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

第七章·舊怨·算計我可以算計你不行

"卡。這里不行。"吳乾冷著臉，"這里不能用替身。"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臉色都變了，一個是替身小姑娘，脫都脫了這會兒不要那就拿不到錢了。另一個是柳漫菁。

"吳導(dǎo)，我身上有傷，上鏡不太好。"

吳乾瞪了她一眼，"有沒有點敬業(yè)精神？"

柳漫菁抿唇，她倒不是真的不愿意脫，只不過吳乾的眼神讓她覺得很難受。

柳漫菁轉(zhuǎn)身，白澤皺了皺眉頭，他覺得之前那段可以用，但是吳乾打的什么主意他沒猜透。"吳導(dǎo)，那再清一次場吧。"之前的裸替拍完了，這會兒人都回來了。

吳乾譏諷的笑笑，"她還怕人看？"

這話就過分了。柳漫菁柳葉眉高高揚起，她記得最開始她家金主是說選角的事吳乾會幫她遞話，雖然她知道最后定下她和吳乾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柳漫菁也不可能打自家金主的臉?？墒沁@會兒瞅著，他可不是在幫她，反而有仇似的。

只不過現(xiàn)在確實時機不對，她家金主那已經(jīng)爛事一堆了，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暫且忍下心頭的火氣，柳漫菁讓助理給裸替結(jié)錢。

白澤讓場務(wù)清場子。

這一幕是女主谷鶯鶯在床上和人纏綿過后赤身裸體走下床，被男二胡然趴著門縫偷偷看到了，于是復(fù)雜的情愫深深的扎在了心里。

"茲茲茲——"白澤手機震了震，"是邵墨琛發(fā)過來的信息，"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我這就回片場。"

今天早上沒有邵墨琛的戲，白澤放他去處理尚誠那邊留下的小尾巴。

——"怎么這么早？"

——"吳乾說中午加我的戲啊。"

白澤不知道這件事，他看了眼吳乾，突然道："吳導(dǎo)，您覺得胡然為什么會喜歡上谷鶯鶯。"

吳乾吐了個煙圈，"當(dāng)然是因為胡然的戀母情結(jié)了。"胡然從小跟母親相依為命，但是九歲時母親也去世了，胡然僅有的幾年的溫暖都是從母親身上汲取的，所以胡然喜歡上比他大十幾歲的谷鶯鶯也是有跡可循的。

白澤點頭，"所以我覺得胡然喜歡上谷鶯鶯不應(yīng)該是這么具有沖擊力的方式。"

吳乾皺了眉，"白澤，你還年輕。大膽一點，賣rou怎么了？很可恥嗎？有票房不就行了？你要排些溫情戲。就這樣的劇本，有人看嗎？"

白澤不知道誰給了他底氣，比起試鏡的那一天，吳乾的態(tài)度簡直是天壤之別。當(dāng)初白澤沒有拿導(dǎo)演的身份壓他，不過是不愿意多事，可現(xiàn)在吳乾的態(tài)度可謂是囂張至極。

那種沉寂多年一朝揚眉吐氣的囂張。

柳漫菁穿著浴袍出來了，吳乾眉目中閃過得意，"漫菁啊，我也是為你好，現(xiàn)在再厲害的演員要是被說是不敬業(yè)，也是要被黑的……"

柳漫菁厭惡他那種把她當(dāng)玩物看的眼神，打斷他："開始吧。"

白澤總覺哪里有些不對，邵墨琛的短信又進來了。

——"外面怎么這么多記者，門口也沒人守著，劇組放大假啦？那我直接進來了？"

白澤看了一眼專注看手機的吳乾，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你別進來，柳漫菁在拍裸戲，你在外面攔一攔哪些記者。"

——"這里有貓膩啊，好，我知道了。"

柳漫菁倒在床上正要解衣服時，白澤當(dāng)機立斷停了機子。

吳乾一臉橫rou皺眉，"白導(dǎo)，你這是？"

白澤推了推眼鏡，笑了笑，"我突然想起我才是導(dǎo)演啊，這個地方不要了，換劇情。"

***

"邵哥好。"一個胖乎乎的丫頭背了一個巨大的旅行雙肩包。

"你好，莫梓萱是嗎？"邵墨琛了結(jié)了尚誠那邊的事心情不錯，他之前的助理離職了，這個助理是莫旭的遠的不能再遠的遠方親戚。

"叫我小萱就好。"莫梓萱rou嘟嘟的小圓臉笑地挺討喜。

"我這邊事情也不多，莫旭應(yīng)該都跟你交代過了。"

莫梓萱點頭，"他說了，說我不用聽他的只聽您的就好。"

邵墨琛失笑，莫旭這個人精。

"放輕松，我這邊就是工作的時候比較忙，我放假的時候也給你放假。"

"好的。"莫梓萱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小本子，開始唰唰唰的做筆記。

邵墨琛被逗樂了，"那我再多說幾句，其他的人八卦可以打聽，但是不準(zhǔn)出去亂講，可以跟我分享，當(dāng)然跟白導(dǎo)也可以。外面八卦新聞?wù)f的真假參半，你要學(xué)會分辨。對其他人不惹事懂禮貌，不過要是真是那人出言不遜，也別讓人欺負了?？傊鄦柖嗫?，多做少說。"

莫梓萱快速寫下了白澤兩個字，畫了個圈，在和邵墨琛中間畫了一個約等號。

仗著身高優(yōu)勢的邵墨琛目睹了全過程，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莫梓萱歪了歪頭，不是太明白邵墨琛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要她沒理解錯就好了。

邵墨琛領(lǐng)著她進劇組認認人，這會兒吳乾正和白澤不知道在講些什么。

兩人又都站在風(fēng)口，今天晚上變天了，白澤還穿著上午的單衣，這會兒冷得直打哆嗦。

邵墨琛皺了皺眉，莫梓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抿出一對兒小rou坑，伸手摸了摸背包掏出一個還熱著的暖水袋遞過去，"邵哥，你要這個嗎？"

邵墨琛挑了挑眉毛，多看了小姑娘幾眼，"嗯，謝謝。"他大概知道她為什么要背這么大的包了，順便收回剛剛的話，不只是莫旭，莫家的人都是人精。

"我覺得不需要這樣。"白澤語氣平板。

吳乾也不買他的帳，兩人的臉皮上午那一鬧就徹底撕破了，"白導(dǎo)，我知道你清高，但是票房關(guān)系到整個劇組，我覺得百利而無一害。"

"吳導(dǎo)，我直白地告訴您，炒新聞可以，但是底線不能過，我白澤的電影如果需要這種方式博眼球，我都看不起我自己。"白澤嗓門不大，卻是擲地有聲，一點曖昧的余地都不留給吳乾。

吳乾一口氣梗住了，呼哧呼哧的臉都紅了，他們好不容易請來了邵墨琛，他還指著這部戲徹底出名，甭管票房好壞，他有的是辦法搶到頭條，他受夠了這種連后輩都能在他面前趾高氣昂的挫敗感。

"你…你……不知好歹！"吳乾手指發(fā)抖，"白澤，你以為你能干凈到哪里去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柳漫菁有一腿呢，哦，也說不好，畢竟你們可是老同學(xué)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