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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對你見色起意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7

分卷閱讀207

    ,“雖說客隨主便,但你家這個排場,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哥?”

    梁靖川倒是笑了一下,“你不算客人,你是主人?!?/br>
    他漆黑而明亮的眼眸被前額細(xì)碎的短發(fā)遮擋住了些許,五官輪廓立體分明,下頜線條利落流暢,這是一副十分招眼的皮囊。

    許昭意稍怔,睫毛微微一顫。

    她的心臟像是被人不輕不重地攥了下,漏停了半拍后,開始不爭氣地活蹦亂跳起來。

    有點被哄到。

    她的心忽然就定了。

    這哥哥,雖然經(jīng)常狗言狗語不辦人事,但他可太他媽會了,撩天撩地撩得人心軟身軟腿也軟,讓人完全回絕不了。

    梁靖川和她十指交纏,溫聲道,“我先帶你去見我爺爺,其他人不著急理會?!?/br>
    許昭意原本打算說的話盡數(shù)卡帶了,點了點頭,“行。”

    她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后,順著石廊過亭,唇角忍不住翹了翹。

    涼風(fēng)吹著不知名的花香浮動。湖面碧波蕩漾,一尾尾錦鯉在水底游動,偶爾躍出水面,渾身閃爍細(xì)碎光芒,濺落泠泠的珠串。

    梁老爺子氣勢沉靜,兩鬢添霜卻生出高不可攀的泰然威嚴(yán)之色。他正在華清亭中揮筆潑墨,腕間和筆尖流出的氣勢力透紙背,“制怒忍耐”四個字揮就。

    遒勁郁勃,入木三分。

    身側(cè)的人替他鋪展宣紙,鎮(zhèn)紙壓平,見到兩人過來,朝梁靖川微微頷首示意,退了出去。

    梁老爺子放下毛筆,語氣平靜道,“你這兩天倒是來得勤。”

    “您以前不天天念叨孫媳婦嗎?”梁靖川將濕毛巾遞過去,不似往日散漫,恭敬道,“爺爺,我把人給你帶來了?!?/br>
    許昭意跟著梁靖川喊了聲“爺爺好”,心底雖然不安,但有禮有節(jié),也不算拘謹(jǐn)無措。

    “你去宴客廳,”梁老爺子擦拭了下手,神情淡淡的,“別杵在這兒,妨礙我們說話?!?/br>
    畢竟還在老爺子眼皮底下,許昭意也沒敢搞什么小動作,不動聲色地瞄了眼梁靖川,試圖用眼神傳達(dá)自己有多緊張。

    然而梁靖川這次沒替她解圍。

    他微妙地彎了下唇角,安慰性地捏了捏她的手,就應(yīng)聲離開了。

    就這?就這!

    他竟然就這么把女朋友扔下,撒手不管了?

    許昭意有點絕望,心里還沒盤算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就聽到蒼老卻淡然沉靜的聲音,“你挑的?”

    梁老爺子說的是帶來的禮物。

    一件明朝時期的釉里紅瓷器,精致的玉壺春瓶,繪著纏枝的牡丹紋絡(luò),是件匠心玲瓏的藝術(shù)品。

    “不是,梁靖川準(zhǔn)備的,”許昭意搖了搖頭,下意識地交代了實話,“不好意思啊爺爺,我最開始不知道今天過來,什么都沒準(zhǔn)備好?!?/br>
    “你倒是實誠?!绷豪蠣斪訐u了搖頭,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淡淡一笑,“以前學(xué)過下棋嗎?”

    “小時候接觸過?!痹S昭意點了點頭,“會一點圍棋?!?/br>
    梁老爺子淡淡地睨了眼她,又問了句,“象棋呢?”

    許昭意心里直犯嘀咕,但再次點頭,“也會一點。”

    這是什么章程?

    難道他梁家挑孫媳婦要海選才能,得問一遍四書五經(jīng)六藝七謀八略?

    梁老爺子依舊不置可否,聲音平緩,“接觸過盲棋嗎?”

    許昭意忽然有種不太妙的預(yù)感,“也玩過幾次?!?/br>
    梁老爺子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坐,“如果一起,能行嗎?”

    圍棋為謀術(shù),象棋為計術(shù),盲棋驗得是記憶力。此處根本沒有棋盤,老人家這話的意思,是要用盲棋的形式同時玩象棋和圍棋了。

    許昭意心底一跳,但還是點點頭,“行,您說了算?!?/br>
    她根本不需要考慮其他。

    老爺子雖然年逾六十,身子骨卻硬朗,記憶力也驚人,棋技謀略的確不是她這種晚輩可以相較的。

    幸虧她沒不是什么伐功矜能、耀武揚(yáng)威的人,萬一剛才說自己十分擅長,一會兒再輸了,那可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兩刻的功夫,腦海中膠著的兩盤棋局高下醒然,已見分曉。

    “爺爺,讓您見笑了,”許昭意輸?shù)眯膼傉\服,甘拜下風(fēng),“是我棋技不精。”

    “你年紀(jì)小,已經(jīng)很難得了,”梁老爺子微微一笑,難得露出贊許之色,“也難怪小川在我面前,天天夸得你天上有地上無?!?/br>
    原本嚴(yán)肅的氣氛緩和,許昭意心底的緊張和不安也淡去許多。

    “行了,別在這坐著了,”梁老爺子拍拍她的手淡然道,“跟我去前面的宴廳?!?/br>
    許昭意跟著他起身,朝外走去。

    宴客廳內(nèi)有人在說笑,一路的蟲啾鳥鳴,清風(fēng)穿廊到檐下,淡紅色的錦鯉在身側(cè)池水中高躍,又撲通一聲,掉落碧水中。

    梁父也在宴客廳,梁靖川跟他父親的關(guān)系rou眼可見的不好。倒沒見到他那個繼母進(jìn)門,面上維系的尚可,氛圍還算平和。

    幾道聲音溫溫淡淡的傳來,話題點到為止。

    梁奶奶倒比老爺子和藹許多。老人家很吃許昭意那套,小小地撒嬌一下,再活絡(luò)點,哄得眉開眼笑,拿許昭意寶貝得不行。

    許昭意替她抄了段經(jīng)文。

    她自小下的功夫,到底拿的出手。不似尋常女孩家練得的簪花小楷,筆鋒勁骨豐肌,徘徊俯仰,容與風(fēng)流,筆勢頗有幾分清正勁骨。

    老太太在旁邊看著,贊嘆了幾句。

    “小川要是肯下你這種功夫就好了,”梁奶奶搖了搖頭,嗔怪道,“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字不像話,全家就他那手亂草擺不上臺面。”

    “奶奶,他已經(jīng)在練了,”許昭意想了想梁靖川被各科老師念叨了兩年的那手字,忍不住笑了笑,“他寫自己名字挺好看的。”

    老太太擺了擺手,“他也就是做做樣子,糊弄糊弄?!?/br>
    許昭意抄完兩頁,陪梁奶奶聊了聊家鄉(xiāng)的一些趣事。

    “你是臨城人?我都好久沒回去了,”梁奶奶面容微動,回想過往時微微嘆了口氣,“可惜這兩年身子骨不太硬朗,不方便來回折騰,又怕家里這些小輩擔(dān)心,以前還經(jīng)常去附近的寒山寺上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