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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著妞親熱的,但都不如之前自在。有一個跟李盛東玩的好的,是工程師出身,大家起哄都喊這人王工。這王工比李盛東旁邊這幫子人年紀(jì)都大,三十多歲的樣子,也是下海自己撲騰了幾年贊的家底兒,李盛東對他還算客氣。他知道李盛東這是為那船油沒賺到生悶氣,湊過來跟李盛東碰杯勸了兩句,“小老弟,這就不對了啊,大家湊在一起玩?zhèn)€高興,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李盛東跟他碰了杯子,一口喝了大半,王工笑呵呵的也陪著干了一杯。李盛東看了他一眼,這王工之前一直鼓動他去A市,在A市牽線的人也是王工安排的,他還跟丁浩打了電話通知要去找他玩兒,后來市里搞復(fù)航,他被那船油蒙了心,尋思著吞個大的這才一直拖著沒去?,F(xiàn)在想想,還不如當(dāng)初去A市發(fā)展的好,至少也不會卡在白斌手上。果然,沒閑聊幾句就往A市那邊扯,王工趴在李盛東耳朵邊上又嘀咕了半天,無非是幫他分析現(xiàn)在的市場,牟足了勁兒說A市的好處。王工也知道李盛東文化不高,不跟他講那些大道理,撿著好的說,那真是說得比唱的都好聽了,“……你看,化工其實很簡單,不過就是建個廠子拿水兌點原料嘛!電解海水制堿你知道吧?咱們背靠大海,這一本萬利的生意比跑運輸賺多啦!”李盛東也不傻,從煙盒里拿了根煙叼在嘴上,斜眼看他,“弄出來是不難,你能保證都給賣出去???”王工不說話了,從兜里掏了打火機(jī)湊近了給他點上,瞧著李盛東的表情也猜不透這人怎么想的。他手里資金不夠,抱了很大希望想讓李盛東跟他合作,李盛東態(tài)度不冷不熱,讓他心里也沒底兒。李盛東噴了口煙,心情好轉(zhuǎn)了點,又自己接上了搞化工那事兒,“弄什么鹵水、燒堿的,別人也跟我提過,小打小鬧的沒意思?!?/br>王工心里緊了下,他沒想到李盛東知道這么些,也只是心下一轉(zhuǎn)立刻又?jǐn)[出了笑臉,“是是是,這東西在大工廠里都是附加產(chǎn)品,呵呵……”瞧著李盛東還是不顯山露水的,他有點急了,又試著建議,“小老弟,不如我們近期去A市走一趟?這邊的花樣都讓你折騰完了,呵呵,也該多方面發(fā)展一下嘛!”李盛東給王工也倒了一杯紅酒,舉著杯子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王工對化工這方面比較了解,具體的跟李盛東講解了一下?;み@塊還是很有賺頭的,只是前期資金投入太大,也需要地皮建工廠,污水處理的費用也是筆大數(shù)字。李盛東偶爾插兩句話進(jìn)去詢問,問的都在點子上,王工聽著有點心驚,原本想占大頭的想法也淡了,他資金少,現(xiàn)在這邊的生意人脈也是依靠著李盛東,還是老實點為好。李盛東表面上看著粗野,可心里的算盤打的精細(xì),他覺得這個王工說的有幾分道理,現(xiàn)在化工是比較賺錢的,“行,你去聯(lián)系吧,地皮我出,前期建設(shè)的資金嘛,一人先出一半吧。”李盛東也不傻,扔個石子兒哪怕也能聽個響聲呢,這資金對半出了到時候廠房建起來,這姓王的敢耍賴就直接扣他廠房,大不了反手全賣了。他這邊心里有底了,也就把話說開了,“要弄就往大了弄,我覺得油品是個不錯的買賣……”王工手里那點資金也就勉強(qiáng)夠半船油錢,聽著李盛東這么說嘴里都有點發(fā)苦,這事要成了他是能賺著錢沒錯,但也等于給李盛東當(dāng)了雇員了,左右尋思一下,還是咬牙答應(yīng)了,“成,那就弄油品!”王工把全部身家都壓在李盛東身上,對他說起話來也格外上心,李盛東一只耳朵進(jìn)一只耳朵往外冒的,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多少。頭一瓶紅酒早就喝出來了,這會功夫第二瓶也下去大半,正摻著別的洋酒一塊喝。給他倒酒的人怕他醉了又給端了一杯冰水過來,李盛東拿著玻璃杯晃了兩下,里頭的冰塊發(fā)出碰撞的喀拉聲,透過杯子去看,桌上那瓶紅酒的顏色更是透著血色的發(fā)黑。李盛東瞇著眼睛看了一會,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有點上揚,“cao,老子當(dāng)初要知道有今天,就不把丁浩也扔水里去了……”耳邊喧嘩的人群聲有些模糊,攪成一團(tuán)似的塞進(jìn)耳朵里來,連對面幾個人的笑聲都聽不真切,李盛東覺得自己這是快醉了,可是偏偏又很清醒,都能想起很久之前的事兒。他還記得丁浩小時候最愛跟他屁股后邊玩,給打哭了也不跑一直跟著,他心軟了,剛想回頭摸摸他的腦袋給他擦眼淚兒,這兔崽子立刻瞅準(zhǔn)了機(jī)會冷不丁的就下嘴咬,那一嘴可夠狠的,他大拇指現(xiàn)在還有一個疤哪……再后來,白斌就來了,丁浩沒再跟在他屁股后邊哭著鬧著要跟著過,這家伙變了很多,要不是那改不掉的狗脾氣,他幾乎要認(rèn)不出來了,居然也人模人樣的成了個精英人士,還他媽一本正經(jīng)的上起了大學(xué),呵。他以為丁浩要跟他混很多年,很多年啊。居然,就跟白斌那畜生走了……李盛東摸了下右手的大拇指,關(guān)節(jié)那里微微凹進(jìn)去一小塊,像是個牙印,他摸著那里忽然又想笑,大概真是喝多了,洋酒上頭,他竟然連這種陳谷子爛芝麻的事都能想起來。李盛東回過神來,瞧著旁邊的人一直端著杯子等著,也大方的跟他碰了一下,不過祝酒詞有點不倫不類,“干!”李盛東喝干了一杯酒,眼神都變暗了,他用一句心里話結(jié)束了這場酒局,“cao,我就知道姓白的從小就不是好東西!”陪他喝的也高了,這時候也分不清李盛東說的什么話,呵呵笑著又去跟別人碰杯,繼續(xù)喝下一輪去了。李盛東歪在沙發(fā)上,看著自己身邊群魔共舞的,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右手的拇指動了兩下,抓緊,又松開了。白露上大學(xué)那會兒,丁遠(yuǎn)邊去看了丁浩一次,這破孩子經(jīng)歷了上次在李盛東家的事兒之后嚇的一直就沒敢回家,丁遠(yuǎn)邊左等右等,也不見丁浩回來要學(xué)費生活費什么的,他這嘴上不說,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也知道自己兒子什么德行,丁浩這能闖禍?zhǔn)且换厥?,但是從不做沒意義的試探,說他有主見那到也不至于,這孩子就是懶,壓根就懶得去做自己沒興趣的事。丁浩這一直沒回家也不打電話回來的,態(tài)度擺明了就是默認(rèn),丁遠(yuǎn)邊也從剛開始的生氣緩過勁來了,尋思了半天,他覺得丁浩這會不會是身體上的疾???剛上幼兒園的時候還見他掀女孩的裙子,拍人家屁股的,這喜歡男人的病應(yīng)該不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吧?丁遠(yuǎn)邊厚著張老臉跑去市圖書館吭哧吭哧的查了半天,還真找到幾本是講這個的。其中一本說了,這是生物遺傳問題,染色體XY的講了一堆,丁遠(yuǎn)邊覺得這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