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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暗中布下的血禁之陣從旁作用。所以不離才再次成為了無主狀態(tài),在我完成認主儀式后認我為新的主人。但是由于某種執(zhí)念,父親即將消散的三魂七魄中有一魂回到了他的軀體,那一魂只帶著關于你的記憶,或者應該說那一魂讓父親從今往后,只遵從陪伴你、守護你這一條信念,對于其他人與物的責任,已經在他自刎之時償還干凈了?;氐侥闵磉叺乃?,只想屬于你一人?!?/br>“只想……屬于我一人……”司琴絳月雙肩顫動,淚水順著臉頰不停的流了下來,唇角卻蔓延開了一個發(fā)自內心的笑容。純粹的笑靨令人忽略了他一身的鮮血與狼狽,儼然又是那個風華絕代一笑傾城的男子。他重新靠回陸塵舟懷中,忍不住笑得渾身顫抖,那周身的重傷與血跡仿佛突然都不見了,獨屬于他的疏狂與無畏又回到了身上。“我一邊做著你排斥的事情,一邊害怕終有一日不再被你接受,以至于連癡心妄想的勇氣都不敢升起。原來,你一直都信我……此生遇上這樣一個人,今生煎熬心血……已經全部值了。”燃燒的烈焰轟然拔高數丈,匯聚為一只巨大的火焰手掌拖著山體快速上升。山體上的四人震動的往下看去,滿目唯余火紅的巨浪狂涌肆虐,再也看不見半分火海下方的景象!耀眼的火光照亮了幾人臉上各不相同的神色,良久過后,周子若嘆息:“起死回生……真的存在么?”這世上是否存在著不會變成任何離奇的怪物,而是讓亡者真正活過來、與生前一模一樣的起死回生之術?陸離霄低聲道:“……或許真的有吧?!?/br>周子若詫異地抬起眼,陸離霄素來不信所謂死而復生,對這種違背天道、擾亂世間的事情非常排斥。他本以為他會斬釘截鐵的說沒有。“六界廣闊,存在太多超越現有認知的可能。若只因不愿接受而一意否定,未免坐井觀天?!标戨x霄洞察了他的想法,笑了笑,繼而眼底變得深沉,“不過即便有真正的起死回生之法,想必那也是需要付出極大代價,無比考驗人的心志,令絕大多數人望而卻步的。明知面臨天風海雨,即將踏入修羅煉獄仍執(zhí)意前行的人,整個世間……不會有多少?!?/br>“說的也是……”周子若點頭,世上執(zhí)著到司琴絳月這個地步的人恐怕是沒幾個的。對于司琴絳月此人,他說不出是何感受。司琴絳月為了煉魂皿滅門冷陌全族,還做過許多其他喪心病狂的壞事,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但這個壞人卻從未傷害過周子若,即便在誤認為陸離霄是陸塵舟背叛自己生下的孩子時他也從未傷害過陸離霄,他不止一次救過周子若的命,現在更是用最后的力量送他們回陽間……或許當初潼陽城中云皓說司琴絳月善惡不分,并不是單純的斥責。那個男子必然是成長在常人想不到的世界中,在那個世界有他們所不懂的生存鐵則,因此才造就了他根深蒂固的特立獨行。這么復雜的東西周子若想不通,便不準備再想了。今日一別,司琴絳月或是頃刻亡于陰冥,或是就此杳無音信,不論如何,他有種預感,這個人再也不會出現在他們的生命中了。罷了,就這樣吧。“別在這兒站著了,小心火燒上來?!?/br>周子若拽了下陸離霄,陸離霄道了聲“好”,牽起他回身。顧玨見此也往山體中央走去,周子若發(fā)現云皓仍然像尊風干的石像佇立在山體邊緣,便叫道:“師父?”云皓靜靜立了一刻,也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然后一言不發(fā)轉身走來。天空高處破開了個黑洞,讓人想到女媧補天的傳說。當然那并不是女媧補好的天又漏了,那個洞便是陰陽兩界的門。山體上升的速度不算慢,但那扇門卻比想象中更遙遠。在上升過程中這塊山體仍舊在小幅度的坍塌,從邊緣開始由外至內不停的脫落,不過云皓估算過后說應該勉強能堅持到抵達陰陽之門的高度。于是接下來便是寂靜的等待。周子若和陸離霄靠在一起,顧玨獨自坐在一邊,云皓坐在另一邊打坐調息,沒有人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周子若的肚子發(fā)出“咕嚕?!钡慕新暣蚱萍澎o,他尷尬的揉著自己的肚皮:“餓了……”“這代表異空間的時間正在與正常空間慢慢重合,我們離陽間越來越近了。很快就有東西吃了?!标戨x霄摸著他的頭頂。周子若點頭,自語:“也不知道外面過了幾天了……”因為山體越來越小,四人距離都不算遠,云皓和顧玨聽到他們的話,不由自主仰頭望向陰陽之門。片刻后,顧玨忽然站起身來,“你們看……門好像正在閉合!”周子若和陸離霄聞言急忙看去,震驚的發(fā)現天空高處那個黑洞,竟是比先前看上去小了一圈不止,而且似乎還在不停地縮小著!逐日山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冷陌遙遙望著筆直矗立的奔月嶺,寂靜的氣息自靜立的山峰擴散在廣闊的夜空下。他緩緩呼了口氣,懷中立馬響起個關切的聲音:“陌?你是不是累了?你睡會兒吧,我來看著!”“沒關系,我不累?!崩淠皵]了把腿上那只大公雞身上厚實的雞毛,眼也不??粗荚聨X,“你說四師兄他們就在那里,我必須緊盯住了,一刻也不能放松?!?/br>“我是這么說沒錯啦,但……”但是他也不敢保證啊。沐祁君心虛的垂下雞頭,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又鉆了系統的空子更改數據才大體定位了周子若的所在,這個定位很有可能是錯誤的。陸離霄和周子若已經失蹤三日了,連顧玨、顧七都不見了,顧家人找遍逐日山都毫無所獲,眾人正急得六神無主之際山上突發(fā)地動山搖,所幸無人傷亡,唯獨后山上那座奔月嶺與后山徹底分開了。山風洶涌,由下而上龍卷風一樣包圍了奔月嶺,自此那座山嶺便只能遠觀,再無人可安然抵達。因為害怕陸離霄他們從奔月嶺出來后被山風卷走,沐祁君和冷陌這兩日便眼也不闔的守在此處,這樣等下去不知何時是個盡頭,原本兩人心中都充滿了看不到燈塔的茫然,但就在昨夜,奔月嶺上方的天空中飄來了一團烏云。烏云濃重,停在那里狂風都吹不走,也沒有半顆雨滴降下,這番奇異景象令兩人毫無道理的感覺到,那團烏云似乎與奔月嶺中的人們何時出來急切相關!沐祁君用雞翅膀捂著嘴偷偷打了個哈欠,他就是只廢柴妖精,沒有修仙之人的精力,不眠不休兩日兩夜再加上心里擔憂焦躁,已經非常疲憊了。“你如果太困倦就睡吧。”冷陌察覺到了。沐祁君狠心的咬了自己的雞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