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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集體供暖就開始了,飯館里的暖氣充足,和外面的三四度形成強(qiáng)烈的反差。中午只是吃米飯炒菜而已,陸遺橋和白皙先到了,楚蘅似乎今天早上在醫(yī)院坐診,早上似乎人也不少,中午就要遲到一會兒。“你要不要吃干鍋土豆?”陸遺橋翻著菜單問了白歆一句?!俺?。你說,秦媛明天約我出去買衣服,我去不去?”白歆撐著下巴,她沒看菜單,而是讓陸遺橋點菜,她目光里都是迷茫,明天就是周五了,秦媛約她下午六點在商場門口見。陸遺橋聽到了白歆提到秦媛,而且他這幾個禮拜從白歆口里聽到很多次了,似乎秦媛想和她恢復(fù)高中時那樣親密的關(guān)系,但有點用力過猛,讓白歆有點驚慌失措,因為白歆要照顧陸遺橋的心情,因為她知道陸遺橋煩惱于秦媛的追求。“為什么不去?她也和我講了,說要給下個禮拜,唐西和林雅麗的婚禮挑一套衣服,你不是伴娘嗎?”唐西和林雅麗是他們?nèi)齻€的高中同學(xué),下個禮拜的周一,他們就要步入婚姻禮堂了,而白歆是要作為伴娘的,因為秦媛結(jié)過婚了,就不能當(dāng)伴娘了,但林雅麗希望她能幫調(diào)度整個婚禮的程序。白歆聽了這話,撇了撇嘴:“她倒是什么都告訴你,你可不會真要娶她吧?!甭犃诉@話,陸遺橋白了她一眼:“聽楚蘅說,你們學(xué)院有個研究生追你啊。”陸遺橋聽說這事可好幾天,但是一直沒有空兒問白歆,白歆沒想到對方居然還反擊了自己一下,但是她很平靜地喝了口茶水,然后說了一句:“你都幾天沒見過楚蘅了,消息倒挺快,私下溝通挺頻繁啊?!标戇z橋正要再回一句,這時候楚蘅來了,他走進(jìn)來看起來是跑過來了,他一邊說:“不好意思,今天人太多了?!币贿叞淹馓酌撓聛矸诺脚赃叺目罩囊巫由希缓罄_陸遺橋?qū)γ娴囊巫?,坐下后就笑著看陸遺橋。陸遺橋?qū)擂蔚馗煽攘艘幌?,把菜單推到了對面人的面前:“我們點好了,你點吧。”楚蘅還沒來及碰到菜單,白歆就一把把菜單搶過來:“我還沒點。楚蘅,你吃什么?”“這家粉絲扇貝很好吃?!背康故峭扑]了一個,看來經(jīng)常在這里吃。白歆聽了后,就把服務(wù)員叫了過來,然后開始點菜了。楚蘅倒是繼續(xù)看著陸遺橋,陸遺橋都不敢抬一下頭,就怕視線相撞。“你把陸遺橋看穿,他也只能坐在這里?!卑嘴Ш狭瞬藛?,遞給服務(wù)員,從旁邊都能感受到楚蘅的熱切和陸遺橋的尷尬。“為什么我們每次見面都要有她呢?”楚蘅指著白歆問陸遺橋,陸遺橋這才說話:“我也覺得,這死丫頭太煩人了。”他們總是在嫌棄白歆的方面出奇的一致。“那下次吃飯就別叫她了,周末出去也別叫他了,我?guī)闳タ磁D梅?!背康鹊木褪顷戇z橋那句話,陸遺橋還沒來得及拒絕,白歆卻開口了:“兩個大老爺們看臘梅,嘖嘖,還不帶我,我周末要幫雅麗挑捧花,你們請我,我都不去。”“我說說而已,我下周也有朋友結(jié)婚,我也要去幫忙?!背空f了句,陸遺橋周末也要去幫唐西的。三個人卻莫名其妙陷入了沉默,真是到了這個年紀(jì),周圍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忙著結(jié)婚,忙著為后半生打下基調(diào)。菜也上得快,那盤粉絲扇貝也確實好吃,一共也就十個,白歆一個人就吃了五個,三個人吃完了飯,鑒于白歆吃得最多,這頓飯就讓白歆請了,她雖然抱怨,但是還是乖乖掏了錢。三個人向S大里走,行道樹都已經(jīng)落光了所有的葉子,只有一兩棵上還垂著幾頁黃葉,風(fēng)一搖就要落,但是卻遲遲不落。眼前全是霧蒙蒙,空氣很臟,因為霧霾上個周就又回來了,來陪伴B市的市民,每天都是嚴(yán)重污染。陸遺橋早上出門忘記帶口罩,他就只能把半張臉埋在圍巾里,這條圍巾不是他給秦媛的那條。上次,他把自己的圍巾給了秦媛后,兩個人見過幾次,但是她沒有把圍巾還給他,所以陸遺橋就只能一直圍著這條楚蘅給的圍巾。“話說,楚蘅你家是H市的嗎?”白歆走在兩個人中間,突然問了句,隔著口罩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班??!背恳矌е谡?,回答了一句?!澳悄氵^年回家嗎?”“這連圣誕節(jié)都沒到,就考慮過年?”楚蘅也不明白為什么白歆突然問了這句。“呀,我就好心問問,看看你有沒有機(jī)會帶小橋回家?!彼捯怀?,陸遺橋就用胳膊肘猛地撞了她一下,因為太冷了,他都懶得把手拿出來打白歆了。“白老師?”迎面就迎上了男生,男生推著自行車似乎要去外面,他把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但白歆也是包裹得很嚴(yán)實,他居然還能認(rèn)出白歆來?!皬埬园 !卑嘴б部闯鰜韺Ψ绞钦l了。陸遺橋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轉(zhuǎn)頭一看,是楚蘅,他向他使了個眼色。陸遺橋就恍然大悟,感情這個張默言就是那個不要命了追白歆的小伙子啊。“我畢業(yè)論文寫好了,你能幫我看看嗎?”陸遺橋也知道,這個研三的學(xué)生的畢業(yè)論文是白歆輔導(dǎo)的。白歆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那個行,你發(fā)我郵箱吧?!?/br>“好!我先出去了,我要去給高三的孩子當(dāng)數(shù)學(xué)家教。”說罷,他就向白歆招招手,騎上自行車揚(yáng)長而去了。這三個人又繼續(xù)往前走,陸遺橋卻忍不住調(diào)侃:“真該把你平時的言行舉止錄下來,發(fā)給張同學(xué)?!卑嘴Ф紱]看陸遺橋,而是把拳頭舉到了他面前?!翱慈思沂钦嫦矚g你?!背恳哺f了句。“對啊,你怎么扭扭捏捏的?”陸遺橋瞥了白歆一眼,笑著說道?!皢?,大哥,你可別說我,你這百步笑五十啊,人家都是五十笑百步。”白歆連忙回嘴。陸遺橋連忙閉嘴了,她什么意思,他能不知道?楚蘅倒是笑了兩下,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xù),而是轉(zhuǎn)成了婚禮到底隨禮隨多少合適。三個人聊了十來分鐘,也就走到了附院的側(cè)門,楚蘅和白歆都要去醫(yī)院,陸遺橋就只好自己一個人向文學(xué)院走去,準(zhǔn)備把郵箱里的作業(yè)拿走后,在辦公室坐一會兒,然后五點了去小學(xué)接梨梨,沒錯,今天又輪到他接孩子了。剛走了幾步,口袋里的手機(jī)就開始振動了,他絲毫都不情愿地把手機(jī)掏出來,手一碰到寒冷的空氣,感覺就被凍僵了,他抖著指尖滑下了接聽。“喂,秦媛?!睂γ媸乔劓拢戇z橋也不明白對方又要干什么。“周末有空嗎?”那邊秦媛似乎也在吃飯,感覺周圍很吵?!安皇且獛吞莆骱脱叛詥??”陸遺橋反問了一句,意思也是沒空?!班?,我知道,言言說她訂的婚紗送去改了,希望我周末幫她去取,除了婚紗還有敬酒服,我一個人拿不了,言言讓我叫上你。”結(jié)果,要去幫忙還是變成了和秦媛單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