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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揉她頭。 說不苦自然是假的。 開始創(chuàng)業(yè)時還好,心高氣傲的他躊躇滿志,面對風(fēng)投的一次次拒絕還能做到坦然鎮(zhèn)定,后來身上的錢日益捉襟見肘,他賣掉了自己所有的奢侈品跑車和絕版手辦,依然沒能支撐太長時間,最難時身上窮得只剩下十英鎊,合人民幣不到一百塊錢,為了省錢,他學(xué)會了一袋泡面分三次吃,老干媽吃完兌點溫水又能撐小半月,瀕臨走投無路之際有想過用爸媽給他的資金,可當(dāng)收到郁唯祎還他錢的消息提醒,那些苦瞬間變得不值一提。 男人是什么時候?qū)W會長大的。 愛上一個女人,以及,這個女人離開他。 蔣熠那個時候就想,不管自己能不能闖出名頭,日后回來找郁唯祎復(fù)合時,自己也算問心無愧——他愿意放下所有的驕傲求她回頭,也愿意放下自己所有的少爺脾氣成為她想要的那個人。 只要她還愛著他。 蔣熠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攬她入懷:“還好,比起在家時是稍微苦了點,但也沒那么差,賺錢的方式有很多,有段時間閑著沒事兒,就抱著吉他去街上唱歌,國外很流行這種街頭藝術(shù),你知道,我人長得帥,歌也唱得好聽,基本上唱不了一會兒就有不少人給我投錢,還有人邀我合影,嘖,便宜他們了,那些歌本來只想唱給你一個人聽的......” 郁唯祎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死死咬著唇,怕被蔣熠看到。 他是她心底烈陽般輕狂不羈的大男孩啊,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卻放下驕傲在街頭賣藝,可想而知他當(dāng)時的處境有多難...... 一夜長大的不只是她郁唯祎,還有被她謊言傷到的蔣熠。 她想告訴他,她根本不在乎他能賺多少錢是不是少爺脾氣,她有的是耐心和時間陪他慢慢成長,哪怕他一輩子在她面前是小孩子也沒關(guān)系——可如今都沒必要了。 她愛的少年,終究成為了能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男人。 縱使他不管變成什么樣她都愛,可看著根本沒必要經(jīng)受這一切折磨的蔣熠,郁唯祎心里依然生疼。 噬骨鉆心。 男人嗓音依舊玩世不恭,像在談?wù)搫e人的事:“......有一次有人請我去當(dāng)模特,我到那后正準(zhǔn)備換衣服,一個gay里gay氣的男人過來,要我當(dāng)著他的面換,還對我動手動腳,我當(dāng)時就發(fā)飆了,一把拎起他往沙發(fā)上一扔,正要走,結(jié)果他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郁唯祎眼淚倏地一滯,晶瑩剔透地含在眼眸,仰起小臉問他:“你接了?” 蔣熠一挑眉:“我當(dāng)然接了?!?/br> 郁唯祎心里頓時打翻了一鎮(zhèn)江的老陳醋,五味雜陳。 哎,都說英國同志多,蔣熠這種長相,被同性看上一點都不稀奇。 “那,后來呢?”她嗓音有點點發(fā)顫,明明很難過卻不敢讓蔣熠看出來,心里茫然地開始想不知道雙性戀還能不能掰回純直...... “后來?我當(dāng)然是把那張卡扔給他,推門一走了之?!笔Y熠笑著捏捏郁唯祎鼻子,嘴角痞氣地上揚,“區(qū)區(qū)幾萬塊錢就想買走小爺?shù)呐?睡服務(wù),瞧不起誰呢,爺新沙第一永動機只給一個姑娘開。” 郁唯祎:“......” 啊啊啊啊啊討厭死了??!害她真以為他被彩虹的世界熏陶了,都準(zhǔn)備好找文丹樂學(xué)習(xí)下勾引大法了。 蔣熠笑著把眼睛和耳朵都變通紅的姑娘攬進懷里:“等出門我才想通,那個設(shè)計師大概是把我當(dāng)成了同類?!?/br> “同類?”郁唯祎詫異。 蔣熠哪里像gay了?雖然他對自己的認(rèn)知總存在些許偏差,但有一句話沒說錯,他真挺男人的,是那種很野生很撩的純陽剛的性感。 蔣熠摸摸鼻子:“我那段時間換了款沐浴露,有奶香。” 他沒說全。 不只是那段時間,他在英國無法見到她的九百多個日日夜夜,沒有一天不在想她,倆人已經(jīng)分手,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每天和她視頻,于是只好憑借記憶買了她的同款沐浴液,飲鴆止渴地以解相思——而那些明明熟悉的味道用在他身上,怎么聞卻都不是她。 后來,他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一姑娘,身上的氣息與她極其相似,他像個變態(tài)似的偷偷跟了姑娘兩條街,直到她停下來,用中文和他打招呼,“你想要我聯(lián)系方式直接說呀,我在校友會上見過你。” 他沒走,而是因著后半句話,問了句更加變態(tài)的問題:“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發(fā)水?” 姑娘以發(fā)他鏈接為由要加他微信,被他拒絕,惱羞成怒:“那你干嘛一直跟著我?!” 他不能說,否則徹底坐實了自己是變態(tài)。 那天下午,覺得自己被羞辱的姑娘氣得想告他sao擾,后來看他道歉的態(tài)度誠懇,這才看臉原諒了他,他沿著長長的街區(qū)一家一家地尋找,從天亮走到月升,才集齊了那款牌子的所有洗發(fā)水。 可依然都不是。 他在試過了郁唯祎用過的所有洗發(fā)水和沐浴液以后,才終于遲緩地意識到,她留在他心底的氣息,沒有任何東西能替代。 郁唯祎忍了很長時間的眼淚掉了下來。 回身抱住蔣熠,哽咽的嗓音在月色里泣不成聲:“對不起,我后悔了。” 對不起,我后悔了,從和你分開的那一刻,我無時無刻不在后悔,如今我攢夠了所有能給你的糖,你還愿意要我嗎? 他溫柔抱著她,抬起她的臉,替她擦去眼淚,微垂看她的眸光深如星辰:“沒有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相信你的謊話?!?/br> “郁唯祎,真正該后悔的人,是我?!?/br> 說完,他溫柔地沖她一笑,熟悉的痞氣摻著熾烈,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她的唇,很近。 第33章 (第一期) “第一期節(jié)目播…… 月光穿過濃郁的夜空, 映下水一般的柔和。 倆人的呼吸漸熱,在夜色里輕輕靠近。 “嘭——” 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陣輕響,像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墻,郁唯祎瞬間驚醒, 手忙腳亂地坐直身, 這才看到倆人的跟拍不知何時跟了過來, 正在找角度離近拍他們。 郁唯祎甭提多尷尬, 捂著發(fā)燙的臉轉(zhuǎn)過頭, 假裝看風(fēng)景。 蔣熠遺憾地“嘖”了一聲,對一直跟著他的跟拍說:“哥,你微信多少?我轉(zhuǎn)你個紅包, 麻煩你先去拍會兒別處, 謝謝。” 郁唯祎:“......” 艸! 攝像老師對視一眼, 忍著笑擺擺手,盡職盡責(zé)地要拍他倆的親密互動。 郁唯祎把搞事情的蔣熠轟出屋子:“困了,快睡。” 男人站她門口,磨磨蹭蹭地不肯離開:“真不考慮一下陪.睡服務(wù)?我五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