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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碩早看出這個玄宗長老的異樣,但他的易容術(shù)通常無人可以識破,對此他有些詫異,白魄靠近他,低低解釋:“書約的易容術(shù)天下無雙,你這個,他怎能看不出?”“哦?”汪碩應(yīng)一聲,去打量那個緋紅衣服容貌艷麗的青年。書約對他的打量壓根不以為意,只是繼續(xù)注視白魄,嘆息:“我本以為你瘋了,可現(xiàn)在看來,瘋的哪是一個你?”沒去看汪碩,他當(dāng)先驅(qū)馬進城,就似沒看見這個深入狼窩的大周皇帝。白魄無聲去看汪碩,無奈一笑,看書約驅(qū)馬在前,才又低低道:“長老中我和書約關(guān)系最為要好?!?/br>汪碩點頭,看著前面的玄宗長老若有所思。地宗并沒有直接見白魄,反倒讓他先在城中休息。書約告訴了他原因,在他們從‘貴霜’撤往‘于滇’時,遇到了一伙詭異高手的襲擊。這些人手段詭詐不下玄宗,他按捺不住,當(dāng)頭殺出去,不過殺死十?dāng)?shù)人便被圍在了中央,情勢一時見急,地宗直接震碎車駕,飛身撲入刺客堆中,片刻便斬殺光一群人,這次到了于滇,卻是說一直苦不得精進的功力似乎得到啟示,有了突破的跡象,便閉關(guān)了。白魄沒什么詫異的,玄宗兩位宗主本身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閉關(guān)中度過,他們二人似乎天生絕情辟谷。至少,除了對玄宗的發(fā)展欲望外,白魄未在他們身上再見過別的很強烈的情緒。他和汪碩就在城中安心住了下來,沒過幾天,書約再來見他,看見汪碩也不再表示刻意的規(guī)避,就似乎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那天,他拉著一個姑娘來的,那姑娘與他一樣,同樣穿著一襲緋紅色長裙,秀發(fā)羞澀挽在腦后,見著他,詫異了一會,又害怕的低下腦袋,不敢說話。白魄神色詫異,盯著書約,眼神詢問,卻不開口。書約同樣用目光和他交流,眼神流露到女子身上時透著絕對的溫柔:“這是我的愛人,夭夭?!?/br>女子努力抬起頭,對著白魄一彎腰行禮。白魄張著小嘴,看書約,半天才回過神來,麻木點頭。那女子又小心縮回書約身后。他們幾個長老哪個沒有女人?但說是愛人?白魄又扭過頭去,睜大眼睛看書約。汪碩坐在他身側(cè),同樣側(cè)身去看那女子。如白魄的意見一般,女子身上繡的桃花于她非常般配,但說容貌,真說不上絕色,最多也就是個天真可人罷了,玄宗長老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便是白魄,曾經(jīng)也有十?dāng)?shù)個長期呆在長老閣中服侍他。只不過他那日回登霄山后就都遣散了,但真要從那當(dāng)中選出一個來,怕也強過這個什么夭夭吧?汪碩沒什么情緒流露,眼眸一如既往深沉。白魄眼中詫異太明顯,書約繼續(xù)來了一句:“我?guī)ж藏惨娺^宗主了?!?/br>“地宗?”“嗯?!?/br>“怎么說?”要不要這么認(rèn)真,都帶去見宗主了?書約來真的?白魄再盯那縮在書約身后的女人。“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書約說這話時滿滿的笑意,眼中帶著感激。白魄眨眼,地宗這是……默許這女子的地位了。那女子稍后離開,白魄再次鍥而不舍發(fā)問:“到底怎么回事???”書約喝一口醇奶,漫不經(jīng)心看他幾眼,才說:“我那日被天宗罰離北疆,來這荒蕪俄斯,走前我問她,可愿意和我走,我以為她當(dāng)是避我不及,怕我入骨,不曾想她塞進我手中一枝早便干枯了的桃花,那還是我去年折的?!?/br>書約神色柔和,似是陷入了什么回憶,頓了頓后繼續(xù)道:“她值得我對她好?!?/br>白魄合上自己雙唇,默默點頭,不為所察的偷看了汪碩一眼。再過幾天,地宗出關(guān),‘于滇’這幾日起了大風(fēng),在城中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白魄收到消息時怔愣半晌,身后汪碩卻沉穩(wěn)道:“請帶路。”白魄回過神來,一把抓過他手。汪碩扭頭,柔和一笑,薄唇輕碰:“放心?!?/br>被汪碩篤定的視線所蠱惑,他一時放了心神居然松了手,等再回過神追去大殿時,書約在殿下攔住了他。白魄內(nèi)心如被火焚烤一般,為什么?為什么地宗出關(guān),不見他,卻要先見他要引薦的人?地宗是不是知道了汪碩的身份,他實在無法安定下來。面對書約時,那份焦急便再無忌憚,死死捏住同伴的手,“地…..地宗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他身份了?”“白魄!”書約猛烈晃他,“鎮(zhèn)定下來好嗎?你現(xiàn)在進去能做什么?也許還會惹怒地宗害死他,他不是個傻子,既然敢來見地宗再怎么也不會沒有半點把握,雖然我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你至少先相信他。”“可是……”白魄雙眼盯死殿門,實在無法做到像書約說的這樣。書約嘆氣:“地宗又豈是我們可以隱瞞的,再說秦昭碩要見他,身份揭破是遲早的事!”“我……”白魄頹然倒地,雙膝跪在冰冷地面,無力再起身。書約束手站在他身前,面容憐憫。白魄腦子轟然亂成一團,是自己太自私了嗎,如果那天肯直接和他走……他就不必來冒這個險了……白魄,你是個最大的混賬!你這樣什么都想要,怎么可能?!看,上天馬上要給你報應(yīng)了,可是……淚水無聲滑落臉龐,他垂首看著地面。身前有人冰冷著聲音命令身周下人退開。而后有溫暖的雙手探出,試圖拉起他。白魄本能一把揮開,頭頂有寂滅聲音再次嘆息。一個時辰的等待,宛如耗盡了白魄半生,當(dāng)?shù)铋T被再次推開,他再也顧不得一切,起身狂奔入殿,動作快的連書約都驚異。白魄如風(fēng)般闖進殿來,殿門兩側(cè)的侍衛(wèi)都為之一怔。他也不管,當(dāng)頭往前沖,待見著那黑衣男人好好站著,依舊挺拔著身姿,白魄忽而就哭出了聲來。汪碩兩步上前,像是知道他的驚嚇,擁他入懷,濕潤聲音吹拂在他耳側(cè),“乖,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br>“碩?”白魄抬頭,淚水迷蒙的看他,“對…對不起?!?/br>汪碩無比珍重吻去他淚水,伸手蓋住他雙眼,一會才移開,再次細(xì)細(xì)輕吻他雙睫,溫潤的聲音透著寵溺:“傻瓜?!?/br>“磕?!庇胁璞K落到桌面的聲音。白魄僵立了身子,像是突然從夢魘中醒來般驚悚看向殿中立著的銀袍男人,從汪碩懷中跪下身去,“見過宗主。”汪碩沒有阻攔他的動作,一手輕落在他肩上,溫柔安撫他。地宗沒有說話,銀袍在殿中無風(fēng)自動,一雙淺紅色雙目盯著白魄半天,才輕開口:“他要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