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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桓澤倏地欺近她的面前,把她壓在身下,似笑非笑的吐氣,道:“孤嫌她臟。” 清荷低頭,看著捏在她下頜那枚濕黏的拇指,上面還清晰可見她的口水,她蹙眉道:“我也嫌您臟。” 秦桓澤一下子就明白她所言為何,倒沒生氣,湊近了那枚指頭,舔了一下,咂嘴回味,笑著道:“可孤不嫌你臟?!?/br> 46. 人千面 清荷忍下心頭惡意, 使出全身力氣將其推開:“殿下是不嫌奴婢臟,殿下嫌的可不止這一點兒呢!” 她言語怒嗔,似是在撒嬌, 但舉止卻是實打?qū)嵉膮拹? 手中的帕子在被他捏過的那處反復擦拭了幾次,才肯罷休, 翻目斜望, “奴婢也不討您嫌, 這就自己乖乖歸置好自己那點兒東西,眼巴巴的等著您抬了轎子送奴婢往尚書府去。” 秦桓澤稍有遲疑,轉(zhuǎn)眼便笑, 他眉梢挑起,把人拘在懷里, 咧著嘴道:“孤就是把自己送了, 也舍不得送你?!?/br> 難掩心底的歡喜, 他又把人摟的更緊些,嘬了一口:“你這般吃味的模樣,孤怎么看怎么愛。”恨不能鑄一尊金像, 擺在身旁以作紀念。 清荷心下暗罵一聲:變態(tài)。 面上不顯山水,只拿一副生氣的姿態(tài)出來,掙扎著要脫開他的束縛。 “您愛吃味的, 自有崔家郡主, 李家郡主的一日三次演給您瞧,再不濟, 不是還有齊家的準太子妃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您呢。何苦欺負奴婢呢!” 她目光戚戚,柳眉成川,眉梢眼角聚滿了悲傷, 似是怒急成氣:“合該我就是個玩物,能讓你張家王家的送,既然能送蘇家,那是不是林家也成!” 連尊稱都沒了,秦桓澤看著她伏在桌子上肩膀抖動,雖沒哭出聲,他也知道小姑娘是真的惱了。 他自知方才那話,過錯在自己,原本是想震懾一下蘇家的老狐貍,沒成想叫自家的小貓咪聽去,也是他糊涂,再怎么敲打蘇景山,也不該拿她出來跟物件做比。 他送了誰也舍不得送她??! 她是他自小就相看了,藏在心頭的明珠珍寶,捧著哄著都怕受點驚嚇了,怎么可能會拿她送人! 秦桓澤無措的勾著頭從下面去偷瞧她,“是孤的錯,孤以后不敢了?!?/br> 他才湊近,迎面就被砸了一滴淚水。 只見清荷紅著眼眶直起身子,收起自己的裙角,與他拉開生分的距離。 “殿下有什么過錯?您說要將奴婢送人,合該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就應(yīng)該自己知趣。”她目中悲切,將眼神撇過一旁,似是與他賭氣,“也不必勞煩您晾著那些親的干的,到這兒來又是打人又是撐嘴?!?/br> 小時候他逗弄送她的小狗,小畜生齜牙的時候才拿兩指撐嘴以作懲罰,自己就算再不濟,竟不至于淪落到比了貓兒狗兒的地步。 秦桓澤心里更慌,小姑娘一向最有分寸的,她愛裝腔拿勢,自己不過是順著她演了那么一下,怎么就真真惱了呢? “都是孤的錯!”秦桓澤無措的拿兩手替她抹眼淚,小心的賠話,“孤以后改,你別哭,以后孤肯定好好改?!?/br> 清荷果決拍下他的手,啐著牙道:“您哪兒有錯!我們這些為奴為婢的才是千錯萬錯,林家也要掐脖子,蘇家又是打一頓。那些小伎倆得當著您的面使,使得不好又要挨打受死?!?/br> 她拿著他的雙手,朝自己脖子去伸,口中發(fā)狠叫囂:“倒不如您這會兒就掐死我得了,別個愛當您的奴婢,讓崔嫡珠、讓齊妙妙來!” 她決眥豎發(fā),原本委屈的紅眼圈變成了憤怒,像是受過天大的委屈,帶著忍無可忍決定魚死網(wǎng)破的決絕。 嘶吼著長大了喉嚨,火氣不偏不倚的席卷而來。 秦桓澤被她這般氣勢驚到,可細想她吼出來的那些話,卻樁樁件件都是自己做過的。 每每因吃醋生妒,他又是威脅又是恐嚇的掐她脖子,拆穿她那些拙劣的謊言…… 秦桓澤想到自己做過的那些過往種種,當下只覺得心口絞痛,那些行徑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想疼著她,護著她,可事實卻—— …… 秦桓澤張了張嘴,道歉的話在這一刻,只顯得蒼白和貧瘠。 他最喜歡最愛最想珍視的人,反倒是被他傷的最厲害的那個。 “——對不起。” 屋子里的溫度降到了近乎結(jié)冰,就聽外面叩門,彭嘉福的聲音傳來:“殿下,太和殿口諭。” 秦桓澤無措的伸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淚,再說兩句寬慰的話,手在她的臉龐舉了片刻,有些發(fā)怯,尷尬的放下。 她不愛這些被強迫的事情,那他以后便不做她不愛的事情。 秦桓澤長吸一口氣吐出,似是下了決心,他站在清荷面前,朝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深施一禮。 “小荷花,是澤哥哥錯了,以后孤都一一改正,還望你大人大量,原諒這次?!?/br> 清荷別過臉去,不愿多看他一眼。 外面彭嘉福的催促聲又起,秦桓澤無奈,僵著脖子朝她深鞠三躬,才抬腳離去。 聽見人人走遠了,清荷才打著哭嗝,張開眼來看,屋子里再無旁人,宮婢們都在外面不敢入內(nèi),她拿絹帕擦了擦眼淚,嘴角才不由得泛出一絲笑意。 是他千叮嚀萬囑咐過的,心機手段都得擺他面前。 這一局,她賭贏了。 秦桓澤闊步出了西暖閣,不見太和殿傳話的人在,面如沉水:“你倒是膽子大了不少!” 這狗奴才,竟學了些精致的‘聰明’,膽敢自作主張的替他拿主意? 彭嘉福連忙跪地求饒,哆嗦的解釋道:“是宜佳郡主催了再三,奴才不敢聲張,前面又吵著要來西暖閣這里……” 他一個沒根的奴才雖算不上男人,可宮里的這些主子們你爭我斗的見得多了,對女人們常用的那點兒手段還是頗有了解。 鐘奉儀正在氣頭上,要是真讓宜佳郡主闖了進來,那太子爺就算是作揖賠罪一百次也不頂用了。 秦桓澤聞言,心里的怒氣才算稍平,不悅的叱責:“守著的御林軍都是廢物么?連個女子都攔不??!” 彭嘉??迒手槾故祝瑹o奈道:“攔是攔的住,但宜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