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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沐浴?!本蚌鸱愿勒f。“是,奴……小的這就去?!毙〉伦酉?,肯定是皇上耐不住車馬勞頓,不禁睡著了吧,將軍又舍不得叫醒他,便抱了下來。看到來者有仆人簇擁,行頭不小,驛將親自出來迎接。這是一個年近五十,身材微胖的男子,他的夫人也在,雙雙上前鞠躬行禮。“這位官爺,兩間上房業(yè)已備下,就在三樓南端,就容卑職帶您過去。”驛將不知景霆瑞的姓名,但看這非凡氣度肯定是一員大官。“不用了,此外二樓和三樓,都不許有他人入住?!本蚌鸬统恋穆曇舫錆M著威懾力,愣是讓原本想要湊近瞧瞧那白狐披風的驛將,嚇得頭都不敢抬起來。“是,卑職領命!”不給其他人住,等同于趕走其他的客人,可是驛將完全不敢有一點異議,只是把腰彎得更低。景霆瑞穩(wěn)穩(wěn)地抱著愛卿,就大步地往驛館的三樓去了。與此同時,小德子也在張羅放置行李,去廚房檢視食材,還依照景將軍吩咐的,弄了七、八桶的熱水,全都送到最好的上房,倒入那只又深又圓的大浴桶里。“你說,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頭?”老板娘在小心伺候貴客的同時,也禁不住心下的好奇,便問丈夫道,“看著像是都城的大官啊?!?/br>“哎,別管閑事,咱們是知道得越少越好!”驛將見多了南來北往、形形色色的客人,知道什么時候該問,什么時候該閉嘴,他略定了定神,又囑咐妻子道,“你拿上鑰匙,去把庫房里上等的食材都拿出來,靈芝山參、野鹿rou,不管怎么說,那位客人的銀子是不會少給的?!?/br>“是,老爺?!崩习迥镎マk,又一個年輕人快步地邁入店堂。“這位客官可是要住店?真對不住了,今日已經(jīng)客滿,煩請您去下一處吧。”老板娘上前招呼道。“沒關系,麻煩老板給個能過夜的地兒就好,我不挑剔。”那人雖然沒有包袱行李,卻腰佩長劍,相貌普普通通,像是一個行走江湖的過客。這樣的人只求有塊瓦遮頭便好,明日一早就又要趕路,老板娘也見怪不怪地說道,“那就要委屈一下客官,住北邊的馬房了,那里鋪有干草,晚點,我會讓人給您送吃的去?!?/br>“行!”青年一下子掏出一把碎銀,放在老板娘的手里,這足夠住上一間上房了,原來不是沒錢的主。老板娘自然是眉開眼笑地接下,連聲說著“多謝!”,心里又覺得今兒真是稀奇,來了金貴的豪客不說,連散客都這么闊氣。第九章“嘩啦!”愛卿睜開有些酸澀的雙眸,看到一派霧氣彌漫的景象,仿佛身處云霧間,什么都看不真切。然而,身上暖洋洋的分外舒服,這般愜意的感受讓他不禁有些恍惚,就這么呆呆地望著眼前繚繞的白霧。直到有人從后方伸出手,輕輕托高他的下巴,愛卿不由得仰起腦袋,一瓢熱水便避開他的眼睛,從他的額頂沖下,烏黑的長發(fā)便在水里飄散開來……這暖意是越發(fā)地舒服了。“……瑞瑞?”水瓢拿開后,愛卿看到了景霆瑞的臉。“是我。”景霆瑞低聲回答的同時,溫柔地將愛卿的腦袋扶正,還把愛卿如同絲緞一般黑而柔軟的頭發(fā)梳攏到一邊,露出一截分外潔白,卻也透出粉色的后頸,美得就像是粉白色的荷花。愛卿左看右看,還回過頭,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瑞瑞的伺候下沐浴呢。這是一只又大又圓又深的木桶,他坐在里面,水面剛好浸沒肩頭,十分地舒服,可景霆瑞的話,就有一大半的胸露在外頭,那是好像石刻一般,扎扎實實的兩塊肌rou。——還有陳舊的,幾乎與栗色肌膚融為一體的刀疤、箭傷痕跡。不管它怎么淡化,都還是存在著,就好比另一種勛章般,永遠印刻在景霆瑞的身上。愛卿并不喜歡看到這樣的疤,哪怕已經(jīng)見過多次,并且也沒再添新傷口,但他還是把頭轉(zhuǎn)了回去,望著煙波繚繞的水面。“沒想到您這么快就醒了,剛才明明睡得那么沉?!本蚌鹕焓诌^來,親密地摟住了他的腰。“什么意思?我睡了很久?”愛卿聲音沙啞地問,把背靠在景霆瑞的懷里,兩個大男人坐在一個浴桶里,果然是有些窄小,但是這樣倚靠著的滋味可真不賴。愛卿從剛才開始就覺得渾身都很酸痛,尤其是腰、背部,是光坐著都覺得累。“也沒有很久,從下車到進入驛館,然后更衣、泡澡,約莫有半個時辰吧?!币驗閻矍渫耆丫蚌甬敵闪丝繅|,所以景霆瑞的下巴便擱在愛卿的頭頂,聲音低柔地說道。“哦——什么?!”愛卿才點了點頭,又突然意識到什么地整個彈起身,他的頭頂一下子撞到景霆瑞的下頜。“唔!”“嗚!”腰眼里酸軟得不像話,讓愛卿重新跌回浴桶,腦袋也疼,他轉(zhuǎn)過身,就看到景霆瑞用右手按著嘴唇。“你真可惡!竟然對朕又綁又亂來!”愛卿似乎是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他氣咻咻地瞪著景霆瑞,一副要秋后算賬的樣子。景霆瑞放開手,嘴唇上的一滴血珠就掉落在了水中,化成淡淡的紅暈散了開去。“啊,”愛卿愣了愣,倏然感到歉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雙頰泛紅地問道,“是我撞到你了?”“您說呢?”景霆瑞舔去唇瓣上的血跡,不知為何,這個小動作竟然惹得愛卿心跳得厲害!“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傷口?!睈矍鋭e開視線,面紅耳赤地低喃道,“比起你對朕做的那些事……!”愛卿的雙手握緊著桶沿,景霆瑞的視線便落在他白皙修長的指頭上。被酒樓奴役做苦工,手指上的傷就算已經(jīng)愈合,卻仍然留著一道道的暗紅色痕跡,看起來就像被貓撓傷似的。‘將軍,皇上自打出生起,就沒干過粗重活,卻每天要刷這么多鍋碗,指頭都凍到開裂,還吃不飽飯,也睡不好……奴才是心疼得直哭啊?!?/br>景霆瑞不禁想起小德子在自己的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訴說著,‘可皇上明明吃了這么大的虧,硬是不肯向您求救,明明可以搬救兵的……’想到這里,景霆瑞那墨黑的眸色,就越發(fā)地深沉了。“不會吧?真有那么疼?”間景霆瑞突然一言不發(fā),愛卿納悶地看過去,卻無意地對視上景霆瑞那泛著煙波,分外明亮的眼眸。腦袋里有什么東西“啪”地一聲燒斷了,心臟怦怦直跳,從腳底心躥起的不知名的悸動掃過脊背,激起一陣羞怯的顫慄,在腦袋有所反應之前,愛卿的身體先動了起來,他本能地想要逃離浴桶。然而,景霆瑞伸直腳,絆倒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