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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她又要屠鎮(zhèn)了。 項云黷說:“我們?nèi)フ覅浅袠I(yè)。” 他們在祠堂里找到了吳承業(yè),剛剛那個埋頭奔去報信的,就是背著吳少爺在鎮(zhèn)上到處逛的阿大,是吳家唯一一個只聽他命令的人。 他本來是想讓阿大把蘇佩茹送走的。 可他們來晚了,祠堂里早就沒有人了,吳少爺伏在阿大的背上,他幾乎已經(jīng)直不起身體了,問完一句,咳嗽了一聲,問他:“阿大,人呢?” 阿大腦子不大靈光,光有一身力氣,覺得脖子里一熱,有什么東西順著脖子流下來,腥腥的、熱熱的。 阿大搖搖頭,他好不容易背著少爺要去救人,可人不見了,他懵懵的問少爺:“是不是,是不是去井臺了。” 吳少爺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腳尖顫抖著,阿大知道他的意思,左腳動就是左拐,右腳動就是右拐,他從小背著少爺在長街上轉(zhuǎn)悠。 可吳少爺不是這個意思,他讓阿大把他舉起來,好讓他能伸手去摘下匾額上那塊木八卦,剛剛摘下八卦,蘇佩茹便飛身進(jìn)來了。 吳少爺看著她,咳出一口血,微笑著對她說說:“你來了。” 第96章 阿嬌今天拿裝備了嗎? 那塊木八卦在建鎮(zhèn)之初,被掛在吳氏宗祠的匾額上,守護(hù)全鎮(zhèn)鎮(zhèn)民,已經(jīng)有四五百年歷史了,此時被吳少爺捏在手里,光芒大振。 逼得蘇佩茹往后退了兩步,她只憑著一腔恨意殺了過來,俱是眼白的眼瞳盯著吳少爺,根本就認(rèn)不出他了。 吳少爺讓阿大把他放到地上,對阿大說:“你跑到鎮(zhèn)外去吧?!?/br> 阿大憨憨搖頭:“我不走,我走了,誰來背少爺?” 吳少爺咳笑兩聲:“我不用你背了,以后我自己能走了。” 阿大還是不肯,吳少爺便佯裝發(fā)怒:“阿大,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阿大只聽少爺一個人的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生下來就是棄嬰,腦子又不靈,別人都說他是個傻子,在吳老太爺家里幫工討生活。 給他一口吃的,是吳老太爺行的善事,要不是小少爺喜歡他,愿意跟他一起玩,阿大可能早就被趕走餓死了。 傻子心中沒有彎繞,誰待他好,他就聽誰的。 他看不見女鬼,只知道要聽少爺?shù)脑?,既然少爺要他跑出?zhèn)子去,他就真的從祠堂的小門跑了出去,一口氣跑到鎮(zhèn)外。 然后他蹲在那兒,瞪大了眼睛,往鎮(zhèn)子里瞧。 吳少爺心里數(shù)著數(shù),阿大背著他也能一口氣不停歇的跑到鎮(zhèn)外去,現(xiàn)在他自己跑,數(shù)到一百怎么也出了鎮(zhèn)。 他顫巍巍地舉起那塊四五百年還尤有余威的木八卦,當(dāng)年祖宗留下它的時候,必沒想過吳氏子孫會造這么多的冤孽。 “啪”的一聲,木八卦被吳少爺摔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他胸中一口血噴涌出來,那八卦碎裂的同時,蘇佩茹沖上前來,鬼爪作勢要插進(jìn)他的心口。 吳少爺闔上眼睛,這已經(jīng)重復(fù)了千百次,但就是無法徹底消除她的怨恨,沒想到這一次被人攔下來了。 阿嬌抓住了蘇佩茹的手,她認(rèn)真的對蘇佩茹說:“他沒有害你?!?/br> 吳少爺看著他們,有些吃驚,是他掌控的幻境,他知道有生人進(jìn)來了,卻沒打算要害他們,蘇佩茹雖然狂化,但不是吳家的人,她不會殺。 他們只要乖乖等到天黑,出鎮(zhèn)就行了,可沒想到,他們會攔在蘇佩如的身前。 “他沒騙你!”阿嬌怎么說,蘇佩茹都不聽,被阿嬌阻擋,她反手一爪,差點撓破了阿嬌的臉,阿嬌這下生氣了。 用風(fēng)繩將她的手捆起來,讓她暫時不能殺人。 又對吳少爺說:“你這樣根本就不行!” 怨鬼是無法投胎輪回的,吳少爺是想替她消散了怨仇,回到本來的面貌。 吳少爺捂著嘴角,他不再重復(fù)那些過往,而是站了起來,飄到阿嬌的身前,問她:“怎么才行?” 阿嬌卡住了,她見過許多怨鬼,在地府之中,一腔怨氣難散,千年萬年的累積,便積成了黃泉幽冥中那消散不去的愁云慘霧。 連黃泉都無法讓它們消除怨恨,那些怨鬼要么等到仇人身死,要么等到大仇得報,可蘇佩茹已經(jīng)報仇了千百次了,怎么她的怨恨就是不消呢? “她想看見真相?!表椩泣t一針見血。 他見過許多受害人和受害人家屬,他們要的是真相,哪怕是最慘烈的那一種。 “真相就是那些人在她的面前根本不配活著!”連同他也一樣不配活著! 吳少爺變化成鬼身,他原本一付病弱的模樣,死了之后反而鬼力強(qiáng)盛,他眼睜睜看著悲劇發(fā)生,卻無力阻止。 阿嬌和項云黷看到的幻境只是片斷,現(xiàn)實中是蘇佩茹被迫嫁給吳少爺,兩人在新婚之夜就謀定了要逃,但一直都找不到機(jī)會。 蘇佩茹是被綁了嫁過來的,走到哪里都有丫頭婆子一重一重的眼線盯著她。 吳少爺說是少爺,但他一直生病,家族里的事根本無法插手,下人們對他恭敬,根本上是害怕吳老太爺。 老太爺想娶一門親給他沖喜,因為有蘇佩茹在,吳少爺?shù)纳眢w確實慢慢好了起來,吳老太爺還覺得這喜沖對了,孫子要是能好,就能給吳家生重孫,開枝散葉。 他們假裝已經(jīng)圓了房,蘇佩如羞紅著臉把血跡抹在白帕上,騙過那個天天給他們收拾床鋪,都要摸東翻西的婆子。 又假裝死心踏地的喜歡上了吳少爺,跟他十分恩愛。 這個大宅里,除了吳少爺,蘇佩茹誰也不相信,跟吳少爺形影不離,外人瞧著一對小夫妻如膠似漆。 吳老太爺十分滿意,丫頭婆子也覺得理所當(dāng)然,嫁進(jìn)吳家這樣的門庭,少爺還待她這樣好,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吳老太爺終于同意蘇佩茹陪吳少爺?shù)匠抢锶タ措娪?,只要孫子高興。 他們找到了機(jī)會,看電影就是他們想好的計策,到時直奔火車站,跳上去昆明的火車,只要上了火車,就把吳鎮(zhèn)老宅和所有一切拋到腦后了。 吳少爺笑著說:“到時候你就不用梳婦人髻了,你還是梳辮子的時候好看。” 說得蘇佩茹臉都紅了,兩人同榻而眠三十幾個夜晚,她心里也不是一點都不心動的。 蘇佩茹還走了一封信好送給狀元府的同學(xué)的,讓他們不要盤桓,趕緊離開,她已經(jīng)先逃走了。 小桃偷走了那封信,把信交給了吳老太爺,吳老太爺不動聲色,他當(dāng)然以為孫子是被蠱惑的,這些學(xué)生們,在城里能游行讓政府都害怕他們,可進(jìn)了吳鎮(zhèn),他們一個也別想翻天。 蘇佩茹嫁進(jìn)吳家,是吳家給她天大的恩惠,她竟然想把吳家的命根子騙出去。 小桃給吳少爺換了安神藥,等吳少爺熟睡的時候,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