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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逼出林郁。 沈青寧沒什么意見,當(dāng)然有意見也要保留。 一簇明亮的光焰突然躥上天空,“嘭”的一聲在漆黑的夜空炸成一朵紛繁的雪蓮花。 沈青寧一驚,這是封無衍所在的昆侖雪宮的信號! 她瞥向封無衍,對方只是微微仰頭,淡淡的望了一眼慢慢消散的空氣中的花瓣,抿唇不語。 良久之后。 “跟我回去?!彼蝗葜绵沟姆愿赖?。 “......” 沈青寧回憶起書中描述的昆侖雪宮,萬年冰川環(huán)繞,千里寸草不生,等級森嚴(yán),千人一面。 她十萬分的不愿,強(qiáng)撐著打呵呵,“不是就要回去嗎,我都想寨子里的兄弟們了,說不定林郁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我了......” 封無衍淡淡的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珠里流淌著危險的氣息。 “等等——”,感覺到對方駭人的威壓逼近,沈青寧一下慌了神,“我去,我去還不行嘛?” 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晚說一秒,就會直接被對方打暈帶走。 林郁當(dāng)然不在山寨,封無衍既然要逼出林郁,那就只好走哪里帶自己去哪里了。 沈青寧怎么也想不明白,封無衍怎么就那么確信林郁一定會為了自己單獨和他對上。 要是知道一切都源于三當(dāng)家偷龍轉(zhuǎn)鳳的,沈青寧一定...讓黑風(fēng)寨再也沒有三堂主。 潯陽到昆侖很遠(yuǎn),封無衍施展輕功腳程很快。當(dāng)然,如果不提溜著沈青寧的后襟的話可能更快。 兩人中間也間或乘坐了馬車,車輪飛滾,沈青寧感覺自己的屁股都快被顛散架了。 一路風(fēng)馳電掣,大約半個月后到達(dá)了昆侖宮。 封無衍望著玉砌的石階喃喃自語,“慢了五天?!?/br> 沈青寧:“為什么?” 封無衍瞥了她一眼,那意思是因為什么你不知道? 沈青寧立馬急了,“我又沒說來你偏要我來。再說了,我又不胖,你輕功不濟(jì)還賴別人!” 封無衍涼颼颼的看她,沈青寧立馬挺直腰板回瞪。一直瞪得對方撇過臉去懶得理她。 沈青寧:可把我厲害壞了,叉會腰... 高聳的天鐘閣,滿頭銀發(fā)的大首祭遠(yuǎn)遠(yuǎn)望著門口的男女,面色分外冰冷。 封無衍把沈青寧帶到巍峨的寢殿,留下一句,“呆在這里,不要隨意走動?!本妥吡恕?/br> 有一身銀甲的侍女上前侍奉,不由分說開始脫沈青寧的衣服。 “哎哎哎,你們干什么呢?”沈青寧急了,雙手死命抱住胸前。 “遵從公子吩咐,幫姑娘洗浴換衣?!眱蓚€侍女齊聲回答,連聲音也如出一轍。 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滯,沈青寧拼命阻攔,“嘶拉”一聲,薄紗外裙被扯開一個大口子。 沈青寧發(fā)現(xiàn)不管是自己的武功還是力氣竟然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狗比封無衍,拐.賣人口還囚.禁虐待。 打不過只好認(rèn)慫,乖乖任對方揉扁搓圓。 一炷香后,繁雜程序走完。侍女遞上銅鏡,沈青寧接過來一看... ?。?! 這誰? 這冰肌玉骨、纖塵不染、圣潔如山巔白雪的仙女是誰? 好吧,是我自己。 沈青寧難以置信的望著鏡中的自己,彎彎的葉眉被細(xì)細(xì)的勾勒出弦月的弧度,濃密的睫毛被壓得更加卷翹。小巧的瓊鼻順著脊尖敷上細(xì)粉,像高光一樣襯托得更加挺直精致。飽滿的櫻唇抹上嫣紅的蔻脂,又在其上薄薄擦了一場淡粉,襯得唇色自然細(xì)膩。 這化妝水平,簡直是毛戈平本平! 再低頭看身上,只見周身罩著一件雪白色的長裙,長裙上下一體,細(xì)小的接縫處皆有細(xì)碎的凜光閃爍。上身一直包裹到脖頸,領(lǐng)結(jié)處鑲嵌著幽藍(lán)色的寶石。鎖骨處以相同的距離綴著大大小小幾十顆珍珠。整個半身十分合體,包裹著軀體玲瓏有致。下面是大大的裙擺,有數(shù)不清的褶子,接近腳踝的裙角也對應(yīng)的綴著無數(shù)顆豆粒般的珍珠。 她在書上看過,這裙子是由昆侖山特產(chǎn)的冰蠶絲所制,上面所綴的珠寶也是昆侖山特產(chǎn),一件就價值千金。 ...... 侍女行禮退下,獨留沈青寧一人在原地發(fā)呆。 新裝飾帶來的新奇感很快消散,她抬眼望向四周。 空蕩蕩的寢殿并不寒冷,只是高大的驚人。沈青寧沿著墻角走了一圈,足足花了半燭香的時間。屋里的擺設(shè)十分簡單,甚至比不過普通人家的客房,只有幾根高大的玉柱像是擎天的巨人挺立其中,可想而知有多空蕩。 屋外就是狂風(fēng)肆虐的雪巔懸崖,更遠(yuǎn)處的天際灰蒙蒙一片,看不出時間。 她走到寬大的寢榻邊,手指觸摸著冰涼絲滑的錦被,心底一片平靜。 沈青寧一直都知道封無衍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但是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種感受。 那是一種極端的生存狀態(tài)。孤獨無邊無際,既沒有親人,也沒有伙伴,甚至連緊密的空間都沒有。 這里空空曠曠,四周有墻又仿似沒有。無數(shù)個孤寂冰冷的夜里,只有天地的怒號陪伴自己。 如果沒有一點信念支撐,恐怕誰都活不下去。 天鐘閣響起九聲鐘響,是該吃完飯的時候了。 沈青寧呆在門邊,想等封無衍回來嚇?biāo)惶?,看他能不能認(rèn)出自己這幅樣子。 她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不再懼怕封無衍,反而時不時起了點捉弄他的心思。 只要這捉弄不過火,封無衍就不會拿她怎么樣,最多也就懶得理會。 可能是從封無衍決定兩人假扮情侶開始,也可能是客棧激烈的搏斗一晚開始,沈青寧不再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會不明不白葬送在對方手里。 如果真的會葬送,那也一定會有一個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如果理由說得過去又不累及別人,那么她也認(rèn)了。 沈青寧巴巴的靠在門框上,專心聽遠(yuǎn)處走來的腳步聲。 烏黑如瀑的秀發(fā)披散在肩上,發(fā)尾綴上細(xì)小的銀絲,側(cè)鬢和額邊分別挑出兩綹編成細(xì)辮,中間也插滿米粒大的珍珠。她的額間被侍女綴上一條晶瑩的珍珠鏈,一粒粒飽滿均勻的珍珠連成一條線,一齊吊住正中灰藍(lán)色的水滴寶石。 半個時辰過去了,依然沒有人過來。 沈青寧推開門走了出去,門外并沒有守衛(wèi)。 她赤腳走在冰玉長廊上,微微有點涼。 不明白這里的人為什么規(guī)定都要赤腳走路,明明封無衍就可以穿鞋?。?/br> 繞過一個檐廊,有銀甲侍女并肩而來。沈青寧怕被盤問,立馬停在原地背身而站,只見慢慢走到近前,對方眼都不抬的跟她擦身而過。 沈青寧:......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