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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人,在他面前她倒是慣用這招。 齊璟唇邊掠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弧度,很快又消失不見,他淡然道:“那放了信物的錦盒,謝夫人平時放在何處?” 見他并未有怒意,云姒便放下心來,思忖道:“在她屋子里,具體何處我也不太清楚,那是我娘親的隨身之物,我雖小時候無意發(fā)現(xiàn)過,卻也是不能碰的,她藏得緊,除了我沒人知道。” 齊璟嗓音微沉:“既然無人知曉,為何會被發(fā)現(xiàn)?” 見她微微茫然,齊璟凝著她的眸心提醒:“正妻的宅院也不是誰人都能隨意進出的,”他放下茶盞,慢條斯理道:“難提防的,無非身邊人?!?/br> 他一說,云姒突然明朗了,心頭驀地一跳,她娘從來無需丫鬟伺候,屋里也只有一人常侍身側而已。 夕晴…… 猛然記起那日她鬼鬼祟祟從她娘屋里出來,神色驚慌,當時她還當她是膽子小,卻原來是做賊心虛。 云姒頻頻皺眉,眸中涌上陰郁,懊悔自己的蠢笨,也惱恨那人沒有心肺,她娘待她那么好,竟被這種人反咬一口。 “如果真的是我娘屋里的婢女夕晴,她們無冤無仇,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她又得不到任何好處……”云姒鎖眉,支著頤凝思細想,兀自喃喃道:“若非要說,那此事唯一得利的只有柳氏了,而且憑夕晴的身份也不敢如此,莫非……她是聽了柳氏的唆使?” 她尤為認真地在尋找蛛絲馬跡,齊璟似笑非笑:“還不算太笨。” 他這話的意思是她說對了? 云姒一凜:“真的是柳氏!” 齊璟卻是不以為然,不否認也未認同,只是神情幽邃,曲指輕叩著桌案。 他半晌不語,云姒覺得他一定知道什么,一著急,抬手攀了他的手臂,輕晃了晃,聲調不自覺染著嬌嗔:“陛下,求你了,快告訴我吧!” 齊璟:親一下就告訴你。 ☆、侍君 他半晌不語,云姒覺得他一定知道什么,一著急,抬手攀了他的手臂,輕晃了晃,聲調不自覺染著嬌嗔:“陛下,求你了,快告訴我吧!” 叩案的指倏然一頓,齊璟目光低了低,那雙柔白纖手,就這么放肆妄為地在他的蟒袍闊袖上扶著,女子眼底漫著的迫切深深淺淺,只顧著要他說話,卻忘了此刻的逾越之舉。 清顏倒映在他深眸中,那人窈窕的身子掩在他厚暖的狐裘之下,秀發(fā)微香,急躁的追問卻叫人如何也怪不起來,反而勾起了他絲絲縷縷的觸動。 在那段深藏心底的記憶里,她也曾這般搖著他的手腕,不許他賣關子,每回都迫不及待地催他快講故事的后續(xù)。 那雙手還無意地搭在他的臂上,雖隔了層層衣物,但那人指間因心緒而微微收攏的力度,令他想起昨夜握住他手指的溫軟。 淺撩心脾,如絲如扣。 御書房內(nèi)暗香隱隱沉浮,彌漫在他的鼻尖,柔沁肺腑,難以分辨那是金爐中的幽幽檀香,還是女子清魅如水的氣息,總之纏綿般流連全身,點點滲透骨髓,似是輕易就能將男人心里筑起的城墻寸寸瓦解。 云姒明眸如星,蘊著渴盼和他對望,齊璟黢黑的瞳仁微微一動,隨后他斂下深俊的雙眸,將目光緩緩側回。 許是香氣太過惑人,齊璟合了眼,淡淡出聲,嗓音較之以往稍沉:“先去將熏香熄了。” 云姒微愣,見他閉目調息,似是倦怠了,但紫檀香焚著恰好提神醒腦,熄了做什么? 她疑惑一瞬,最后還是應聲站起。 待那人的手離了,香爐熄了,呼吸間縹緲的迷離總算不再強烈。 很快,云姒又跪坐回他邊上,齊璟終于睜開眼睛,沒去看她,只不緊不慢取過茶盞潤了潤喉嚨。 盞中茶色幽澈,他淡下心境,“先不說是何人所為,有一點你需得明白,謝夫人至死不言,是默認了此事,所以真的也好,冤枉也罷,如今已是死無對證,不論永安侯如何言辭,誰敢替謝夫人說話便是惹禍上身?!?/br> 云姒淺唇微啟,正要說什么,齊璟一聲極低的嘆息,語氣放溫和了些:“朕答應了云遲,現(xiàn)在也答應你,但眼下你只能在這兒待著,不可做出沖動的事。” 她知道自己如今應當有分寸才是,停頓良久,云姒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嗯,我知道了,”清瀲的眼睛望了他一眼,語氣誠懇:“我已欠陛下良多,自然不會給陛下添麻煩的……我曾說過,愿一心效忠陛下,我會記得?!?/br> 齊璟抬眸,他的深邃和她的清亮,剎那相撞一處。 他情緒未變,淡然嗯了聲,靜思少頃后轉言道:“若朕沒猜錯,永安侯待妾室應當不錯?!?/br> 云清鴻待柳素錦? 想到他們,云姒一撇嘴,語氣不善,攜了一絲諷意:“永安侯夜夜只宿別院,妾室自然是得寵非常的了?!?/br> 她一向不喜柳氏,如今柳氏又與娘親的事沾了關系,云姒更是厭極了她。 “柳素錦此人口蜜腹劍,面上溫婉淑良,其實心機最是深重了!” “現(xiàn)在想來或許夕晴自始至終都是她的人……” “該不會她一開始就別有目的吧?” 等不及他開口,云姒便凝著眉,自顧自盲猜了起來,經(jīng)這一推想,她不由心生一絲寒意。 齊璟修眸微微一抬:“既然得寵,她何必多此一舉。” 云姒微怔,仔細一想這話也頗有道理,她娘深居主院,對柳素錦而言是毫無威脅的,如此冒險陷害大可不必,除非她要的是侯府夫人的名頭,但自古以來,儀禮上皆循的是勿以妾為妻,何況云清鴻如此重顏面,絕不會那么做。 “那是為什么呀……”云姒宛若清輝的眸中此刻滿是惑色,她凝神去想,可無奈怎么也想不到別的原因,最后重重懊惱一嘆:“照陛下的說法,柳素錦是多此一舉,而且云清鴻也只會續(xù)弦,沒有扶妾為妻的道理,那她做這事便沒有意義了,難道……” 云姒苦思不解,只好將眸光探向那人,沒了底氣:“不是她嗎?” 視線對上她的,目光停留須臾,齊璟的話語別具意味:“只會續(xù)弦,那倒未必?!?/br> 他就像是深海里的明燈,極為耐心地牽引她的思緒,“太后表妹,柳家獨女,本是門當戶對,卻自愿下嫁為妾,只因永安侯娶妻在前?!?/br> 云姒一瞬恍然,是她疏忽了柳素錦和太后的關系,便如同日前她入宮退婚那次一般。 柳素錦定然是有太后撐腰,加之家世是她娘親遠不能及的,所以才敢去博那正妻之位,而太后為的是一旨婚約,嫡女人選。 這下,思路全通了,可云姒卻絲毫沒有理清緣由的欣喜,她眸底微芒輕閃,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故而上輩子她進宮卻被太后囚禁,冠上禍國妖女的罪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