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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來秦飛的書吧串門,有時也會碰上來看找他的顧文凱,于是顧警官就這么認識了周峻這位老前輩,辦案遇上什么難題就經(jīng)常來找周峻咨詢。不過今天顧文凱算是跑了個空,今天樓上事務(wù)所根本沒開門。“老周和宋胖子昨天接待了一個上門客人,說是接了一個案子,今天估計是去忙那個案子了。”秦飛說道,“你給老周打過電話沒?”“打了,關(guān)機了。宋胖子的手機也打不通?!鳖櫸膭P攤手無奈道。“那兩家伙昨天跟著主顧跑出去就沒回來過,估計帶身上的手機是該沒電了?!敝x哲把泡好的咖啡放在顧文凱手邊,站在一邊摸著下巴猜測道。“多半是了……”顧文凱說著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隨即不滿地對謝哲道,“哎!怎么是速溶的?”“沈薇下班了,想喝現(xiàn)磨的,出門右轉(zhuǎn),盡頭咖啡廳?!敝x哲說完,頓了頓,又道,“你遇上什么事了?方便的話說來聽聽,老周不在,不是還有我和老板兩個臭皮匠嘛!”“你是臭皮匠,秦小飛可不是,這事我本來就是打算說出來的?!鳖櫸膭P正了臉色,沉聲道,“一個月前,城西發(fā)生了一起銀行搶劫案,死三人,傷五人,這案件是見了報的,你們應(yīng)該都了解,當(dāng)時警方并沒有抓到那五個銀行搶劫犯,但半個月之前卻接到銀行負責(zé)人來局里舉報,說他反反復(fù)復(fù)地看了案發(fā)當(dāng)時,監(jiān)控被破壞前的錄像,覺得那五名搶劫犯中,有一名的行為非常可疑?!?/br>“怎么可疑了?”謝哲問道。“那個人似乎相當(dāng)熟悉監(jiān)控在什么位置,不僅僅是在明處的監(jiān)控,連在暗處比較隱蔽的監(jiān)控他都能很快找到,而且對銀行內(nèi)部布局似乎也很熟悉……”“犯人中有銀行內(nèi)部人員參與,或者是有內(nèi)部人員提供了情報?”秦飛說道。“沒錯!但多半是銀行的內(nèi)部人員參與了這起搶劫案,那中熟悉程度,不是單純靠內(nèi)部人員提供的資料,就能那么迅速地完成所有監(jiān)控的破壞的。”顧文凱聲音壓得更低了,“根據(jù)我們調(diào)查之后,已經(jīng)鎖定了一個目標(biāo)人物,就是還沒找到明確的證據(jù)。今早這人在這一帶出了車禍,但是根據(jù)他自己和跟他相撞的司機描述,那時的車速和道路狀況,根本不可能出車禍,更別說撞得車頭蓋都翻起來了。”“今早那起車禍啊……”秦飛沉吟。“你看到了?”顧文凱問。秦飛點頭道:“出去買藥回來的路上看到了,其中一個車主車上載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可能是他妻子和女兒?!?/br>“你說的那個車主就是我們的懷疑目標(biāo)。”顧文凱說著一臉奇怪地看著秦飛,“但是他車上載著的是他老婆和四歲的兒子,不是女兒,另一個車主就他自己一個人。你是不是看錯了?”☆、車禍03顧文凱的話讓秦飛微微蹙起眉頭,拇指摩挲著書脊,沉默了一會兒,才抬眸看著顧文凱,緩緩地開口道:“我看到的那女孩,大概四五歲的模樣,她穿著紅色的外套,坐在后車座,靠著車門,兩只羊角辮散了一只,而且受了不輕的傷,額角一直在流血?!?/br>之前他們可以懷疑是秦飛看錯了,但是聽他把那女孩各種細節(jié)特征這樣詳細地描述出來,看錯這個可能性就顯得站不住腳了。三人都沉默了下來,書吧里頓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寂。最先出聲打破這片寂靜的是謝哲,他身體往后靠了靠,倚在身后沙發(fā)椅的靠背上,笑著調(diào)侃道::“老板,你講鬼故事呢!”秦飛沒理謝哲,顧文凱卻露出深思的表情,良久之后從口袋里摸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說道:“我給交警部的同事打個電話,問一下遭遇那場車禍的人中有沒有你說的小女孩?!?/br>顧文凱這通電話結(jié)束得很快,接話接通后他一點廢話,開門見山地問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然后聽對方說完,應(yīng)了兩聲之后,就掛斷了電話。“車禍雙方,一方車上只有車主一人,另一方是我們懷疑涉嫌銀行搶劫案的張劍強,事故當(dāng)時車上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的妻子陳萍,以及他四歲的兒子張磊,沒有其他人。而在事故中受傷的只有他兒子張磊,因撞擊造成胳膊脫臼,身上并沒有見血。”謝哲摸著下巴,饒有興趣道,“這難不成真是見鬼了?”對于謝哲的問題,顧文凱未置可否,而是問秦飛:“你看到的那小女孩是在哪臺車子里?”“車牌號我不記得了,我記得是在車蓋被撞得翻起來的那臺車子的后車座,是和一個女人坐在一起?!鼻仫w答道。顧文凱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照片,抽出其中一張,遞給秦飛看,“是這個女人?”秦飛辨認了一會兒,便點頭肯定道:“是她?!?/br>“她是張劍強的妻子陳萍。”看來多出來的就只有那個小女孩了……顧文凱收起照片,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喝完,便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張劍強一家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我過去看看到底什么情況?!?/br>“哎!等等!顧警官,你覺得那小女孩到底是什么?”謝哲喊住抬步就要往外走的顧文凱問道。“有可能只是秦小飛出幻覺了,你別想太多了?!鳖櫸膭P擺了擺手,人便走進了書架那端的過道。目送顧警官離開后,謝哲忍不住又轉(zhuǎn)身問秦飛,“老板,你怎么看?”“什么怎么看?”正在想著什么的秦飛,突然聽到謝哲的問話,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你看到的那小女孩??!你覺得是什么?是鬼嗎?”秦飛看了一眼謝哲,道:“那個啊……大概確實是我的錯覺,你看我今天感冒了,本來就腦袋暈乎乎的?!?/br>雖然秦飛對謝哲說了小女孩只是自己看的的錯覺,但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那并不是錯覺。當(dāng)時那小女孩給他那種清晰的存在感,不可能是錯覺。至于那個小女孩是不是人……現(xiàn)在仔細回想一下當(dāng)時的場景,和那小女孩一起坐在后車座的陳萍,她當(dāng)時一臉焦急地看著車窗外,期間還時不時地會回頭看車?yán)?,但她的視線焦距卻沒有一次是落在那小女孩身上的,而是落在她跟小女孩之間的位置,那個位置在秦飛當(dāng)時的視角是看不到的,但聯(lián)系已知的情況——張劍強駕車出事,張劍強的兒子張磊因撞擊胳膊脫臼,張建強的妻子陳萍留在后車座,而會讓陳萍焦急中頻頻關(guān)注的人,無疑就是她和張劍強的兒子張磊了。所以——秦飛基本可以肯定,在他視線的死角,躺著的應(yīng)該就是車禍出事人員中,唯一一個他沒親眼看到的張磊了。那個小女孩滿臉都是血,陳萍卻是不聞不問,甚至沒有看一眼,也就是說,那小女孩對陳萍來說就如同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