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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等待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十多個呼吸的功夫過去了,寂靜依舊,她心跳砰砰砰直響,想抬眼看看,又是害怕。 “咕——”肚子不爭氣的響,小姑娘臉色羞愧通紅。 秦桓澤嘆了口氣,坐在小幾的另一側:“孤今天在太和殿挨了打,回來你又要踹人?!?/br> 他伸手摸著脖子,幽怨瞄她:“怎么說你也是孤的奉儀,這會兒不來關心孤傷勢,反倒瞪眼耍脾氣的?!?/br> 說著,叩了叩小幾,讓外面?zhèn)魃啤?/br> 清荷抬頭,向他身上打量,果然在脖頸處發(fā)現有一圈微紅。 “圣上打您了?!”她矢口驚訝。 手肘撐在小幾上,探著身子湊近詳看,關切追問:“除了這處,還有哪里受傷?” 也顧不上穿鞋,襪子踩在地上,就去隔壁間拿消腫的藥膏。 冰冰涼涼的膏藥涂在肌膚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清荷按住他的脖子,道:“疼的話您也忍著些,不快些好了,出門給人瞧見,少不得要有胡亂揣測的?!?/br> 她將手把在他的下頜,認真將藥膏暈開,指腹貼在他的肌膚之上,引得喉結上下滾動,灼人的火熱。 秦桓澤貼著臉,瞅她好一會兒。 笑著揶揄道:“旁人問起,就說是別有情致?!?/br> 桃花眸子上笑開一片紅暈,玩味的在她唇上打量。 清荷遲疑片刻,回過神來,伸手使勁兒推他,恨怯怯道:“……奴婢就不該心軟!” 東宮干凈的連伺候丫鬟都樸實無華,太子爺潔身自好的美名,誰人不知。 情致?除了她頂著奉儀的名頭,還算沾邊,他還能跟誰有情致? 好端端的,想潑臟水給她也就算了,還想在外人面前拿她打趣兒! 收拾了東西,清荷嘟著嘴不滿的去隔間放回。 身后,秦桓澤討嫌的繼續(xù)道:“你就當是可憐孤,在這兒給嘬幾口唄,要不讓旁人瞧見,跟孤失寵了似的?!?/br> 隔著兩道墻,氣呼呼聲音的反駁道:“殿下不忌諱聲譽,奴婢日后出去還要做人呢!” 清荷撩簾子進來,傳善的小太監(jiān)們已經過來了,她忙凈手過來,讓人把小幾撤下,換尚食用的長幾。 十六碟小菜,四涼八熱,另有沾碟排開,太子爺口味清淡,自打東宮添了位鐘奉儀后,也有辛辣甜膩的菜肴呈上。 清荷替他盛了一碗清粥,粳米熬制,里面撒著翠綠的雪豆子,白玉滴翠,勾的人直咽口水。 “咕——咕嚕?!?/br> 清荷紅著臉,輕咳兩聲遮掩,退后一步,想離那珍饈遠一些。 “你不伺候孤用膳,站那么遠,做門神?” 秦桓澤面色冰冷,她剛說日后出去,呵,父女兩個還真是一條心。 清荷不情不愿的過來布菜,才夾起一筷頭白rou,沒來及放進碟盤,整個人被攔腰抱起,腳下失了平衡,撲入他的懷里。 秦桓澤雙手緊緊的捏著她的肩,將她逼仄于自己和長幾之間,瞇起眼睛問:“出去?你想去哪兒?”也不容她答,府下身子,惡狠狠的朝她嘴上啃。 嗚咽的求救被淹沒在他的蠻橫里,宮人們最有眼色,低著頭,魚貫而出,只剩下門簾晃動,簾內嗚咽聲漸漸弱下。 須臾過后,女子哭哭啼啼的喊疼,破口大罵‘混蛋’! 彭嘉福悄悄使了眼色,讓眾人都噤聲退下,自己則不遠不近的站著,笑著替太子爺守房。 哭聲越發(fā)的大了,有桌子被推到一旁的動靜,接著傳出太子爺驚慌失色的呼喊,讓快些傳太醫(yī)! 彭嘉福以為是主子情致之事出了岔子,怕底下的太醫(yī)不懂規(guī)矩,指明了要請劉院首來。 待進屋來看,鐘奉儀含著淚花,幽怨的梗直背,還不忘拿筷子吃東西,大快朵頤,毫無儀態(tài)可言。 瞧這樣子,是真的餓了。 劉院首跑了一身的汗,太子爺在一旁守著,又怕濁氣沖撞了主子,遠遠忘了一眼面前的小主子,唇角有明顯血跡,染了飯食里的油漬,明晃晃的。 劉院首五下暗道,素日文雅的太子在情致之事上,竟然如此勇猛,都把人啃出血了? 蹙眉想了一會兒,盡量找了比較委婉的用詞:“殿下,奉儀這傷勢,涂些珍珠膏即可,莫要冷燙,日后,也不會留疤?!?/br> 秦桓澤黑臉,輕咳了一聲,示意還在吃的某人略微偏側。 只見鐘奉儀身后,太子爺伸著一只手,小心替她扯著脊背的衣衫,避免沾貼到她身上。荷色的薄紗半袖濕紅一片,染得后背繡的那只雀兒猩紅一片。 “應該是扯到了傷口?!彼屍溆嗳送讼拢鍎竦?,“你別動,把肩頭揭開,讓太醫(yī)給瞧瞧,也好下藥?!?/br> 清荷聽話的趴在他的膝上,一陣清風,肩膀沒了遮蔽。 劉院首拿木尺小心在結痂的地方探了探,有一處軟塌下去,一看就是磕碰所致。 結合太子爺這副小心心的模樣,還有那破了的唇,不必多說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慌神兒間,手下的木尺用了力道,擦著滲血的結痂掠過,疼的清荷輕聲嘖嘖。 秦桓澤甕聲道:“下手輕些,她怕疼?!?/br> 劉院首忙收了木尺,道:“舊傷未愈,又破了皮,若是用藥,雖能緩解疼痛,但愈合中的傷口沾上了藥汁,日后說不準要落疤呢?!?/br> 宮里的小主子們愛美貌比性命都重要,這藥還真沒法子開。 “先開了藥,敷上止疼再說。”秦桓澤道。 又不是傷在面上,留不留疤有什么要緊? 劉院首遲疑,還是點頭應下,到外間去寫方子。 清荷這才抬頭,諾諾好奇問他:“是不是落了疤,就嫁不出去了?” 外間的眾人聽到,個個兒心不旁騖,連執(zhí)筆落方的劉院首都手腕顫抖,行醫(yī)多年頭一次寫壞了一張紙。 秦桓澤面容堆笑,陰森森的捏著她的脖頸,道:“你還想嫁誰?” 他的氣息冰冷,狠戾的吐出一個名字:“蘇宏?” 30. 見南丘 白日的炎熱降下,冰盒子放在窗邊,連吹進的風都帶著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