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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云黷背對窗戶站著,他面前有一個散落的玻璃柜,里面的玻璃鏡被暴力破壞過,從破碎的玻璃中,他看見了窗簾后面,露出一雙眼睛。 電視里滾動播放的通緝犯,張峰的眼睛。 第25章 阿嬌今天害怕了嗎? 張峰本來想放項云黷走的,他以為項云黷沒有發(fā)現(xiàn)他。 一路逃竄,終于在江城找到了落腳點,在這兒躲得很舒服,沒必要暴露自己。 上回他就裝神弄鬼嚇走了那兩個大學(xué)生,這回也準(zhǔn)備故伎重施,要是這個不肯走,就弄出點動靜來。 只要把人嚇跑了就行,給這間兇宅再添一道傳說,就更沒人再敢來了。 但在個時候,他聽見了女人的聲音,軟綿綿的,嬌滴滴的。 他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 警察在各個地方排查,首要排查的地方就是小旅店和按摩房,張峰也確實去了那兒,脫了褲子正要做,那小姐以為是來抓嫖的,收到風(fēng)就趕緊讓他走。 越是想女人,他小腹越是升起一團(tuán)火,抓心撓肝,幾乎立刻改變了主意。 張峰猜測這大概是一對小情侶,跑到兇宅來探秘的,跟前些天那幾個大學(xué)生一樣,正好送上門給他享用。 男的殺了,女的留下,在這兇宅里玩玩情趣,等她嘗夠了情趣,再送他們?nèi)プ鲆粚汗眸x鴦。 好久沒開葷了,光是想就讓他下腹火熱,呆會就算搞得動靜大一點,樓下的人也不敢上來查看。 等他玩完走了,這兩具尸體還不知道多久才會被發(fā)現(xiàn)。 張峰都已經(jīng)想到怎么讓那女的一聲聲叫了,握著刀的手緊了緊,準(zhǔn)備等那女的進(jìn)來了再動手。 他無聊得太久了,不玩點花樣,就在快在這兒悶死了,就像他殺第三個女孩那樣,把她男朋友綁住,讓他看著,再讓他選擇。 張峰沉浸在他愉快的回味里,還沒回味完,就挨了一下。 項云黷拎起客廳里的椅子砸在他藏身的地方,椅腿砸在他腦袋上,把張峰砸懵了。 他本來以為這男人就是常泡健身房的那種,就算練出了一身肌rou,那也是花架子,根本不頂用,沒想到他是真練家子。 這么一來,就更不能讓他走了。 張峰沒有防備才挨了一下,手執(zhí)兇器撲上去,項云黷已經(jīng)搶占了先機(jī),又怎么會讓他反攻,可項云黷手上沒武器,刀鋒挨著胳膊擦過去,破了一層皮。 但張峰又挨了一拳頭,他這下有些緊張了,知道碰上了厲害的,退到墻邊,聽見外面阿嬌的聲音越來越近,沖項云黷咧開牙笑了一聲:“你小女朋友長得不錯吧,嫩不嫩?” 項云黷充耳不聞,他越是沉著,張峰就越是急躁。 等他再撲上來,項云黷擊肘、奪刀、扔刀,反扭張峰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伸手往腰上探,把張峰腰上又找到一把小匕首。 “大哥,大哥,我就是來兇宅探秘的,踩點準(zhǔn)備直播,大家同道中人,放我一馬。”張峰馬上服軟,這里這么暗,這人不一定就能看清楚他的臉,說不準(zhǔn)能放了他。 項云黷一句話都沒說,從發(fā)現(xiàn)嫌犯,到按住他,時間極短,搜出了兇器,用手銬反銬住他,準(zhǔn)備打電話把姜宸他們叫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結(jié)果讓他給撞個正著。 張峰剛剛以為項云黷就是個練家子,還心存僥幸,一聽見手銬聲知道他是警察,張峰本來力xiele,一下又暴起,項云黷一條腿壓在他身上,他竟然還能扭動起來,妄想掙脫出去。 項云黷輕輕松松把他反銬住了,看他不斷掙扎,曲起手肘擊打張峰的背部,把他整個人拍在地上,這一下打得蜷起身體,半天都不能再動。 這個案子社會影響很壞,案犯在短時間內(nèi)jian殺了三名女性,這三名女性受害人的身上布滿了青紫傷痕,尸檢顯示生前受到過不同程度的虐待。 若是在鬧市不一定能抓住他,但在個空屋里,一對一的打,還把他放跑了,都對不起項云黷拿了這么多年的第一。 “項云黷,你在屋里嗎?” 從剛剛到現(xiàn)在項云黷一聲都沒出,阿嬌不確定他在不在里面。 其實她早就到門邊了,只是不敢進(jìn)云。 項云黷看不見,她卻能看得見,門口有一道淡金色的線,這條線就是禁制,但這禁制越來越淡,若有若無,就快斷了。 阿嬌兩只手團(tuán)起來要拜菩薩,想跟菩薩打個商量,她的金屋可在里頭呢,千萬不能被打壞了,她怎么也得進(jìn)去看看! 定睛一看,這菩薩似乎是多年都不受香火了,也沒有人來打掃,木雕缺水發(fā)脆,竟然從中間裂開了一段,絲絲血霧越聚越濃。 那團(tuán)血霧仿佛有生命,一跳一跳的擴(kuò)張著,這里鎮(zhèn)著的東西就要沖破桎梏了。 阿嬌直覺不對勁,是什么兇鬼,竟要勞煩一尊佛在這兒鎮(zhèn)著,她急得跺腳,沖門里大喊:“項云黷,你快出來??!” 他要是再不出來,里面的東西就要出來了! 項云黷絲毫沒有察覺異樣,他把張峰銬上了,這才松一口氣,準(zhǔn)備把大隊叫過來,犯人抓住了。 阿嬌在外面一聲比一聲叫得急,他回了一聲:“我沒事兒,不用擔(dān)心。” 張峰趁項云黷分神,勉力蠕動了一下,但他沒能爬起來,滾到了墻邊,一聲脆響,頭撞倒了擺在墻角的什么東西,骨碌碌滾了一下,是個香爐。 外面供著的佛像應(yīng)聲倒地,本就已經(jīng)開裂的木雕像碎成了兩半,佛像前供奉著的它香爐也整個翻倒,香火被風(fēng)吹散了一地。 門杠邊原來那條絲弱金芒一下消散,血霧仿佛生長出了觸角,先是在悄悄探試,等發(fā)現(xiàn)再也無法禁錮住它,它便一下釋放出來。 阿嬌本來敬畏菩薩不敢邁步進(jìn)去,菩薩倒了,她咬牙跑進(jìn)去,一把拉住項云黷:“快走?。 ?/br> 項云黷還以為她是在害怕張峰,安慰她道:“沒事兒,人已經(jīng)抓住了?!?/br> 因為他剛剛鬧了這一出,項云黷伸手卸了他一條胳膊,張峰在地上疼得嗷嗷亂叫,再也沒力氣爬起來了,項云黷踢了他一腳。 那個案卷項云黷看過了,女性受害人的身上各種折磨手段,花樣百出,輪到他自己,卸一條胳膊就忍不了。 阿嬌急得不行,她雙手抱住了項云黷,要把他拖出去,項云黷竟然還真被她拖動了,阿嬌冒險用了鬼力,但還沒到門邊,門“啪”一聲關(guān)上了。 整個屋子驟然冷了下來,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血腥氣,那東西出來了。 先慘叫起來的是張峰,項云黷一回頭,看見屋子的中央,原來被害人尸體倒臥的地方升起一團(tuán)濃霧,慢慢凝成人形。 廚房里也傳來了聲響,從里面飄出來另一個人形。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