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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而且受邀參加會議的也不止您一個。我不在意消耗光陰,我等這一天等了近十年,我可以繼續(xù)等下去?!?/br>楚銳靜靜地等待著顧然。顧然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楚銳輕輕地嘆息。他說:“我很遺憾?!?/br>顧然心中一驚。楚銳凝視著他,道:“教授。十年前我曾經(jīng)是顏靜初基地的實驗品之一,我注射了探索者病毒。我的父親楚桓將軍受命搗毀基地,但是他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了顏靜初與另一位軍部的,位高權(quán)重的先生的秘密。他很糾結(jié),因為這位先生既是他的至交又是他的戰(zhàn)友,他們?yōu)楸舜藫踹^的子彈十個手指加起來都數(shù)不完。他當時只是懷疑,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它只會生根發(fā)芽,而不是自行消解?!?/br>“這件事他調(diào)查了兩年,當時他們真的十分小心,我的父親沒有來得及確認。他死在了一場事故中,他的好友活下來了,而他死了?!?/br>“我的處境一下子變得非常尷尬和艱難,”楚銳用手整理了一下袖子,“這位先生或許最開始想殺了我,后來或許因為良心發(fā)現(xiàn)這樣可笑的理由收手?!?/br>“但是我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我也因為病毒的侵蝕,變成了一個很奇怪的玩意?!彼难劬︺y得幾乎可以流光,“病毒對人的傷害您可比我清楚多了。還有那些人,在基地中死了很多人,他們有的窮兇極惡,但是他們有的確實清白無辜,還有很多孩子,和您兒子那么大的孩子?!?/br>顧然的臉色更加蒼白。“我知道您想說您的兒子是無辜的,”楚銳說:“所有孩子都是無辜的,他們都是別人的孩子?!?/br>“抱歉,我好像說的太多了?!彼p聲說。下一秒,一把冰涼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喉嚨上。“再見,教授?!彼f。第53章楚銳開槍了。子彈不是朝著喉嚨進去的,他稍微偏了偏。子彈貫穿皮膚,他鎮(zhèn)定自若地拿出止血劑堵住傷口,然后叫了醫(yī)生。楚銳很想殺了他。但是在他找到下一個之前,他都不能這么干,多么遺憾的事情。進來的醫(yī)生不是廖謹。楚銳沒說什么。終端定位了廖謹?shù)奈恢谩?/br>要不是親眼所見,楚銳自己都不知道在基地駐地的醫(yī)院里會有這樣一間實驗室。門緊閉。他站在門口,系統(tǒng)進行虹膜識別。軍區(qū)所有的設備都可以用楚銳自己的指紋或者虹膜打開,這些保密裝置從出廠起就被設定好,恐怕連實驗室現(xiàn)在的使用者,廖謹廖教授都不知道這件事。他有最高的權(quán)限,而最高的權(quán)限對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保密。他開門進去。廖謹背對著他。廖謹身上有股香氣,像是某種甜美的信息素。楚銳實在太熟悉這種味道了,被注射過中低濃度探索者的人身上都有這種味道。為什么廖謹身上會有?廖謹大概也沒想到會有人進來。他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輕輕放下針管。他的血管仍然是正常人的顏色,這讓他萬分失望。他轉(zhuǎn)身。他本來已經(jīng)準備好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楚銳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還在不停流血的傷口。那是個針孔。就常理而言,這個針孔應該早就愈合了才對,但是實際上并沒有。暗紅的血液從蒼白的手臂上流淌下來,楚銳見過那么多傷口,卻第一次覺得觸目驚心。楚銳原本想說點什么。他開口。熟悉的疼從身體中涌出來。他像往常一樣地開口,從他的嘴角滲出血液。楚銳最開始甚至沒注意到這件事情,直到廖謹慌忙地給他檢查身體。楚銳皺眉,他感受得到嘴里腥甜的味道,這對他來說沒什么,身為一個軍人,受傷是常有的事情。他本來想問廖謹在做什么,這時候看廖謹這樣緊張,楚銳笑了笑,想要安慰他。他直接吐出了一口血。疼是真的疼。楚銳吸一口氣都覺得肺部好像纏了一層帶刺的鐵網(wǎng)。“廖謹......”他發(fā)現(xiàn)對方哭的時候覺得有點可笑,他伸手,想幫他把眼淚擦一下。他沒做到。視線模糊不是楚銳可以控制的事情,他拼命想要看清反而更加看不清。眼前變成黑暗的那一刻他有點可惜。可惜沒能抱住廖謹告訴他別害怕。......楚銳醒過來是三十小時之后的事情。他動了動手,發(fā)現(xiàn)手背上插滿了五顏六色的各種管子。廖謹穿著醫(yī)生的工作服,戴著副顏色干凈的眼鏡,鏡片上似乎有數(shù)據(jù)若隱若現(xiàn),楚銳知道那玩意可以監(jiān)測人的基礎(chǔ)身體狀況。楚銳朝廖謹笑了一下。廖謹?shù)难蹨I吧嗒一下落到楚銳的手背上。燙得驚人。原來這樣眼淚也可以這樣燙,這是廖謹?shù)谝淮沃赖氖虑椤?/br>楚銳想伸手,他一動,手背上的疼就讓他表情微變。“哭什么?”楚銳的聲音帶著點沙啞的笑意,“怕我死了之后你守寡嗎?”廖謹可憐巴巴地點點頭。楚銳用一支還算完好的手碰了碰廖謹,道:“來,我抱抱。”廖謹過去,輕輕地讓他抱了一下。“我怎么樣?”楚銳隨口問。廖謹說:“器官衰竭。”楚銳一愣。他覺得自己身體的狀況應該不會太好,這點他有心理準備,畢竟他十年前就體弱多病。但是他沒想到廖謹能說的這么直白。“能換嗎?”他問。廖謹?shù)穆曇衾潇o的像是個和楚銳無關(guān)的人,他道:“不是單個器官衰竭,是全身器官都衰竭,你的心臟,肺,腎,肝,還有其他生理功能都幾乎無法正常進行。”“□□呢?”廖謹?shù)难蹨I差點又掉下來。他無可奈何地看著楚銳,發(fā)現(xiàn)楚銳和十年那個少年沒什么變化。哪怕他早就不是十年前那個嬌慣任性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相當單純的少年了。他早就不是了。“不能。”廖謹?shù)溃骸澳悻F(xiàn)在每進行一次性生活,都離死更近了一步?!?/br>楚銳遺憾地嗯了一聲,道:“感覺死法和馬上風差不多?!?/br>他這么打斷廖謹也是為了緩和氣氛,但是廖謹實在他了解他了,這樣的小手段一點都緩和不了氣氛,還讓氣氛更加凝重。“探索者藥劑的工作原理是透支,”廖謹?shù)溃骸白⑸淞颂剿髡叩娜硕蓟畈婚L,但是體力智力或者其他方面都優(yōu)于常人,因為他們透支了自己余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