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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之事。說起來,殷無憂一張嘴否定了云州所有門派,也算是在林青胸口補(bǔ)了一刀。但他保持著和善的笑容,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反正他內(nèi)心是毫不愧疚的。倒是魏輕塵顧念著喝了人家的酒,不好讓林青難堪,便開口致歉,說自己師父不過一時(shí)憤慨,讓林青別往心里去。林青雖然年輕,卻沒有心高氣傲的毛病,他為人寬厚,否則也不會請兩人喝酒。見魏輕塵致歉,他慌忙道:“二位不必介懷,你們說的有理,眼下云州確實(shí)沒什么能擔(dān)大任的門派,在下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直希望能重振春秋劍堂,讓林家能再度成為云州名門,日后好庇護(hù)弱者,伸張正義?!?/br>“好,”殷無憂拍了拍他肩膀,贊嘆道,“小子看得清,有雄心,便是好事。我?guī)熗蕉嗽诖俗YF派早日重回巔峰!”他急著找小鳳,說完便要拉著徒弟走人。魏輕塵卻說“等等”。“林公子,”魏輕塵四處看看,見周遭沒有青雀弟子,便對林青道,“實(shí)不相瞞,我們師徒溜進(jìn)來是為了救人?!?/br>“救人?”林青也四處看看,而后壓低了聲音,“什么人?”魏輕塵將鳳家的事情說與他聽,末了,請求林青幫個(gè)小忙。“但說無妨,”林青爽快道,“他們竟如此殘暴,我定當(dāng)與你們合力救出小鳳姑娘。”三人在角落里一番合計(jì),不多時(shí),林青帶著二人前往青雀派會客大廳。他一人在前,師徒倆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前廳擺滿酒桌,每張桌上都放著精致點(diǎn)心和美酒佳釀。還不到飯點(diǎn),來賓們?nèi)宄扇夯ハ嗯收?,青雀弟子忙著招待?/br>林青在廳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尋到目標(biāo)后,大步上前。他走到一個(gè)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前,朝他作揖,并用周圍人都聽得到的音量道:“晚輩春秋劍堂林青,見過張前輩?!?/br>原本那人是青雀派的掌門張雪峰。見林青朝自己作揖,他連忙回禮:“哎喲,是林少宗主來了,老夫有失遠(yuǎn)迎,還望見諒!”春秋劍堂雖是沒落了,但好歹曾經(jīng)也是云州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拈T派,加上林氏近年端得清高,甚少與人打交道,因而張雪峰還是給了林青幾分尊重,連同他身邊白鶴和鴻鵠兩派的掌門也都對他笑呵呵的。林青先遞上了幾句好話,熨帖了三人的心窩。而后突然作出好奇的樣子,望著張雪峰道:“晚輩來時(shí)在酒肆里聽說張前輩近日得了羿城鳳毛劍廬的三柄靈劍,據(jù)說威力無窮,無堅(jiān)不摧。不知道張前輩可否請出寶劍,讓我等觀賞一番?”不等三人答話,他又搶著道:“如果可以的話,晚輩還想與靈劍對上幾招,權(quán)當(dāng)是給大伙兒助興?!?/br>張雪峰下意識地與左右兩人對了對眼神,似乎一時(shí)間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倒是那白鶴派掌門蒲永元反應(yīng)更快,他面色和悅對林青道:“靈劍威力無窮不假,林公子想看,我馬上差弟子去取。只是過招就免了,這靈劍還未教化妥當(dāng),我怕它一時(shí)失控傷到大家。”“靈劍會失控,只要人不失控就行了?!绷智嗳∠卵g佩劍,捧在雙掌上,又低下頭顱,抬高雙手使劍高于身體,到手臂能達(dá)的最高處,而后躬身對蒲永元道,“便請蒲前輩手持靈劍賜教,指點(diǎn)晚輩幾招?!?/br>劍修本該立身如劍,不卑不亢,除卻父母尊長,即使身死也不能隨意向人低頭。此刻林青捧高佩劍,低下頭顱,便是放下尊嚴(yán),做的是道上最恭敬的請戰(zhàn)禮。若非情況特殊,一般不能拒絕。若拒絕便太過傷人尊嚴(yán),會叫旁人指責(zé)。眼下是三派結(jié)盟的大好日子,他如此誠懇,蒲永元斷不能公然回絕。三位掌門眼神交流,似乎在意識空間討論著如何處理這狀況。看他們猶猶豫豫,殷無憂也和魏輕塵對了一個(gè)眼神。魏輕塵猜對了,那靈劍應(yīng)該還未解除封印。若持續(xù)施壓,讓他們下不來臺,他們恐怕就會去逼迫小鳳解除封印。那三位還未討論出什么,突然有一名濃妝艷抹的女弟子站了出來,捏著嗓子叫道:“蒲掌門,您就答應(yīng)林公子吧!我們也想看看春秋劍堂的春秋劍法呢~”這話一出,其他賓客也紛紛附和。林青仍是低著頭,面兒上倒是笑開了?!昂谩!彼事暤?,“只要蒲前輩肯賜教,在下一定盡展所學(xué),讓大家看得盡興!”蒲永元雖然保持微笑,眼神卻如刀般地剜了張雪峰一眼,內(nèi)心在罵:cao尼瑪!你從哪兒找的這傻比弟子?!張雪峰讀懂了他的眼神,眨眨眼回應(yīng):cao尼瑪!我怎么知道?!他看了那女弟子一眼,完全不知自己門中何時(shí)來了這么漂亮的姑娘。對方雖是濃妝,卻不顯俗艷。她肌膚瓷白,身材高挑,眉心貼著紅梅花鈿,狹長的鳳眸漾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讓人一看見她就挪不開眼。不說張雪峰,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被這人吸引。尤其是他身后留著八字胡的那一位,眼睛都恨不得長到她身上去。雖是萬眾矚目,卻不見這姑娘有半分羞赧,她仍是保持笑容,抬頭挺胸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任人觀賞。啊不……她沒有胸。看著她平坦的胸部,張雪峰略感遺憾。不過美人嘛,有的地方翹一點(diǎn),有的地方平一點(diǎn)也是正常的,不然就該叫做完人了。招生一事不是張雪峰這個(gè)掌門負(fù)責(zé)的,再加上青雀派近來擴(kuò)建,招了不少人,他對此人沒印象也正常,但此后他就有印象了。不僅有了印象,還將其放在了心上。咳……眼下已到了騎虎難下的局面,若他們再不答應(yīng),便等同于要和春秋劍堂撕破臉。張雪峰給了蒲永元一個(gè)眼神,蒲永元立刻解下配劍,也學(xué)林青一般雙手將劍捧起,舉到最高處,而后沉聲道:“林公子快請起,你的邀戰(zhàn),老夫接了!”“好!”濃妝艷抹的殷無憂捏著嗓子叫了一聲,還學(xué)做女兒家的樣子輕輕拍手,引得其他人也被帶動,跟著啪啪啪。見徒弟的計(jì)謀奏效,他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送上一個(gè)贊許的眼神。他突然回頭,魏輕塵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師父額上將要脫落的花鈿。殷無憂也抬手幫他按了按微微浮起的假胡須。二人畢竟與青雀派的人交過手,其中還有生者逃了回來,他們實(shí)在不好大搖大擺混到宴席上,于是便想辦法喬裝了一番。至于殷無憂為何不像徒弟一樣弄兩片胡子貼上,乃是找不到多余的假胡子了,便只好委屈未來的大劍魔扮一回花姑娘。不過殷無憂即使女裝,內(nèi)心也是認(rèn)定自己是天底下最靚的妞兒。故而從他神態(tài)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