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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后成了權(quán)臣掌中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1

分卷閱讀121

    靠在椅背上。

    數(shù)日來緊繃的心神終于放松,積蓄已久的疲憊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如山岳傾崩,沉甸甸的令腦袋隱隱作痛。盛煜吃飽喝足懶得動,原打算小憩養(yǎng)養(yǎng)精神,還能跟魏鸞廝磨會兒,眼皮闔上時,意識卻不受控制地迅速沉淪。

    魏鸞見他疲憊到這地步,怕椅子上睡著不舒服,輕聲哄著,讓他到榻上歇息。

    盛煜依言,由她拉著到榻邊。

    疲憊困倦洶涌襲來,便如洪水泄閘而出,更何況床榻柔軟,溫香滿懷。

    盛煜沾著枕頭沒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魏鸞仍被他圈在臂彎里,目光落在他眉眼間,瞧著頜下的青青胡茬,不忍心攪擾,便乖乖地一動不動。直到盛煜呼吸綿長,似已睡得極熟,才輕手輕腳地從他懷里爬出來,輕輕墊了枕頭,蓋上薄被后,剪滅近處的燈燭。

    而后到屋外,叮囑仆婦侍女放低聲音,別驚擾主君睡眠。

    此刻時辰尚早,未到入睡時分。

    魏鸞閑著無事可做,便到小書房去翻看賬冊,直到夜深方回。

    盛煜仍睡著,姿勢紋絲未動。

    原本寬敞的床榻被他斜躺著隔斷,魏鸞原想推醒他,換個姿勢再睡,手伸到他肩頭,終不忍心擾他清夢,又縮了回去。而后,在盛煜隔出的角落里蜷縮著,借遠處頗暗的燭光,細細打量他眉眼。

    成婚以來的許多事緩緩掠過心頭,令她唇角漸漸牽起。

    不知道何時睡著的,夢里也全是他的身影。

    ……

    翌日清晨盛煜醒來時,天光已大亮。

    這一覺睡得深沉而漫長。

    此刻,所有的疲憊皆已消去,身上似重新被注滿精力,精神奕奕。

    盛煜睜開眼,看到魏鸞蜷縮在角落里——應是被他這霸道的睡覺姿勢所連累,可憐兮兮地在逼仄角落睡了一宿,也不知道叫醒他換個姿勢。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探身過去,在她眉間親了親,而后起身去洗臉換衣。

    待從內(nèi)室出來,魏鸞也醒了,睡眼惺忪。

    窗外鳥啼啾啾傳來,晨光透窗而入,明媚又清新。

    盛煜身上穿了那身剛洗好的官服,想來今日隨不必上朝,仍得去衙署處理公事。不過比起昨晚那累到癱瘓?zhí)撁摰哪?,此刻他雙眸炯炯,身姿挺拔,想來昨夜已徹底緩過來了。此刻他朝床榻走來,雖冠服威儀,眉目卻顯得清雋。

    到了榻邊,猝不及防地躬身,在她唇上啄了啄,連聲招呼都沒打。

    魏鸞眨了眨眼睛。

    盛煜勾唇,“睡傻了?”

    “還沒醒透嘛。”魏鸞嘴里如此說著,心中那個困擾她數(shù)個日夜的問題又浮了起來。她其實感覺得到,盛煜應是喜歡她的,畢竟這男人在外冷清端穩(wěn),極為內(nèi)斂,能如此刻般自然而然的親吻,告訴她藏在深宮的秘密,是卸了防備,視她為親近之人的。

    所以那個問題才格外困擾她。

    魏鸞揣著這疑惑,起身后隨意洗漱挽發(fā),同盛煜用了早飯,而后對鏡梳妝。

    盛煜似乎不急著走,靠著妝臺看她梳妝。

    魏鸞遂跟他說了盛月容生辰的事,提醒他若能騰出空暇,最好在生辰宴上露個面。

    盛煜也聽說了堂妹的婚事,經(jīng)魏鸞提醒,忽地想起件事——先前玄鏡司查辦過一樁案子,是個京官,因罪行頗重,女眷亦被罰入宮廷。當時永平伯府的那位嫡幼子曾奔走過,試圖為女眷脫罪,盛煜覺得蹊蹺,多問了一嘴,才知他是鐘意那罪臣之女,不肯死心。

    不過那案子鐵證如山,無從轉(zhuǎn)圜。

    裴家幼子沒能耐將罰入宮廷的女眷救出,最后不了了之。

    這婚事既是雙方長輩牽線而成,想來是伯府嗅出朝堂上的暗潮,有意跟盛家搭條線,未必是那裴公子喜歡才求娶。盛月容傻傻的不知內(nèi)情,為免往后難堪,盛煜便讓魏鸞將此事轉(zhuǎn)述給祖母,由她老人家提點孫女,讓盛月容心里有數(shù)。

    魏鸞應了,想著前世她與母親被罰入宮廷,貴為太子都無能為力,那裴公子明知玄鏡司的威名與冷厲,仍能嘗試為罪臣之女奔走,算是有些真心的。

    但愿往后盛月容不會被舊事困擾。

    心里感嘆著,忍不住抬眉,看向鏡中的盛煜。

    他就站在她身后,雙臂抱胸,理了理蹀躞,似欲動身。

    魏鸞指間捏著紅玉打磨的精致耳墜,覺得這時機極恰當,能探問得不著痕跡,便抬眉淡聲道:“年少情懷總是珍貴的,大抵男子到了那年紀,總會碰見鐘意的姑娘,不管最后成不成,都是份經(jīng)歷。不知夫君在那年紀時,可有鐘意之人?”

    “我?”盛煜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魏鸞覷著鏡中的男人,輕輕頷首,“夫君比我長十歲,今年該二十六了吧,這么些年,難道就不曾對誰動心?”她的聲音似藏了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調(diào)侃,臉上也是云淡風輕的表情,心里卻不自覺地緊張,既期待又害怕。

    鏡中的盛煜似頓了頓。

    魏鸞幾乎是屏息,靜待他的回答。

    片刻后,她看到盛煜輕輕頷首。

    原本懸著的心似乎被挪到了懸崖邊緣,魏鸞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中耳墜,漂亮的眼睛緊緊瞧著銅鏡里盛煜的表情,口中道:“夫君這樣的性情,目光自然也挑剔,能入眼的定非等閑之輩。想必那姑娘定有花容月貌,性情氣度皆有過人之處?”

    她問得小心翼翼,甚至患得患失。

    盛煜忍不住挑了挑唇角,還是頭回聽見誰這樣夸自己。

    不過他畢竟性情沉穩(wěn)內(nèi)斂,行勝于言,在感情上不善言辭。夫妻漸漸親近時,能候著臉皮將親昵付諸行動,親她抱她,但要將愛意宣之于口……若非借酒遮臉,有些話其實很難說出口。更何況魏鸞明晃晃地嫌他歲數(shù)大,直白地說他暗戀她數(shù)年,實在難以啟齒。

    但銅鏡里美人嬌面黛眉,眸光流轉(zhuǎn),似頗在意此事。

    且指甲掐著耳墜,顯然有點緊張。

    盛煜原本打算瞞著當年心事,不叫任何人得知一星半點,對上鏡中那雙眼睛,終是不忍讓她失望,遂微微躬身,一本正經(jīng)地淡聲道:“確實長得漂亮,京城內(nèi)外,沒有比她更漂亮的姑娘。性情氣度么,也是拔尖的,十分聰慧?!?/br>
    這樣的女子確實出類拔萃。

    難怪能讓盛煜念念不忘,便是當著她的面也不避諱舊事,很符合他理直氣壯的行事。

    魏鸞咽了咽口水,心里空落落的,因盛煜靠得極近,且染冬她們就在檻外,她甚至不敢露出半點異樣的情緒,免得流露酸意,讓盛煜拿來調(diào)侃。便竭力擺出舊事已往,渾不在乎的樣子,道:“如此佳人,倒真是讓人好奇,可惜無緣見一回?!?/br>
    “無妨?!笔㈧咸掳?,指了指鏡子。

    魏鸞懵了一瞬才明白過來,“我跟她長得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