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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尷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拔揖椭溃 彼沧套痰匦ζ饋恚骸斑@是好事呀!陳隊,我支持你哦。”支持個屁!陳勻簡直有苦難言。他沖著余小嫌棄地?fù)]揮手,連話都懶得說。余小卻忽然又靠過來,伸手挽了陳勻的胳膊,聲音輕柔地說:“陳隊,我是說真的。這大半個月來,大家都說你看上去比以前精神多了。陳紀(jì)也大了……”她歪過腦袋,輕輕地靠住陳勻的肩膀:“你人這么好。那家伙眼光不錯啦?!?/br>陳勻不由一怔。他和余小共事的時間不多,還從來沒見過她這樣溫情的一面。聽她說得真誠,他心里也有些發(fā)軟,忍不住接了話頭說:“我人哪里好?!?/br>“哪里都好啊。”余:“風(fēng)趣、隨和、又有能力。雖然說奔四了吧,但各方面保持得也還算可以……”陳勻笑了兩聲?!澳惆盐铱涞教焐先ノ乙膊粫o你加薪的?!?/br>余小沖他皺皺鼻子,直起身來,扯了扯有些凌亂的衣襟。陳勻站在那兒,看余小轉(zhuǎn)身要走了,猶豫一下,還是問道:“我真的……看起來精神多了?”余小聳聳肩:“黑眼圈都沒了?!?/br>陳勻差點兒要摸一摸臉,好容易忍住了。眼看著余小回到她自己座位那兒,他又發(fā)了幾秒鐘的呆,才掉頭走進辦公室。桌上的那束玫瑰花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滿屋子里都飄蕩了淡淡的香氣,讓陳勻鼻頭發(fā)癢,臉上也好似有些發(fā)紅。他還從來沒被人送過花過。如今兒子都上初中了……卻被來了這么一手。他遲疑著走過去,在花束正中找到一張卡片。上面寫了“病剛好,工作別太辛苦”幾個字,底下還有個簽名,寫了“周”。陳勻捏著卡片,心里想到周中宇面對他時那種毫不掩飾的溫柔,又想到姜獻(xiàn)昨晚難看的臉,不由一陣恍惚。他到底在干嘛——他們到底在干嘛呢?晚上回去時,陳勻正好在樓道里碰到周中宇。周中宇看了看他空蕩蕩的懷抱,笑著問:“花收到了嗎?”“啊,啊,收到了。”陳勻有種被抓到做錯事的感覺,臉上微紅,不敢去看周中宇明亮的眼睛?!拔曳旁谵k公室里……”周中宇也不以為意,點點頭,說:“今天早上也是剛好路過,想想索性買了。沒有什么問題吧?”能有什么問題?陳勻說:“沒有……”“我的意思是,”周中宇走近過來,“我這樣追你……沒有什么問題吧?”陳勻手指一顫,鼻子里聞到周中宇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周中宇捉住了下巴,在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按道理來講,他和周中宇再羞恥的事情都做過了,接吻根本沒什么好害臊的??芍苤杏顒幼骼锏哪欠N小心翼翼、那種體貼呵護,還是讓陳勻一瞬間有些手足無措。好像心跳都加快了一些。要死,他想。他都多少歲了……為什么表現(xiàn)得好像個情竇初開的初中女生?“我真的很喜歡你,陳隊?!彼牭街苤杏钯N著他的嘴唇這樣說道。那種篤定的親昵,讓陳勻的喉嚨里干得要命。第二天周中宇沒再送花——陳勻偷偷松了口氣。誰知到了中午,卻有送外賣的帶了份飯過來給陳勻:“鄰人送過來的。”陳勻花了半分鐘才想起來鄰人是周中宇的酒吧。他頂著余小的逼視接過袋子,拆開來一看,里邊是兩個飯盒,一盒滿滿的醬牛rou炒飯,金黃的米粒,夾雜了切得薄薄的牛rou,和青菜、玉米,香味一下子席卷過辦公室里饑腸轆轆的人群。另一盒是小菜,做了嫩煎雞胸、清炒荷蘭豆,還有一味色澤鮮亮的檸汁蝦球。余小順著香氣撲過來,口水都要掉到桌上。“陳隊,你什么時候叫的便當(dāng)?”她不依地嚷嚷:“為什么不給我們一起叫!”陳勻沒辦法,撥了半碗的炒飯給余小吃。又喂了她兩片雞胸,一只蝦球,才把她打發(fā)走。留下陳勻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看著眼前便當(dāng)精致的賣相,再望一眼桌子邊上那束依然鮮紅的玫瑰,半晌拿了手機,給周中宇發(fā)短信說:“午飯謝謝了?!?/br>周中宇回了個笑臉過來。陳勻握著手機,盯著周中宇的那個笑臉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再也沒法自欺欺人下去:周中宇是認(rèn)真的。他舔了舔嘴唇,心下跳得厲害,一時連食物的香氣都聞不到了。余小卻又忽然過來敲了敲門。“陳隊,”她放低了聲音:“姜律師來了。”什么?陳勻睜大了眼睛,完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站起身來,剛想叫余小攔人,姜獻(xiàn)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門口,快得和道閃電似的。余小躲在后面,沖陳勻做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很不靠譜地轉(zhuǎn)身溜掉了。陳勻張口結(jié)舌,看著姜獻(xiàn)大踏步走進辦公室,英俊的一張臉板得和工地上風(fēng)吹日曬的磚頭一樣。“呃,”陳勻不知道他這次又是來干嘛:“我在吃飯……”姜獻(xiàn)沒有說話。眼睛在陳勻桌上的便當(dāng)上邊掃過一圈,又看向一旁那束開得正好的玫瑰。他神色不動,眼底卻閃過一點不屑,問道:“周中宇送你的?”“是喬治克魯尼送我的?!标悇蛳乱庾R頂了一句。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他目前和姜獻(xiàn)似乎正處于一個很微妙的冷戰(zhàn)階段。又或者是姜獻(xiàn)單方面對他不滿……不管怎樣,還是少說話比較好。他閉上了嘴,低頭把飯盒蓋上了。姜獻(xiàn)卻顯然不打算放過他。“所以他現(xiàn)在是正式在追求你了?我還以為他只是一個’朋友’?!?/br>看陳勻不說話,他又道:“哦,我忘了。之前他和你說了狠話,你還很難過……擔(dān)心他不要你?,F(xiàn)在滿意了?”他話說得很大聲。好在這間辦公室都是用的隔音玻璃,外邊的人聽不到。但有心人還是能看見姜獻(xiàn)怒氣沖沖的表情。陳勻轉(zhuǎn)過頭,果然看到余小在擔(dān)心地望過來。他深吸一口氣,打斷了姜獻(xiàn)近乎于發(fā)泄的指責(zé)?!澳阏椅矣惺聠??”姜獻(xiàn)一下子僵住了。陳勻也不催他,耐心地站在那里。結(jié)果過去良久,姜獻(xiàn)突然苦笑一下,抬手煩躁地抓一抓頭發(fā),說道:“對不起?!?/br>陳勻疑惑地抬起了眉毛。姜獻(xiàn)卻不看他,偏過了臉,搖著頭說:“對不起……”隨后居然就轉(zhuǎn)過身,拉開門走了出去。陳勻徹底搞不明白了。他往前走了兩步,想要追著姜獻(xiàn)出去,又怕姜獻(xiàn)在眾人面前給他難堪,一時不好收場。猶疑了兩秒,姜獻(xiàn)已經(jīng)離開了大辦公室,只剩下外邊一群同樣摸不著頭腦的警員。余小躡手躡腳地過來:“陳隊,怎么啦?”?陳勻搖了搖頭。結(jié)果一場中飯也沒有好好地吃。之后的一整個下午,偶爾在工作中有間隙,陳勻就要想起姜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