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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軀干上的傷口一樣,血漿也是多余的,是沒必要存在的,可它又偏偏在那里。聯(lián)想到高子墨制造傷口的理由,學(xué)長深吸一口氣,“高子墨用傷口來掩飾傷口,會不會也用人造血漿來掩飾血跡?”“血跡?哪里來的血跡呢?”很顯然,小白沒能與學(xué)長處在同一思維里。“肯定不是她自己的血跡,她總不至于用刀子把自己割傷。所以……”說著,學(xué)長看向和子。“是她藏匿的東西上帶有的血跡?!焙妥拥谋砬橹饾u失去溫度。“沾染著血的東西?”“比如……一顆頭顱。”第十九章被殺的人偶(12)一顆被藏在人偶身體里的頭顱?當(dāng)這幾個字鉆進小白耳朵的一剎那,他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驚訝,不是恐懼,甚至不是懷疑,而是傷感,雖然只有那么一點點,也只有那么一瞬間,但那種情緒確確實實該被稱之為傷感。為什么會傷感呢?小白微微蹙眉,想抓住這絲情緒的尾巴,卻終是什么都沒能抓住。略作思考,他決定忽略這點干擾,將思路拽回到染血的頭顱與人偶身上。“和子,你是想說,高子墨藏在人偶體內(nèi)的東西,是一顆頭顱?”面對小白的疑惑,和子很愿意給出解答。“沒錯,我是這樣想的。雖說是猜測,可我也是有根據(jù)的。”“麻煩說得詳細些吧?!?/br>“好,我分成幾點來說明。第一點,高子墨為什么要苦心孤詣的將東西藏在人偶體內(nèi),而不是藏在宿舍?原因很簡單,只要這個東西被發(fā)現(xiàn),她就徹底完蛋了,所以,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可能,她都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根據(jù)沈詩的描述來推測,高子墨應(yīng)該是在前天上午之前就將東西藏在人偶身體里了,而那時的高子墨顯然還不知道沈詩會去上自習(xí)的事情,因此,活動室對于當(dāng)時的高子墨來講,是她能接觸到且非常安全的地方。第二點,高子墨為什么沒有在前天下午破壞人偶取出東西,而是在昨天下午才行動?其實,這個也很好解釋。既然高子墨要將東西取出來,就意味著她需要換個地方來藏匿這個東西,那她就必須找到一個同樣保險的地方才行。學(xué)校畢竟是學(xué)校,人多眼雜,要想找到一個不被人留意的地方并不容易,而在找到合適的位置之前,她不能輕舉妄動。所以,高子墨寧可在前天晚上監(jiān)視沈詩,也沒有冒險把東西取出來。第三點,高子墨為什么肢解了人偶,還灑滿了血漿?這個就更好理解了。誠如你先前所說,肢解也好,制造傷口也好,都是為了掩飾第一批傷口的存在,也就是高子墨將東西放進人偶體內(nèi)時造成的傷口。同理,血漿也是為了遮掩留在人偶體內(nèi)的血跡。”解釋好這些,和子如釋重負般地稍微放松了身體,先是拿起手機看了看,隨后又看向小白,“還有什么想問的嗎?”“能不能先讓我問一個問題?”將目光從和子的手機上收回來,學(xué)長伸手攔住了正準備開口的小白。“可以呀?!?/br>“和子,我們先確定一下,高子墨總不會無緣無故撿個腦袋藏起來吧?”“當(dāng)然不會,畢竟也不會有人無緣無故丟掉腦袋啊?!?/br>“說得對。那么,高子墨會選擇藏匿,說明她不希望這顆頭顱被別人發(fā)現(xiàn),間接說明她不希望自己的某些行為被別人發(fā)現(xiàn),對吧?”“是啊。”“所以,按照你的猜測,高子墨是個嗯、嗯、嗯?!焙竺娴娜齻€字,學(xué)長用了單音節(jié)的字來代替,但他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高子墨是個殺人犯。退一萬步講,即便高子墨本人不是殺人犯,她也是個幫兇,是個殺人分尸藏匿尸體的幫兇。“我就是這個意思?!辈煌趯W(xué)長的隱晦,和子表現(xiàn)得很直白,似乎高子墨是兇手這個猜測并沒有讓她不寒而栗。“這……”明知是錯覺,可學(xué)長就是覺得咖啡館里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這不可能。”幾乎是同時,小白說出了這句話。學(xué)長錯愕地看著他,和子則是一臉淡然。“哪里不可能?”“全部。藏東西的人不是高子墨,被隱藏的東西也不是一顆頭顱。”“哦?那……解釋一下吧。”仿佛剛才講出那些可怖事情的人并不是自己,和子居然還悠然地喝了口咖啡,完全不見緊張。“好,我先否認藏匿的東西是頭顱這件事。我們都認同一點,高子墨在前天上午之前就知曉人偶體內(nèi)藏有東西的情況,而她與沈詩、胡靈有約,前天上午在活動室討論退出社團一事,那么,藏東西的行為就不能發(fā)生在前天。結(jié)合教學(xué)樓晚上十點鐘斷電,以及沈詩每天下午五點至晚上十點在活動室上自習(xí),可以推測,藏東西這件事發(fā)生在大前天的下午五點之前。從大前天的下午五點到前天的上午,哪怕我們按照早上六點鐘計算,也過去了十三個小時。腐敗細菌生長繁殖的適宜溫度是20~35℃,很不巧,現(xiàn)在天氣炎熱,正處在這個溫度區(qū)間內(nèi)。十三個小時,難道那顆頭顱會一直保持新鮮嗎?如果它發(fā)生腐敗,沈詩會聞不到奇怪的味道嗎?如果她聞到了,她會不動聲色只字不提嗎?就算她沒聞到,蒼蠅也會集中到有血腥的地方,可在沈詩的描述里,這些都是沒有的?!?/br>一連幾個問題丟過來,和子根本無力招架,不過她似乎也無意反駁,只是在聽到后眨了眨眼睛,透著點兒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云淡風(fēng)輕。“學(xué)長,你覺得呢?”“我覺得……”學(xué)長拉長尾音,“小白說的有道理?!?/br>“哦,這樣啊……”和子嘟了下嘴,沒再說話。“況且,人的腦袋那樣的東西,呃,我的意思是它是圓圓的,鼓鼓的,它真的能被放進人偶體內(nèi)而不被發(fā)覺嗎?還有,它是人頭誒,那得需要多大一個口子才能將它裝進去?”一邊說著,學(xué)長一邊用手比劃示意。“不是頭顱也行,手啊腳啊心肝脾肺什么的,總之,人身上的都可以?!?/br>“同理啊同理,和子,只要是人身上的,就有血腥,就會腐爛,腐爛就會有氣味,沈詩總不至于聞不出香臭吧?”討論進行到這里,學(xué)長才感覺到一絲怪異。今天的和子很奇怪,她怎么總是揪著分尸不放呢?“還有一點,如果肢解尸體進行藏匿,最有可能藏的就是頭顱,因為這樣可以暫時隱瞞死者身份,拖延有關(guān)部門的調(diào)查時間。至于藏手藏腳藏內(nèi)臟,那根本沒必要。”小白的話音未落,咖啡館的兼職小哥恰巧端著咖啡從他們這邊經(jīng)過,似乎是聽到了些什么,他向小白等人投去不解且驚恐的目光。好在他沒有停留,而是快步走開了。“糟糕,他不會把我們當(dāng)成殺人犯了吧?”盡管嘴上說著糟糕,可學(xué)長的語氣里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