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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聽著也酸溜溜的。 難不成……是這位爺把她當(dāng)成了顧柔的影子,見不得她跟旁人走得近,所以特地過去瞧瞧。見她跟蘇澤走得近,便心里不痛快,刺撓了一通后把她趕回來? 簡直荒唐! 沈蔻重重翻了個身,覺得她可能是瘋了。 但思來想去,除去這個荒謬可笑的理由外,似乎尋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畢竟那晚江徹將她公然劫走后,曾親口說過她與顧柔長得神似,易被顧家的仇敵尋釁。背后深意雖未挑明,恐怕還是有些愛屋及烏的意思。 只可惜,他的滿腔深情終要付于旁人。 而她更不會再做卑微的替身。 沈蔻望著繡滿芙蓉的軟帳,回想封存于記憶的前塵舊事和此生江徹的種種照料,許久,自哂般笑了笑。不屬于她的,終究不可依靠。還不如給謝無相多寫兩出有趣的戲本,換個安生過小日子的本錢。 那可比臭男人有趣多了! 沈蔻睡不著,索性一骨碌翻起身,點亮燈燭,琢磨起了新戲本。 燈燭靜照,搖曳映于紙窗。 江徹吹著夜風(fēng)處置完公事之后,拿指腹揉了揉眉心,一抬頭瞧見竹林外那昏黃微弱的光芒,又一次失眠了。 * 往后的兩日,江徹即使身在官驛,也未去打攪沈蔻。 ——為著昨日的言語失態(tài)。 活了二十年,看慣宮廷陰謀、沙場兇險,踏著戰(zhàn)場上的斑斑血跡淬煉出一副鐵石心腸,他的心思幾乎都撲在了朝政與戰(zhàn)事上,便是天翻地覆亦能沉穩(wěn)面對。江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那樣在意小姑娘的細微舉止,就連情緒都被她牽動,說出那樣狹隘含酸的話。 簡直小肚雞腸,沒臉見人! 江徹數(shù)次在竹林外卻步,最終將心思都挪到水患上,親自去督辦河堤修堵和賑災(zāi)的事。 這日晚間巡查歸來,夜色如墨。 閣樓里燈火通明,侍衛(wèi)仗劍守在門外,檐下的燈籠隨風(fēng)輕蕩,投出搖曳的昏黃光芒。楊固接了飛鴿遞來的消息,將細小的紙筒雙手奉上,低聲道:“王爺,這是楊凝才遞來的消息,關(guān)乎沈有望的。他如今在鄧州,離京城已不遠了。” “都穩(wěn)妥么?” “很妥當(dāng)。沈有望失蹤之后,謝嶠果然派人查訪蹤跡,楊凝事先安排了誘餌,已將他們引向另一條道,經(jīng)黔州和梁州繞道,跟沈有望走的路查遠了。不過,到了京城周遭,謝嶠定會格外留意,需要咱們多費些力氣?!?/br> 江徹頷首,展信看過之后,擱在燭火上燒成灰燼。 “沈有望松口了嗎?” “沒有?!睏罟坦笆謸u頭,有點挫敗地嘆了口氣,“他頭上貪墨的罪名確實是遭了人栽贓,并非真的罪臣。且他為官時極為勤懇,愛民如子,楊凝不好苛待,逼問的手段全都用不上。至于好言相勸,沈有望為人極警惕,興許是怕咱們跟謝嶠聯(lián)手唱戲,戒心極高?!?/br> 這般戒心下,自然會守口如瓶。 江徹擰眉靠在椅中,“情有可原。” “確實。沈家母女能在京城安然無恙,必定是他拿查出的秘密要挾謝嶠,令謝家不敢輕舉妄動。但凡他松了口,讓謝嶠毫無忌憚,沈姑娘她們怕是要送命的。只是這樣一來……他死守秘密不肯松口,于咱們查案并無益處?!?/br> “這難題若給你,如何解決?” 江徹挑眉,難得有心思考問楊固。 楊固思索片刻,道:“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沈有望是為妻女著想,這鎖子的鑰匙,自然是沈姑娘她們?!彼浦瓘啬歉背芍裨谛氐哪?,猛然反應(yīng)過來,“王爺帶沈姑娘南下,莫不是為了這個?只要沈姑娘現(xiàn)身說法,沈有望必能打消疑慮,吐露實情!” “她一句話,確實勝過楊凝千言萬語?!苯瓘仄沉搜蹖γ鏄情w,眸色稍深。 楊固會意,當(dāng)即抱拳道:“屬下這就遞信給楊凝,讓他命人逗留鄧州。咱們安排沈姑娘和他在鄧州見面,會比在京城方便。” 這般安排極合江徹之意。 遂親自寫了封密信遞于楊固,叮囑道:“告訴楊凝,不許有半點閃失。” 楊固應(yīng)命,抱拳而去。 江徹仍坐在椅中,手肘頗散漫地撐在窗檻,目光落向竹林相隔的那座閣樓。 那邊燈火昏黃,沈蔻必定還沒睡。 不知道她見到沈有望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必定是驚喜吧? 畢竟,那份記憶里他并未捉到神醫(yī)陸元道,更不知沈有望跟紅丸案的隱秘聯(lián)系。而沈蔻被戚家婆媳帶著,滿腹心思都撲在穆王妃的位子,從未跟他提過沈有望的冤情。至少在他尋回的記憶里,沈有望還困于流放之地,與家人千里相隔。 后來沈家如何了呢? 江徹并不知道。 但無論如何,乾坤早已不同,他和沈蔻應(yīng)該也會踏上一條迥然不同的路。 第30章 醉酒 沈蔻暗怒,抬腳狠狠踩在他的腳尖…… 與沈有望密會的事情由楊凝去安排, 江徹如今的要務(wù)仍是賑災(zāi)。 好在江州刺史徐通辦事牢靠,從修筑堤壩到賑災(zāi),事無巨細, 莫不親力親為, 底下縣令礙著江徹的威儀,更是盡心竭力, 到了第九日, 局面便已平順起來。各縣百姓中,除了屋舍坍塌的暫時由官府收留,一道修繕住處之外, 旁人差不多都重回平靜。 勞碌數(shù)日的官員也都松了口氣。 江徹自擬奏疏入京, 永明帝看后龍顏大悅, 許他擇日回京。 刺史徐通遂設(shè)宴為他踐行。 槐水縣雖非州府, 實則頗為繁榮, 里頭教坊酒樓俱全, 多的是上等的宴飲之所。不過如今水患才過,縣城里受災(zāi)的痕跡尚未完全抹去, 若官員們在此時歌樂管弦地?zé)狒[, 瞧在百姓眼里, 難免不好看。 徐通斟酌過后,將宴席設(shè)在官驛。 申時將盡, 官驛的廚房里已有飯菜飄香,隨同槐樹后的青煙飄散四方。 沈蔻臨窗弄筆,嗅到誘人香氣。 這回隨江徹南下至此, 她除了碰到蘇澤母子,對蘇夫人加以陪伴照料之外,這些日并未再出城池。就連前日上街采買換洗衣裳時都未多逗留, 挑好后徑直回住處,在屋中弄筆構(gòu)思新戲,閑時登臺吹風(fēng)觀景。 南邊的天氣比京城悶熱,這時候暑熱未散,到了晌午時分,外頭更如蒸籠般難受。 沈蔻自幼長于京城,難免不適應(yīng)這氣候。 但她很樂意住在這座官驛—— 因它的飯菜很好吃。 紅油抄手、麻婆豆腐、辣子雞、水煮rou片、麻辣涼粉……這些菜式她都曾在京城嘗過,彼時吃著也頗覺美味,如今到了槐水地界,同樣的菜做出來,卻是另一番風(fēng)味。 泰半的菜都很辣,卻辣得通透,令人吃了渾身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