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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排很有意思,他們住在和以前一樣的廂房,連窗景望出去,都是一樣的。 術士大會第一道開始當天,有大術士因為排名的事開始發(fā)難,陸青不作回應,術士剛拿出術符,卻發(fā)覺自己用不了。 緊接著,各種各樣的術符無風自動,嘩嘩亂飛,直接作廢。 所有人面面相覷,終于,看到異動的來源。 圓臺之外,站著一個男人,他輕易控制全場的靈,術士以天地靈氣起符,一招釜底抽薪,讓他們束手無策,同時,也難以置信。 竟有人能夠如此自如地控制靈? 所有大術士的視線,被那個男人牢牢吸引。 他瞧著三十不到,身影頎長,面冠如玉,一身貴氣縈繞周身,誰都看得出他于術一道,成就斐然,氣度油然而生。 只是眼睛是詭譎的異瞳,赤金色的眼瞳落在其他術士上,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沒人敢在大殿上喊一聲“金眸”,這就是對實力的敬畏,有的只是窸窸窣窣的聲音:“這難道是失蹤二十年的云……?” “他當時已經能從第九道出來,早就是大術士吧。” “他來做什么?陸青是他師父吧?” “陸青到底幾個意思?” 云洲玉走到階上,陸青親自走去迎他,轉過頭,朝眾人解釋:“這是我的徒弟云洲玉,你們也看到,雖是異瞳,并非活死人?!?/br> 底下炸開聲聲討論。 云洲玉冷哼幾聲:“我會參加術士大會,不服的,來打一架?!?/br> 許是他太過輕蔑,當場,就有大術士上臺。 云洲玉牽了牽唇角:“承讓?!?/br> 這是近七十年術士大會里,頭一次有大術士選擇上臺,也是這七十年間,大術士們最為受挫之時。 他們后來回想,云洲玉的“承讓”,就是噩夢開始的時候。 他只需一招,就足夠讓那些大術士下臺,輕輕松松過九個人,其中,還有術士排名第七十。 這群大術士臉色雖然都不好看,再沒人敢叫囂,他們清楚地知道,實力的差別擺在那里,云洲玉當年就能獨自出第九道,如今,早就不是他們能夠追上的水準。 當然,流程還是要走的。 云洲玉通過前八道,到最后,要決定他的名次時,他指定第二。 只要獲勝,他就是大術士第一。 第二名早已更迭,是個面容有些瘦削的中年男人,實力亦很強,本來,眾人以為云洲玉不自量力,就算再強,不該直指第一,都準備看好戲。 可一戰(zhàn)過后,這些人只能慶幸,自己不是第二名。 因為第二名輸?shù)锰仟N。 可以這么說,第二名與云洲玉的差距,恐怕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眾目睽睽之下,這是絕對的實力碾壓。 那些蠢蠢欲動的大術士,再無法鬧事,心都涼了。 在絕對的實力,無人不臣服,云洲玉成為大術士第一,當之無愧。 他在這個位置一坐四十年,期間,即使他什么都不做,術士界一派祥和,當然,這是后話,眼下是術士大會最后宴席,慶新的大術士。 陸青很自豪,在別人問及云洲玉時,他的目光移到他那席位。 云洲玉不知道在和以云說什么,嘀嘀咕咕的,目中全是溫柔,叫其余女子見著,無不羨慕。 陸青感嘆:“洲玉啊,也算我半個兒子,確實有過一段艱難的日子……好在,現(xiàn)在全好了?!?/br> 陸青心里高興,舉起酒杯。 云洲玉與以云有所感,朝他看過來,也跟著舉起酒杯,與他遙遙一碰。 喝完這杯,云洲玉腦子開始變糨糊,把以云往自己懷里按:“那邊,有個男的在看你,你等等,我去揍他,把他揍得鼻青臉腫!” 以云忙拉住他:“行了,我不看他成吧?!?/br> 云洲玉瞇眼一笑:“這還差不多,你只能看我?!?/br> 席散后,云洲玉就醉了。 以云才知道,這人就是三杯的酒量,醉了倒不鬧,拍拍身側,歪著腦袋,說:“來,給我暖床?!?/br> 他衣領微微松散,露出脖頸與鎖骨,就像一塊白皙的冷玉,以云看了眼,往上挪,便見他淡粉的唇,英挺的鼻梁,與漂亮柔和的眼睛。 因醉意,那雙眼睛水潤潤的,臉頰酡紅,時間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不多,在她眼里,幾乎和二十年前的他重疊。 以云收回目光,她擰干一條布巾,擦擦他的臉。 云洲玉想抓住她的手,以云還要幫他擦身呢,打了下他手:“別鬧?!?/br> 他縮到被子里,只露出個頭,認真地說:“算了,你不給我暖,我給你暖好了?!?/br> 以云忍不住笑出聲,掀開被子,鉆到他懷里。 回去白錦山的路上,他們沒有坐天馬,而是選擇普通馬車,慢悠悠搖回去,路上淘了不少好貨,添置白錦山的樓閣。 這小日子,過得很順當。 第十八年,云洲玉和以云下山的時候,有人問路,好奇地看著云洲玉與以云,半晌才確認兩人不是兄妹,不是叔侄,是夫妻。 回來后,云洲玉有些不開心。 以云的模樣,永遠保留在十五歲,而隨著時間過去,云洲玉到中年,雖然瞧起來三十多歲,但與以云比,難免顯大。 他沒說什么,但以云察覺出他在意。 不過,他自己調節(jié)過來,與以云額頭相抵:“他們一定是嫉妒?!?/br> “誰讓我能陪著你呢?” 第二十八年,以云和云洲玉下山,沒人會再覺得他們是叔侄關系。 他們會下意識以為他們是父女。 這把云洲玉氣得夠嗆:“父女?一個個眼睛瞎!” 以云一邊給他披上外衣,一邊安撫他:“是的是的,都是瞎子,你別再受凍了。” 后來有一次,他抓著以云的手,揣到自己衣袖里,兩人沿著山路,慢慢地走。 云洲玉輕咳了兩聲,忽然說:“時間怎么那么快?!?/br> 以云輕輕皺起眉。 她也覺得,怎么轉眼就二十八年呢,一開始覺得四十八年不短,可是現(xiàn)在,又開始害怕它來得太快。 還沒等她愁緒散發(fā),云洲玉拽著她的手,低下頭,說:“你大可放心,有我陪著你,不會有人敢欺負你臉嫩。” 以云:“……”那可謝謝您了。 第三十八年,以云和云洲玉吵架了,倒是很難得。 吵架理由倒是很簡單,云洲玉隨口說了一句,當年是以云表白的。 秉著對事實的公正認知,以云打斷他,說:“好像是你……” 云洲玉:“……” 然后云洲玉就生氣了。 他現(xiàn)在脾性越來越大,憋一肚子火,獨自一人登上十二樓,到飯點也不下來,以云做幾個菜,放在籃子里,正準備上去哄某個小孩,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云洲玉站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