兩盒上好的養(yǎng)傷藥,囑咐鐘氏好生將養(yǎng)?!?/br> 送花的小太監(jiān)轉(zhuǎn)述完皇后娘娘的話,無奈的瞥了一眼跪在書架后的鐘奉儀。 搖頭嘆息,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怕是要白費了。 彭嘉福抱著著盆栽,要往外面端。 主子不愛這些花花草草的,石榴花又氣息稍重,自然是要擺得遠(yuǎn)遠(yuǎn)的才好。 秦桓澤道:“放里間的小桌上去?!?/br> 東暖閣的隔間里,設(shè)了一張小桌,那是主子往日潑墨作畫的地方,如今已作鐘奉儀看書吃茶之所。 太子爺怕人看到了不好,專門讓人作了一面畫屏,擋了其中光景。 但坐在書案后,隔著鏤空的窗奩,卻能將里間風(fēng)物盡觀其目。 清荷終于翻出了要找的冊子,起身回屋,正看到一盆暖盈盈的石榴花。 出來謝恩。 秦桓澤聞聲,抬頭覷她,笑著道:“昨兒不是還嗷嗷哭的厲害,今兒腿上的紅腫就大好?” 清荷厚顏一笑,昨兒的委屈都哭完了,也不跟他計較,伸手拍了拍了膝上沾染的塵土,大言不慚道:“是他們沒有做好打掃?!?/br> 秦桓澤眸色深邃,將筆放下,抱著肩膀道:“鐘奉儀可還記得,這東暖閣該由誰來打掃?” 清荷心虛,喏了喏嘴,說了兩句好聽話,逃去了里間。 入暮,她身子大好,也不敢再裝著膝蓋疼,避而不去西暖閣伺候。 后面湯池的水已放好,彭嘉福進(jìn)來回稟:“殿下,可沐浴了。” 秦桓澤一身精棉的綃黼長袍,松松垮垮的系了綁帶,領(lǐng)口半敞。 窗外的暖風(fēng)吹進(jìn),掀開一扇,袒露一片光潔。 他起身,湊近某位洇紅的面頰,低聲笑道:“鐘奉儀,伺候孤沐浴去吧。” 15. 煙升月 孤鴛戲水,折起一池驚鸞。 清荷醉色將滴,圩堤而侍,念了三四遍的清心咒,才聽到水里面的某位主子喚人伺候。 她手持絹布,小心掩面,生怕無意中瞧見了會長針眼的景色。 “怕什么?你是孤的奉儀,仰面瞧見了主子的御體也準(zhǔn)你無罪。”秦桓澤好心開恩,“把絹布拿下,畏畏縮縮的,像什么樣子?” 一雙修長的雙腿在絹布下方忽現(xiàn),闊手握在她的柔荑之上,水珠順著他的發(fā)梢,滴滴答答沾濕了她的繡鞋。 她因為緊張,挦了幾縷他的發(fā),攏在絹布之中,仔細(xì)的為他裹起身子。 男人的背脊寬厚,不經(jīng)意間剮蹭著她的筆尖,嚇得清荷打了個哆嗦,手下失了氣力,一抖,絹布就勢滑落。 “咚——” 彭嘉福趕緊來探看,太子爺干凈著身子,擦拭的絹布堆在腳邊。 水池里,鐘奉儀衣著完整,仰面閉目的蕩漾其中,鼻息間洇暈開殷紅的血跡。 清荷是被太子爺抱著回房的。 濕噠噠的水漬從湯池滴了一路,太子爺善待宮人,連換衣服此事,都自己包攬了去。 換了干凈的衣衫,清荷小小的一只被他禁錮在床榻之內(nèi)。 “孤白日里看的些什么圖冊,你可是偷偷瞧見了的。要是再裝睡,小心稀里糊涂就被吃干抹凈了!” 秦桓澤伸手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