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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她是男主白月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2

分卷閱讀372

    說:“所以我折就好,你負(fù)責(zé)吃!”然后把甘蔗遞給慧和:“喏,你不接,那我就不和你和好?!?/br>
    慧和:“……”

    她臉上帶著篤定,他想,他真的無法拒絕。

    他不喜歡看不見她、擔(dān)憂她以至于坐立不安的感覺,如心間一團(tuán)火,燎燎燒著。

    他終究還是接過去。

    夜風(fēng)吹過甘蔗林,以云牙口特別利,輕易就啃光一根甘蔗,慧和啃甘蔗倒是很斯文,像在吹笛子,把渣吐出來,也必定包在布巾里,念一聲阿彌陀佛。

    兩人在甘蔗林啃好一會兒,以云再去折甘蔗時,他偷偷放下一貫銅錢,抵市價。

    正在這時候,主人家起夜,路過甘蔗林,大喊:“哪來的小賊偷甘蔗!”

    慧和想和主人家解釋,以云抓著他的手,跑了,主人家追得不依不饒,兩人直跑到山下,才甩開主人家。

    兩人氣喘吁吁,以云指著他,慧和手上還拿著半截甘蔗。

    主人家追得太緊,他又被以云拉著跑,當(dāng)然沒留意手上還有半截甘蔗,慧和有點懊惱,以云大笑起來,笑聲在山林中傳遞著,如清泉叮咚。

    看著她笑得這么開懷,他也不由得彎起眼睛,笑出來。

    以云一愣:“大師,我好像頭一次看你這樣笑?!?/br>
    慧和揚(yáng)著眉頭,臉上笑意未散,否認(rèn)道:“貧僧不是第一次笑。”

    以云說:“不是說你第一次笑,是說你第一次笑得真切,你以前,都是這么笑的?!?/br>
    她板起臉,露出一個帶著八顆牙齒的假笑,端著正經(jīng)的模樣,儼然在模仿他。

    慧和又笑出來,脫口而出:“貧僧沒笑得這般傻乎?!?/br>
    以云愣?。骸笆裁??你說我傻乎?你這倔驢還好意思說我?”

    慧和:“咳咳?!?/br>
    她打他肩頭,他沒躲,畢竟是他犯了口業(yè)。

    后來慧和想,這一晚,確實是他人生迄今為止,第一次做出格的事,或者該說,遇到以云就是一種出格。

    可是他能隨著這種出格,逍遙自在嗎?

    他不能。

    四

    到禹洲州府,如師父所說,慧和頗受知州歡迎。

    知州正好因禹洲禹山之事,而十分苦惱,據(jù)說十年前,在禹山有一場大戰(zhàn),敵我傷亡超過數(shù)萬,即使過去這么久,禹山上,似乎還彌漫淡淡的血腥氣。

    知州說:“本官自小在禹洲長大,猶記得少時,禹山山林繁茂,如今不管春夏秋冬,山林枯萎,生命絕跡,實屬非常,靠山吃飯的百姓苦得很,都說禹山中生出妖孽,大師,您是空余大師的親傳弟子,本官只能拜托您?!?/br>
    慧和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br>
    禹山里并非妖孽,而是怨氣。

    他獨自一人撐著竹蒿,走向山林。

    隔了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慧和下山,面容雖有些瘦削,卻精神奕奕。

    禹洲禹山怨氣平息,如今盛夏,不出十天,山上爭相長出灌木,間或鳥獸出沒,此一番,慧和大師之名號,逐漸為禹洲民眾所知。

    當(dāng)然,大師一下山,就因為太久沒進(jìn)食,差點暈倒。

    他醒來的時候,以云正用調(diào)羹攪拌青菜粥,她斜睇他,說:“大師呀大師,你身子再康健,也不能亂來,下次上山前,就不能帶點干糧么?”

    “吃一口糧食,勝造七級浮屠。”

    “別人叫你一句大師,你就真當(dāng)自己銅墻鐵壁,不用吃飯?”

    她在關(guān)心他。

    也只有她喊的這聲“大師”,和別人不一樣。

    聽著她絮絮叨叨,慧和的心中一片寧靜,他壓住嘴角,不讓她看出他的笑意。

    做完這些,慧和沒有久留,正要再出發(fā)時,卻看知州的小公子叫住他,扭扭捏捏地問:“大師,您身邊的以云姑娘,可許配人家了?”

    慧和看出小公子的意思。

    他心中有些復(fù)雜,搖搖頭:“尚未。”

    小公子露出爽朗的笑容,說:“那就好。”

    以云卻從馬車?yán)锾匠鲱^,對小公子說:“劉公子,我已同您說過,我是隨大師修行的,不可能婚育,您早些歇了那條心?!?/br>
    小公子臉一紅:“我……”

    以云已經(jīng)坐回去,再不曾露臉,顯得極為冷漠。

    慧和跟著上馬車。

    以云一邊嗑瓜子,一邊看他:“大師是不是覺得我太冷漠?”

    慧和搖搖頭:“既本無意,便斬情絲,你做得很對?!?/br>
    以云放下瓜子,拍拍手,撐著臉頰靠近他:“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其實并不很在乎答案,因為答案不管如何,我都會跟在你身邊,但是,我還是想問。”

    慧和掀起眼皮子,看她。

    她笑瞇瞇的:“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也會這么冷漠,與我斬情絲嗎?”

    五

    會,或者不會。

    慧和應(yīng)當(dāng)早該知道,她這般跳脫的女子,不與J俗同行。

    這話語,由其他女子說出,少不得被批句孟浪,然而她帶著笑,卻又極為真誠,輕輕松松把自己的心,呈到他面前。

    任由他取走,摔碎、碾壓、丟棄,她不后悔,但慧和不可能這么做。

    他喜歡看她笑,不想她生氣傷心,更害怕她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他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可是,他更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他自出生,注定要為蒼生奔波,不能為心里這點波瀾,就輕易允諾,給她任何縹緲的希望,否則,只會讓她陷入無盡的痛苦。

    這一瞬,他又在想,應(yīng)該斬斷情絲的。

    她喜歡他,他到底是會斬情絲,還是不會?

    他整個人被拉扯,心里的矛與盾相交數(shù)百回,終究沒給出一個答案。

    慧和默念著佛經(jīng)。

    他想,歸根到底是他修行不夠,才會為之所動,只在一遍遍的佛經(jīng)中,心漸漸趨于平靜。

    以云真如她自己所說,似乎只是為通知他她喜歡他,并不在乎他給出的答案,依然與他風(fēng)餐露宿,以足丈量山河。

    這日,他們到一個破舊的渡口。

    船剛要走,以云跑過去喊:“船家!船家!還有人要坐船!”

    慧和與她坐上船,這才看到船上還有五六個百姓,倒是其中一男子,面目英俊,氣度非凡,他稍一打量二人,便不再看過來。

    男子旁邊的,似乎是他的護(hù)衛(wèi)。

    應(yīng)當(dāng)是身份尊貴的人,喬裝成平民。

    慧和收回目光,微微傾身,擋住以云。

    船家是個健談的,一直在說話:“得虧你們來得及時,如今這渡口,還在開的也只有老夫這艘,錯過老夫這艘,可要等明日再來咯!”

    以云問:“為何呢?”

    船家說:“因近來河水……唉,不可多言不可多言!總而言之,民眾不得安生,不知傳聞中那慧和大師,什么時候才能到我們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