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高了音調道:“哎呦,怎就撒了?!?/br> 手忙腳亂的在首飾盒里抓了一把,發(fā)出叮呤咣啷的聲音。 然后起身,把門掩上,拿了干凈衣裳,引著清荷進入里間內室。 待再開門,外面陽光明媚,院子里新搬來的一缸臥蓮花伸著含苞花枝,在陽光下蓬勃新生。 清荷換了身柳綠富貴崔寬袖襦裙,珍珠盤金絲的一套頭面奪目爍光,正是前些日子林紹瓊讓人送來的珍品,腳下踩著十二枚金珠點綴的繡鞋。 一副珠圍翠繞的模樣,若仔細去瞧,竟與那日林紹瓊迎出府門的打扮,是作鸞鳳。 宋mama恰好送人回來,瞧她要出門,笑著迎上道:“姑娘要出去散心?那我去跟外面說備馬車去,讓廚房趕緊送些點心來,墊墊肚子也舒服些?!?/br> 她觀清荷,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了的模樣,又強打一副笑意,出去散散心,走動走動,心里能舒暢些也好。 清荷搖頭婉拒,伸手搭在宋mama的手背上,抬腳朝門外走,道:“不是出門,就想在府里轉轉,看看各處我還能記起來不?!?/br> 宋mama點頭:“在府上走走更好,打家出來的時候,少爺專門讓帶了兩盆荷心蓮來,說是蘭中芙蓉,是姑娘所好。在園子里泛醒了好些日子,正是賞花的好時候,姑娘瞧了順眼,就直接讓她們搬進咱們院子里?!?/br> 兩個人順著小路渡步,后面跟著七八個伺候的小丫頭,不遠不近的跟著。 清荷沉默片刻,在一道路口斂步,“從這兒走,是大哥哥的清輝閣?” 宋mama頷首回應,面露難色,偷偷抬起眼皮覷了眼她面上模樣,道:“少爺才回去歇下,姑娘這會兒過去,許是……” 清荷笑著挪動腳步,行的不緊不慢,道:“這些日子你們勸我最多的,就是不必外道,要跟小時候一樣?!?/br> 她眸中狡黠,順手折下掃在面前的柳枝,捻在指腹,輕輕旋開,柳葉兒打著旋兒像花骨朵似的綻開,引得她咯咯發(fā)笑。 “我聽得多了,假的也要信以為真。小時候我跟大哥哥就不生分,哪有現(xiàn)在再來客套的道理?!?/br> 小時候她進清輝閣就無所顧忌的,他們催著她念舊時情分,她豈能不如人意? 宋mama愁的腳下難移,她因嘴碎的過錯,才丟了面子,再跟著姑娘攪了少爺?shù)恼?,怕是連里子都要被臊的一點兒不剩! 前面就是清輝閣了,宋mama還想再最后勸一次,賞花賞鳥,府里那么多好玩好看的那個不成?總比來這兒賞麻煩的要好得多! “姑娘,咱們……” 話沒說完,從里面竄出來一個小子,神色慌亂,手里還拿了一封書信,莽著頭,呆頭鵝似的,直愣愣的跟宋mama撲了個滿懷。 手腳撲棱著,連帶把一旁的清荷也撞的晃了兩晃,得虧后面的小丫鬟手伶俐,趕上前來攙扶住她。 清荷彎腰拾起掉在地上的信,看了一眼,笑著盯著低頭的焙茗,柔聲道:“蘇宏不是三天兩頭來府上跑,怎么大哥哥還要再給蘇尚書傳封書信?” …… 焙茗腦子里一團漿糊,少爺裝醉的事情被姑娘發(fā)現(xiàn),里面又是那般場景,他恨不得去廟里念一千遍清心咒,讓自己當即失憶才好。 焙茗急的臉色通紅,也不敢亂說話,憋著嘴,只抬頭尋宋mama求助。 清荷忍俊不禁,把信遞還給焙茗,“我還能為難你了?還你?!?/br> 焙茗齜牙笑著接過,好生將信揣在懷里,再不能跑丟,撓著頭沖她笑:“多謝姑娘,您就是我的活菩薩了!” 他對著清荷鞠了個躬,抬腿朝外面奔去。 清荷任人理好了衣衫,自言道:“菩薩也得進雷音寺去,觀觀真假?!?/br> 林紹瓊的院子正對著外府,光一個院子就有單獨兩進,她們從側邊進入,倒省了許多腳程。 繞過一座金魚池,就是待客的花廳,門窗打開著,簾幔隨風輕輕搖擺,將屋里的酒氣卷在風里,吹將出來。 未至近前,就聽里面醉意漫天,還有嘻嘻做笑的花娘,嬌嗔著勸酒言歡。 隔著窗子,對面坐著的正是林紹瓊,他臉色紅暈,灌了不少黃湯下肚,身邊的嬌娘笑的云鬢亂顫,喊了一聲“好哥哥”,順手將自己吃剩半杯的酒水,遞到林紹瓊嘴邊。 39. 匆促忙 林紹瓊臉上泛著紅暈, 許是因為宿醉未醒,他眼底有一片淡色的淤黑,在身旁女子白皙的肌膚映襯之下, 瞧著格外的清楚。雖已沐浴更衣?lián)Q了嶄新頭面, 但他低眉抬手間,仍是披著倦怠。 瞧著面前出現(xiàn)的酒杯, 林紹瓊猛然愣神。 坐在他身旁的花娘是憶紅樓的頭牌——海棠花。云鬟霧鬢, 一雙玉臂千人盼, 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妙人兒。 海棠花見他發(fā)愣,笑著把手腕打了朵花,反端杯盞, 滿臉嬌俏的秾睇著他的側顏,美目流轉, 寫不盡的萬種風情。 “公子, 莫非是嫌棄奴家?” 林紹瓊出身富貴, 又英俊多金,有機會湊在跟前,她若是沒半點兒想法兒, 那是騙人的。 紅顏薄命,她這口韶華飯吃不了幾年光景,到時候容顏老去, 沒了眼下的花團錦簇, 她的出路或為妾為姬,亦或嫁入不計較清白的商賈之家。 林家有京城最大的綢緞鋪子, 若能入得林紹瓊的眼,便是在府上做個沒名分的姬妾,也比漂泊無依的好。 海棠花聲音婉轉回腸, 端酒的衣袖中帶著閨中香氣,細白腕子上帶了一只銀鐲,無雕花嵌玉,松松的斜落在她的小手臂,顯得她越發(fā)的清麗可人。 見林紹瓊不為所動,海棠花低眉勾笑,在他耳邊吹起溫熱的輕風:“奴聽meimei們說,林家公子最是清明,如玉的人兒金嬌玉貴,像我們這般女子,怕是連杯酒水,也遞不得了?!?/br> 她笑的千嬌百媚,嘴上說著自謙的,一只玉手豆蔻妖嬈,一寸一寸的挪至林紹瓊的胸口,羞嗒嗒的戳下,“大家興致正高,便是公子厭煩,奴也要您吃下這杯。” 同坐之人吃的半醉,紛紛跟著起哄道:“弟妹是個妙人兒,素聞林兄弟是憐香惜玉之人,可莫要辜負了這好酒,怠慢了美人兒??!” “是啊,今兒海棠花坐在你內人席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