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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翎紅著眼圈怒吼了一聲,登時長發(fā)飛舞,如同千萬條長蛇一般,席卷著纏上了那幾只妖精的手腕,將他們狠狠拋向了半空,然后甩到了石壁上。幾只妖精一吃痛,趕緊抽出了腰間亂七八糟的武器,揮舞著斬斷了碧翎襲來的長發(fā),一步步逼近了他。只見狼頭精猛然出手,伸手捏住了碧翎的下巴,道:“我這會子就打碎你的毒牙,看你還敢如此猖狂!”“去你媽的?!蔽彝倭R了一聲,幾步走到了碧翎的身前,將狼頭精一腳踹開之后,張開雙臂將碧翎護在了身后,說道:“瞧著幾位氣度不凡,英俊瀟灑的,如何就這么的好壞不分啊,你們瞧瞧仔細了——”我說著,伸手指向了碧翎那微微詫異的面孔,道:“瓜子臉,尖下巴,兩靨凹陷,胸前更是沒有半兩rou,這有什么看頭啊,這等長相在我們人類看來,絕對是克夫相!誰沾染了誰就會倒大霉的?!?/br>“哼,有意思,沒想到大王還在山洞里藏匿了一個男人,想來,他是真的空虛難耐啊?!崩穷^精說著,一掌將我拍到了地上,然后踩上了本大爺?shù)暮蟊常叩搅吮挑岬母?,彎身問道:“怎么,你的第一次莫非給了這個凡人不成?”說著,伸手指了指給他做了墊腳石的本公子。碧翎潺潺悅耳的笑了起來,雖是動聽卻十分尖銳,許久之后才止住了笑,說道:“是啊,我可是岔開了雙腿將他伺候的舒坦,你們要是氣不過,就趕緊殺了他吧?!?/br>我歪著腦袋對上了碧翎那雙充滿了仇恨的眸子,他在恨我,打心底里恨著我。不是因為我毀了他的道行,僅僅是因為我的原因,害他失去了那女人的尸體而已。狼頭精一抬腿,狠狠踹了我一腳,說道:“臭小子,你敢搶在我們前頭偷吃,找死啊你!”說著,一腳又一腳的踢上了我的后背,每一腳都是卯足了力氣。我只覺嗓子一甜,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出來。呵呵,算是我咎由自取吧,今日被這妖精踢死了,也是活該。突然,腰間的八卦葫蘆掉在了地上,慢慢滾到了我的眼前。我一怔,想起了那黃半仙交給我葫蘆和黃符時,與我說過的話——“這妖精道行比一般的要深,直接收服怕有困難,這樣吧,你先弄明白了他的名字,然后把這道符燒制成灰,想辦法讓那妖精喝下去,然后拔掉了這葫蘆的塞子,喚他的名字,那妖精自然會被收進葫蘆里,屆時,你堵上塞子,只消一夜,他就會煉化掉。”既如此,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收服碧翎需要借助黃符的力量,而收服一般的妖精,只有這八卦葫蘆就夠了呢。趕緊張嘴咬掉了塞子,我喚了碧翎一聲,問道:“他們的名字是什么?快點告訴我?!?/br>碧翎只管笑笑,道:“想我救你,沒門!”這該死的笨蛇,如今像是生無可戀,一心求死了。無奈之下,我只得在地上匍匐了一下,回身問道:“敢問幾位好漢尊姓大名啊,梁某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啊。”“嘿,那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崩穷^精笑了笑,道:“聽好了,我乃狼邪,這個是虎霸,這個是蜈良,這個是——”說著,指了指一個滿面通紅,說人不人說鬼不鬼的玩意兒,道:“這只老蛾沒有名字,平日里少言寡語,很少有人理他?!?/br>我心里一咯噔,這就不好辦了,若是只能收服其中的三只妖怪,這剩下的紅臉妖蛾,我也指不定能不能制服了呢。來不及考慮了,我舉起了八卦葫蘆,出聲喊道:“狼邪,虎霸,蜈良,快到大爺?shù)暮J里來?!?/br>當即一陣狂風,將三只妖怪席卷著收進了葫蘆里。我一見可行,急忙蓋上了塞子,然后抽出了腰間的斧頭,以斧代劍,揮舞著砍向了那紅面妖蛾。想本少爺也算是武學出身,曾經揮劍砍死十余個土匪都不在話下,何況是你這道行不深的小玩意兒!只可惜,那玩意長了翅膀,上下舞動著,很難瞄準他的死xue。我?guī)追扯窡o果,猛然想起了碧翎室內似有焚燒的炭爐,飛蛾自來怕火,我還不信治不了你丫的!于是,我不顧碧翎的掙扎,將他橫抱在懷里之后,趕緊一路奔回了室內,瞧見那妖蛇追過來了,伸腿踢倒了幾處火盆子,瞬間點燃了室內的易燃物,不多時,竟就火光滔天。碧翎和那妖蛾一同尖叫,我這才想起來了怕火的不僅僅是飛蛾,還有其余的毒蛇猛獸。于是也不耽擱,抱了碧翎摸路回到了那一處雪窟前頭,將他托在了肩上,說道:“你先爬上去,快點?!?/br>他伸手攀住了邊沿,拿長長的蛇尾在我肩上一緩沖,一躍跳到了上面,然后回身看了我一眼,冷笑道:“此番幸好有你出手,我們算是扯平了。”言畢,竟是棄我而去。得,怪我自作孽不可活。身后的熱浪并沒有撲過來,卻是這周遭的酷寒將我折磨的厲害。唉,想我是這一輩子可算是命途多舛,年幼喪母,老爹的二房是個兇悍的婆娘,動輒對我謾罵毆打,但好歹還算是對我強加約束,后來,她也投奔了閻王。于是,我這生性風流,玩世不恭的少爺就挺直了腰板做人,儼然成為了府上的二當家,經常出沒于各處賭坊,青樓,和著當?shù)氐膼荷賯兯奶幾淌隆?/br>甚至有幾回,瞧見那幫子惡少們草菅人命,我竟也跟著做了幫兇。后來,我遇上了命中的真愛,那是“萬花樓”里不著鉛華的一抹清風,清麗可人,卻很難抓得到。我費盡心思,不惜一擲千金,不為一親芳澤,只為能聽她彈彈琴,唱唱曲兒。那些時日,我像是著了魔,一有空就出入“萬花樓”,有時候嚴父將錢掐的緊了,我兩手空空的,卻依然不顧老鴇的驅趕,厚顏賴在廳里不走,只覺得能遠遠看上她一眼也好。我知道,那是我流連花草,醉生夢死了許多年以來,第一次明白了情為何物。那一日,她說不收我的銀兩,只想著讓我陪她敘敘話。花前月下,只一壺酒,我倆天南地北說了整整一宿,仿佛兩個相識已久的朋友一般。也正是那一天,天未亮,我借著酒勁去到了她的房里,與她寬衣解帶,一番縱情的云雨。她還是個處子。這個清官人因為委身于我,算是砸了牌子,從此客人減少,老鴇心里氣不過,多會拿了她撒氣。而我,就是那么義無反顧的沖撞了家中的老爺子,將她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的迎進了門來。從此,我二人伉儷情深,琴瑟相和,如此度過一生,我便再無所求。可那一切也只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她過門沒幾日,老父暴斃在床,找了杵作前來驗尸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后來,府上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