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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硯秋強迫自己勾起嘴角,勉強地帶著笑說,“抱歉,不說他了,我們還是聊崔庭石吧,你覺得他在的第34集里,謝幕那場戲如何?”話音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嗓音干澀,聲音輕飄飄地似乎落不到實處,幸好方淵柳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并沒有意識到。————崔硯秋走在路上,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發(fā)冷。侯子寧、侯子寧、侯子寧。他在心中念了幾遍這個名字,還是想不通對方何以要殺自己。他教過侯子寧四年,之后兩人又在娛樂圈里共處了五六年,雖然并不熟悉,但是看到自己的學生取得不錯的成績,他始終是欣慰的。他從沒想過,侯子寧竟然會如此的厭惡自己,厭惡到最后殺了自己。為什么?他終于放棄了思考,拿出手機搜索侯子寧的名字,最終,視線落在了獎項一欄。連同去年12月的金鼎獎在內(nèi),侯子寧被影視獎項提名過六次,而崔硯秋記得,有三次最終獎杯都落入自己之手。崔硯秋忽然覺得滑稽,就因為這個?因為自己技不如人被人壓制就痛下殺手?崔硯秋的視線落在了最后那次提名上,那是電影界最重磅的獎項“玉蘭”獎的最佳男主提名,時間是一周之前,而幾乎所有人都說,侯子寧這個影帝應該穩(wěn)了。崔硯秋記得這部電影,鬼才編劇顧淮清的最新力作,他在年初時還去看過,他當時也是很認可侯子寧的表演的。玉蘭獎的影帝,和金鼎獎的最佳男配,崔庭石死了不過一年,侯子寧就如愿拿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獎杯。那他怎么可能會去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崔硯秋關(guān)上手機,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他的笑唇依然微微勾起,只是整個人卻如同出鞘的利劍。他在心中嗤笑一聲,‘以為殺了崔庭石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嗎?’崔硯秋不注重獎杯,能得到認可無疑是值得喜悅的,只是他醉心的是表演本身,因此即使什么都得不到他依然會繼續(xù)演下去。生平第一次,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在他心中扎下了根,他感受到了對于至高獎項的渴望。以為殺了崔庭石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嗎?從別人那里竊取的,終有還回來的一天。侯子寧,你準備好迎接我的歸來了嗎?————九月時,Z大開學了。李巖冰有些煩躁地坐在自己的床位上,他原本對自己的表演能力充滿了自信才會在三試時主動跳出來爭取主角。很久以前,他就規(guī)劃好了自己要如何在入校初始就大出風頭,但是一切都被崔硯秋毀了。入校到現(xiàn)在,崔硯秋的名字在新生間口口相傳,聽聞他被排擠后依然把一個小角色表演得滿堂喝彩,又聽聞他不止專業(yè)成績第一,高考成績也高得驚人。所有人都在談?wù)撝鴬檴檨磉t的崔硯秋,而大家看李巖冰的眼神就像是在說:“看,這就是那個排擠崔硯秋,結(jié)果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人?!?/br>李巖冰確實偷雞不成蝕把米,在崔硯秋的對比下,他所演的主角簡直是黯然失色,幸虧他也確實有著不錯的表演技巧,才勉強得以進入Z大。而他現(xiàn)在頗有些憤憤地想著,他必須去找崔硯秋,道歉,然后套近乎,只有這樣他的處境才能改善。他又想到了崔硯秋溫和的看上去好欺負的眉眼,他有自信對方不會拒絕他表現(xiàn)的善意,說不定對方甚至沒看出來自己當初的排擠呢,李巖冰樂觀地想。他沒想過他的親近會被拒絕。當他終于見到崔硯秋時已經(jīng)是開學前一天的晚上,他掛著自己最為燦爛的微笑叫住了崔硯秋,然后看到崔硯秋愣了一下,站住了。“崔同學,我是來和你表達歉意的?!崩顜r冰柔聲說。“不必了。”崔硯秋淡淡地回答。李巖冰愕然,他以為崔硯秋不知道自己為何道歉,卻聽到崔硯秋繼續(xù)道:“劇本里有那個人物就必然有人要去演,恰好我對那個人物感興趣,所以從結(jié)局上看算是皆大歡喜,我并不在意你的作為?!?/br>李巖冰喜形于色,只是崔硯秋不在意對他而言是不夠的。他需要崔硯秋表現(xiàn)出來這種不在意,甚至表達出來對自己的親近,這樣自己才方便在系里的發(fā)展,他的笑容更燦爛幾分,思考著要如何開口,卻又聽到:“我知道你為何道歉。我選擇了不爭,最后是這樣的結(jié)果,而你選擇了爭,也該自己去面對選擇所帶來的結(jié)局,而不是通過找我來補救?!?/br>李巖冰偽裝的笑容僵住,然后就看到崔硯秋對他笑笑,道:“我不喜歡干涉別人,也不喜歡別人干涉我,你既然選擇了干涉別人的選擇,就要承擔后果?!?/br>李巖冰看著崔硯秋轉(zhuǎn)身走遠,忽然憤怒地罵了句:“艸!”什么溫和好欺負,什么溫潤如玉,都是假的!假的!溫潤的外表下是一顆冷淡而疏離的心,性格更是淡而不弱。對方對于大多數(shù)事情都是通透的,只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想法。艸,有這樣的人在,他如何能出頭?☆、碾壓與配角開學第一天,崔硯秋曠課了,等遲了兩節(jié)課趕到教室時,他就聽見里面隱隱傳來一陣爭吵聲。借著爭吵的掩護,他悄悄從后門進了教室,才看到是李巖冰與另一個男生吵起來了。那男生面貌清秀只是皮膚黝黑,在俊男美女林立的表演系就顯得頗為平凡,他隱約記得這個男生在之前也與他一組參加了三試,似乎是叫……張帆?張帆忽然怒道:“當初排擠崔硯秋還不夠嗎?你現(xiàn)在還要抹黑他?”準備偷偷找個位置坐下的崔硯秋停住動作,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審視地挑了挑眉,他有些驚訝自己竟然是這場爭吵的焦點。李巖冰心里簡直是氣急了,昨晚的事讓他惱羞成怒,因此今天注意到崔硯秋曠課就專門說了出來,卻不想話剛出口就被人懟了回來,這個張帆該不是有病吧,這事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李巖冰面上維持著無辜的表情,看似茫然地問道:“我什么時候排擠抹黑過他?他確實曠課了啊,難道還不許人說嗎?”張帆被李巖冰的不要臉震驚了,李巖冰何止是只說了崔硯秋曠課,他明明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大段“被老師贊揚就得意忘形”的言論,現(xiàn)在卻當沒發(fā)生過嗎?張帆剛準備開口,卻看到了抱胸站在教室最后面的崔硯秋。對方長身玉立表情淡然,看上去對這場爭吵不甚在意,甚至將食指豎壓在嘴唇上,示意他不必繼續(xù)爭論。張帆愣了愣,還是保持了安靜。看到張帆終于xiele氣,李巖冰真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