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矩；太遠，又容易招致怨恨。

    但是，皇上讓阿哥們讀書的本意就是讓阿哥們明辨是非之道。五阿哥對孔子之言的理解，雖然偏離了圣人的本意，但卻也表露了五阿哥對弱者的仁善之心，尚書房的先生也不好多說點什么。

    最后，漢學(xué)師傅只好道，“阿哥此言，雖含大仁，然句讀未明，尚需勉力?！?/br>
    “是，胤祺謹遵師傅教誨?！蔽灏⒏玎街靽@了口氣，乖乖地坐下了。

    康熙等人走出了尚書房，沒人知道他們來過。

    突然，康熙對著身邊的一人道：“敦復(fù)以為剛才小五之言如何？”

    “微臣回皇上的話。”那人向康熙作揖，“微臣斗膽，私以為，五阿哥赤子之心可貴?！?/br>
    康熙笑了一下：“嗯，你回去吧。”隨即他又吩咐梁九功：“你把康熙二十年的那把牛角弓，拿去給小五吧?！?/br>
    梁九功應(yīng)是：“嗻?！蹦前压墒腔噬嫌眠^的啊，看來五阿哥盛寵依舊。

    阿哥所，五阿哥的院子里。

    “奴才多謝阿哥為家祖美言?！笔┭庸缦蛭灏⒏绻蛳?，恭敬道。

    五阿哥連忙把施延圭扶起來：“延圭，你不必如此多禮。上次的事情本就是我連累了你們受罰，我為你們描補也是應(yīng)該的。再說了，我也沒想到當時汗阿瑪會站在門外看我們上課，我也不過是無心之舉罷了。如今已經(jīng)很晚了，你再不走就要宮禁了，快回家去吧?！?/br>
    “是，多謝五阿哥體諒。”施延圭拱手。這位阿哥，倒是與旁的阿哥不同，不過他也只要照顧好他就是了，不必多做別的事。

    五阿哥看著施延圭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跟著他，他就能找到那夢中丟失的記憶和那個比他生命還重要的人。

    其實今天他想說的不是臺灣，而是揚州，是弘光元年五月二十五日的揚州烽火。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在這紫禁城里，這件事不能說！

    “爺，您是去慈仁宮用膳，還是此刻就叫膳？”身邊的小太監(jiān)打斷了五阿哥的沉思。

    “我去陪額么格額吉用膳，咱們?nèi)ゴ热蕦m吧?！弊詮拇蟛≈蟀徇M了阿哥所，他已經(jīng)好久沒給額么格額吉請安了，“你去叫上四哥，讓他和我一起去?！?/br>
    “嗻，奴才這就去。”

    慈仁宮。

    四阿哥：“胤禛給皇祖母請安?！?/br>
    五阿哥：“阿木古郎給額么格額吉請安?！?/br>
    “好，好?！碧笮χ騼扇苏惺郑昂煤⒆樱歼^來，讓皇祖母好好看看。你們倆也太瘦了些，若是阿哥所膳房的奴才伺候得不合胃口，就到皇祖母這兒來換換口味。特別是小五，你瘦的也太厲害了些。”

    “額么格額吉，我抽條長個子呢，自然就顯得瘦了。”五阿哥笑嘻嘻道，“再說了，我本來就不胖。您就沒有發(fā)現(xiàn)我長高了好多嗎？”

    “高了高了，都和你四哥一樣高了呢?！碧笮Σ[瞇地看著他們兄弟倆，“快吃快吃，今天的菜都是你愛吃的！小四也多吃點，你們倆可是差了歲數(shù)的，小五的個子都快趕上你了?！?/br>
    五阿哥：“四哥，我吃的比你多，嘻嘻?！?/br>
    四阿哥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小五別鬧了，安心用膳吧?！?/br>
    太后慈愛地看著兩個孩子，自從小五搬去了阿哥所，慈仁宮好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這宮一靜下來，就顯得冷清。還是應(yīng)該有個孩子在，這宮里才熱鬧呀。

    翊坤宮，內(nèi)殿。

    宜妃懶懶地躺在榻上，等著康熙的到來。

    “人都安排好了嗎？”宜妃問。

    “回娘娘的話，咱們的人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身邊的大宮女答道。

    “安排什么！”康熙突然走進來問道。

    “萬歲爺～”宜妃不慌不忙地起身，笑靨如花。

    “好了，別行禮了，這孩子乖不乖，有沒有鬧你?！笨滴鯎е隋难陂缴?，撫摸著她有些圓潤的肚子。

    “孩子乖的很呢，比小五那時候乖多了，一點也不讓我cao心?！币隋Φ溃叭f歲爺贖罪，臣妾想著小五跟著太后娘娘吃喝慣了，習(xí)慣了慈仁宮的膳食。臣妾擔心阿哥所膳房伺候得不好，所以特意和太后娘娘要了個廚子放到阿哥所去。萬歲爺～”

    “好了，朕知道了，一個廚子罷了。這是你的一片慈母心腸，朕又不會怪你。不過小五是阿哥，你還是不要太過驕縱他了，要曉得把著度?！?/br>
    宜妃假裝委屈道：“臣妾知道，萬歲爺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好，萬歲爺是外里裝著嚴父的殼子，內(nèi)里還是慈父呢。臣妾不會教孩子，就只能靠萬歲爺多勞心勞力了?！?/br>
    康熙掐了一把宜妃的小臉，笑罵道：“好啊，小丫頭，看來是爺太寵你了，膽子越發(fā)得大了，都敢編排爺了。”

    宜妃回嘴：“爺有寵我嗎？”

    康熙輕輕推倒宜妃：“那爺今天就好好寵寵你?！?/br>
    兩人笑鬧了一陣，歇下了。

    城西，他塔喇氏府。

    “阿兄，你回來了?！币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向著施延圭跑來。

    施延圭一把抱起小姑娘：“小茹今天有沒有想念阿兄呀。”

    “有有有，”小姑娘往施延圭臉上親了一口，“小茹好想阿兄呀。阿兄，他塔喇氏·皦如那個臭小子，又把我的畫弄臟了。阿兄快幫我教訓(xùn)他?！?/br>
    “好，阿兄幫你教訓(xùn)他。小茹，你先回答阿兄一個問題好不好，”施延圭正視著小姑娘，“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小茹覺得應(yīng)該是什么意思？”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小姑娘搖晃著小腦袋，“當然是要保護女孩子和小孩子呀。阿兄你怎么了，這個問題以前我不是在書齋回答過了嘛。圣人慈愛，這句話肯定應(yīng)該是這樣句讀的。阿兄不許反駁我?！?/br>
    施延圭心道果然，無奈地搖頭：“好好好，阿兄知道了。我去給姑母請安，小茹要一起嗎？”

    “要，我也要去見額娘。”小姑娘從施延圭身上跳下來，在前面帶路。

    施延圭看著這個小表妹，她的回答和五阿哥的差不離，這是巧合嗎？小茹一直在他塔喇氏府里，極少外出，跟五阿哥更是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這一定只是巧合！他默默告訴自己，心里卻充滿了不確定。

    作者有話要說：

    1.敦復(fù)是大學(xué)士張英的字。

    2.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譯：孔子說：“女子與小人，他們都很難培養(yǎng)自己的浩然正氣，難養(yǎng)身、心、性、命，所以與之相處要有遠近分寸，太近了容易失禮，壞了規(guī)矩；過于遠離，又容易招致怨恨，而不利于儒學(xué)的傳承。

    這句解讀眾多，五阿哥的話是蠢作者個人看法，隨意斷句（句讀），沒有學(xué)術(shù)依據(jù)。

    3.施瑯其人，褒貶不一，屬于藝術(shù)創(chuàng)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