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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whatawonderfulworld?!?/br>隨著最后一曲唱完,他還沒放下話筒,就被一個小寸頭搶了下來,這人一看就是有些喝多了,話都說不利落:“兄弟,兄弟不好意思啊,話筒借一下?!?/br>又朝遠處喊:“少爺!這兒呢!少爺今天怎么得來一首吧!這以后要是出道了,就貴了,趁著現(xiàn)在讓我們留個念想??!”被他叫的青年從人群里鉆出來——正是這場宴會的主角。他喝了酒面色紅潤,對他擺手:“抱歉抱歉?!?/br>青年跟小寸頭應該是很熟悉的關(guān)系,打趣道:“王小易!KTV跟你們少去了嗎?別說得好像沒給你們唱過似的。”“那能一樣嗎,這興頭來了,得高歌一曲,不然咱們都不能盡興啊!”王小易把話筒往青年懷里塞,下面一群歲數(shù)相仿的人也紛紛起哄:“來一個!來一個!”青年看向他,說:“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唱歌了?!?/br>他搖搖頭道:“沒關(guān)系,剛剛那是我最后一首?!?/br>下面還此起彼伏地喊著來一首,青年實在磨不開面子,問樂團:“行嗎?”吉他手也是爽快人,點頭道:“你是老大,你說行就行?!?/br>他的工作已經(jīng)完了,從容地退到臺下,淹沒在賓客中做一個聆聽者。青年跟樂手們低語了幾句之后,音樂奏起,正是他剛剛唱過的最后一首歌。好巧。他心想。青年的演繹可以說與他完全不同,英文吐字比他標準很多,張揚奔放的音色,像是給爵士風格華麗地鍍上了一層金。他想,如果剛才他不溫溫吞吞地唱,而是全力釋放自己的能量,會不會比青年唱得更好?他得不到答案,因為他沒有機會。他拿起自己的小領(lǐng)帶水瓶,在一片歡呼口哨還有掌聲中擠出人群,在人相對比較少的吧臺一側(cè)坐下,調(diào)酒師給他滑過一杯酒。他剛想說我不喝酒了,就聽搖著雪克杯的調(diào)酒師說:“就加了一點利口酒?!?/br>“謝謝。”他點頭,這點酒精不算什么。主角的上臺高歌,徹底將晚宴推向了狂歡。他坐在吧臺靜靜地喝完那杯酒,對于他來說,這點酒精就像汽水一樣。他悄悄推開一扇小玻璃門,來到外面的平臺。十二月底的燕城溫度很低,一陣寒風吹來,他立刻冷得一哆嗦。CBD很有節(jié)日氣氛,各式各樣的圣誕彩燈照得這里亮如白晝,連天上的星星都被掩住了光芒。他今天很開心,輕松賺了一筆可觀的收入,雖然這會兒他很想回家,因為家里有個一直在等待他的人。不過出于敬業(yè)精神,他還是想等賓客走得差不多了,再跟著樂手們一起撤。“不冷嗎?”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后面?zhèn)鬟^來。他轉(zhuǎn)頭左右看了一下,確定那個人是在對自己說話,疑惑道:“嗯?”男人是出來抽煙的,他對這個人的樣貌沒什么印象,看年齡像是青年的朋友,穿著非常講究,他讓開了垃圾桶的位置給男人,道:“還行,里面太熱了?!?/br>“喝了酒出來吹冷風容易頭暈?!蹦腥俗叩剿磉?,身型比他高出將近一個頭。“嗯,沒事。我喝得少?!彼鸬?。男人解下自己的圍巾遞過去,道:“你領(lǐng)口太開了,漏風。”他險些笑出了聲,看著男人凌厲帥氣的五官有點出神。這人雖然英俊非凡,但面部表情老成持重,能感覺到他在有意收斂自己略微咄咄逼人的氣場。室內(nèi)燥熱的溫度讓隔開戶外平臺的大玻璃窗蒙上了一層霧氣。外面很安靜,他們兩人似乎與里面狂歡的人群不相干,被完完整整地隔絕在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能聽見外面廣場上Jinglebells的音樂聲,也能看見一輪耀眼的明月掛在天邊,甚至能感受到一片片小雪花從空中飛舞飄落。這才是Christmas。太美妙了。他最終沒有接男人的圍巾,說道:“下雪了,我回去了。”趁男人愣神的功夫,他已走了回去,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他聽見身后男人說:“你唱歌很好聽?!?/br>他沒作停留回到大廳,賓客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鼓手叫他過去,說:“我剛看梁少喝得挺多,被人扶走了,你也別等了,趕緊回家吧?!?/br>“嗯。”他暗自輕松。“誒對了,支付寶給你轉(zhuǎn)賬?!奔值皖^擺弄著手機。一條入賬推送閃過屏幕上方,他抬頭問:“11萬?”吉他手擠眉弄眼道:“多一萬不怕你驕傲,你應該驕傲!”“謝謝您?!?/br>“下回有事兒還能找你嗎?”吉他手問道。“請務必找我?!彼傲斯笆郑緛硐牖ゼ勇?lián)系方式,可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沒電關(guān)機了。吉他手大哥說道:“沒事沒事,你告訴我手機號,我先加你?!?/br>跟樂團揮別之后,他從儲物柜拿了自己的衣物,套上羽絨服,走出大門上了電梯。奇怪了,一層按不了了,他想可能是因為樓下商店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他把按鍵試了一遍,只能下到三層。從三層出來,一個人都沒有,順著走廊看見一個玻璃門,拉也拉不開,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半了。愁人,他想還是回到6層問一下工作人員出口怎么走。然而,怎么按都沒反應。合著這是單向電梯啊,他心下吐槽。這是困在3層了么。心里盤算著不然還是找個樓梯,至少能走上去。好不容易看見亮著綠燈的安全出口,中間卻隔了一道玻璃門,門是寫字樓的門禁,只有對面才能按開。他嘆了口氣,這什么鬼。希望待會兒有保安巡邏能發(fā)現(xiàn)他,不過不要當他是小偷就好。他拿出黑屏的手機,一點反應都沒有,梁緒已經(jīng)被人架走了,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他丟了這個事實。有點悲哀。他靠坐在玻璃門上,想著家里等他的人這個點兒已經(jīng)睡了,但自己好像沒帶鑰匙。坐了挺久,就在他馬上要打瞌睡的時候,忽然玻璃門那邊傳來了幾聲響動,他爬起來敲門,試探著問:“是有人嗎?”沒人答話。他正想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忽然玻璃對面冒出一個頭,嚇得他差點兒跪地上。“誒?!這有個人!”那個腦袋探出身來,這不是今晚的主角青年嗎,身后還跟著……天臺上遇到的男人。“沒嚇著你吧?”青年問。他心道,真嚇著了。他指指旁邊墻上的門禁。“哦哦。”對方趕緊按了兩下,拉開門把他扶起來,“誒,你不是那個……那個……”那個半天也沒說出來。他伸出手:“安音璇。”第一卷-2章圣誕節(jié)的這天清晨,他蘇醒在一張熟悉的白色雙人床上。今天是他的22歲生日。昨晚他跟著一群同學朋友們慶祝圣誕前夜,喝酒唱歌,玩了半宿才回家,現(xiàn)在還有點頭疼。他繼父的獨生子,也就是他沒有血緣的哥哥把他接回家的時候,他腦子都快斷片了。他揉著太陽xue坐起來,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皺著眉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