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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站起來,安瓊快步走到容成賢仰躺的床邊,按照事先打算好的那樣將手指放在位于體側(cè)的連衣裙拉鏈上,從上向下的拉開裹在身上的齊膝鮮紅色連衣裙,洗過澡后,她本來是想要只穿著浴袍就好,但又怕會讓容成賢以‘不方便’的借口離開,而特意換上了這件很容易褪下的連衣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干凈,只用了不到三十秒鐘的時間,安瓊自己都有些驚訝,緊接著將手伸向容成賢,以非常熟練的手法,剝?nèi)チ藢Ψ降囊路块g狀態(tài)已經(jīng)被她換成了‘請勿打擾’的提示燈,所有能夠想到的意外都已經(jīng)計算在內(nèi),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是一切都盡在掌握當中的情形。一只冰藍色的水晶指甲,慢慢的伸向房間電源的總開關(guān),瞬間漆黑下來的室內(nèi),被夜色徹底的遮蓋。覺得工作時候電話鈴聲響起會很失禮,在到酒店前,容成賢已經(jīng)將手機調(diào)成了震動的模式,黑暗中的手機,只發(fā)出了微弱的震動聲,就連沒有睡著的安瓊都沒有聽到,而手機屏幕上,則發(fā)出了不間斷的亮光,上面顯示著‘舒醒’——這兩個字的來電提醒。無間斷的震動,持續(xù)了大概有十多分鐘,但卻沒有誰去響應(yīng),夜?jié)u漸深沉……在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窗簾的室內(nèi),即使是已經(jīng)完全的白天,落入眼中的景象,也只有昏暗的視覺感,摸索到自己的眼睛,架到鼻梁上以后,用手肘駐在床上的容成賢,卻陷入了完全震驚的狀態(tài),眼睛也由此瞪大到極限的程度,就好像看到了不知是否存在的,那個據(jù)說是在尼斯湖里生活的巨大水怪。不記得自己喝過酒,但從胃部傳來的不適感,以及頭部疼痛的癥狀,似乎能夠讓他進行‘喝過酒、并且是喝過很多酒的判斷’,不過與眼前的事情比起來,就算是把自己的胃喝得穿孔,也不算是大事了。幾乎一夜都沒好好入睡的安瓊,早就感覺到容成賢醒了過來,但她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等待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才貌似剛剛清醒的半睜開眼睛,并且還伸出手去揉了揉,當視線落在容成賢臉上的時候,笑著和他說話:“小賢,你醒了。”如果不暴露本性,單是和安瓊有過不深的數(shù)面之交,肯定會覺得她是一個乖巧甜美的女性,剛開始的時候,在容成賢的心里,安瓊正是那樣可愛的存在,可是安瓊通常很難持續(xù)的維持那種美好的形象,對于見過幾面的人還好,若是彼此相互了解了一段時間,肯定能夠發(fā)現(xiàn)她的真實性格。容成賢是一個性格被動的人,就算是后來發(fā)現(xiàn)了安瓊的本來面目,如果不是安瓊竟然劈腿去找別的男人,還有舒醒的兀然出現(xiàn),容成賢未必會抽身那么快,從不會主動想去傷害誰,就算是被誰傷害,他也很難想要報復(fù)對方,在他的思維中,‘報復(fù)’這個充滿敵對性的詞匯,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必要,不是麻煩的問題,他在這件事情上的看法,應(yīng)該說是完全來源于他寬容的性格。和舒醒相遇后的日子,充滿了各種第一次,完全沉浸在舒醒的溫柔中,容成賢更是將安瓊的事情拋在了腦后,如果不是安瓊主動來找他,完全就不可能再度想要和她有任何瓜葛,可是現(xiàn)在……赤身裸體的在同一個房間的同一張床上,這種不在自己理解之內(nèi)的可怕現(xiàn)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很想讓安瓊做出解釋,可是發(fā)生了這種事情,讓女方說明的話,是不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拜托啊,”作為事件執(zhí)行者的安瓊,仍是有點怕被拆穿,于是立刻為了掩飾心虛的開始和容成賢說話:“別擺出一臉被我強jian的表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過是一晚你情我愿的情事而已么?!?/br>猜測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但自己的猜測,立刻被對方的陳述所確認,則更是一件讓心都窒息的大地震,瞬間握緊身下床單的容成賢,手指的關(guān)節(jié)因為過于用力,而顯現(xiàn)了非常骨感的蒼白色:“你、是、說,我、們……”不想說出那個字眼,就連這個問句,也是讓容成賢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得以問出來,愧疚和自責(zé)的負面情緒,在他心中如烈焰一樣炙烤著心臟,灼痛著舒醒對他的深情,讓他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才好。“當然是上床了呀,”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安瓊發(fā)現(xiàn)容成賢完全沒有懷疑她,也就進入了一定的狀態(tài),開始自說自話,說起謊話來根本不用打腹稿:“這有什么的呀,放心了,我又不會讓你負責(zé)任的。”眼神雖然在安瓊的附近,可容成賢覺得眼前一片空白,完全無法聚焦在任何實體的事物上,大腦也根本就是一種運作不了的狀況,消化不了安瓊說的話,他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調(diào)動起所有的記憶,想要否定安瓊說話的內(nèi)容,但無論如何怎樣去想,也根本記不起來昨晚發(fā)生在這個地方的事情,記憶的終結(jié)點,是在幫助安瓊嗅水中藥片味道的時候,在那之后呢?不行,根本就沒有了更多的記憶。都說記憶后面跟著一塊橡皮擦,不過只是一晚上,怎么就擦得這么徹底?記憶在這個時候派不上用場,容成賢只有開始觀察,試圖找到?jīng)]有發(fā)生任何事情的證據(jù),但身下雜亂的床單,床單上已經(jīng)干涸的白色污濁,以及由于一晚上都未通風(fēng),室內(nèi)留下的專屬于情事的特殊味道,讓容成賢完全失了方寸。穿好衣服,安瓊坐在床沿上,特意背對著容成賢,穿上不算太高跟的女鞋,鞋子其實很好穿,她卻故意磨蹭著將腰輕輕彎下去穿鞋,讓容成賢看不見她的表情,如此一來,安瓊就更加肆無忌憚:“看你一副吃驚的樣子,可是主動的人是你哦,再怎么說我們也有過交情,你又灌了我好多酒,不過啊,小賢你也喝了好多呢,真是看不出來,原來你那么能喝啊?!?/br>主動的人是自己?容成賢將手心放在額頭上,由于眼鏡的原因,臉并未全部接觸到手心,安瓊的話讓他非常的困惑,自己怎么可能背叛舒醒,主動的和女人上床?而且對方竟然還是安瓊!“不要露出完全不相信我的表情呀,”安瓊回過頭去,正好對上容成賢剛剛抬起的視線:“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就會知道了,我又沒說讓你娶我,怎么弄得好像你是被我非禮一樣,真是讓人掃興!”留在這里久了也沒用,戲演到這里也差不多了,安瓊伸手將衣服整了整,和完全沒有反應(yīng)的容成賢說了句‘再見’,這才走出了酒店的房間,而在這期間,她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提醒自己要對容成賢的態(tài)度好一點,畢竟兩個人以后還要打交道。臉上?這間客房的鏡子并不在床的正對方向,容成賢無法立刻看到自己的臉,現(xiàn)在他的心海里,好像是根本沒有維持生理機能的心臟,取而代之的,卻全部都是一團又一團的海草,糾結(jié)的纏繞在一起,根本理不出來任何理性的思考,如果安瓊說的真是事實,那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