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9
人迂腐些,不知道他的兒子隨不隨他?”陳皇后忙道:“聽著他母親的意思,這孩子素來是個溫和的脾氣,與咱們云珠正好相配?!?/br>陳太后凝眉道:“模樣性情倒是其次,只這身份實在太低了些。那范子通不過是個京營節(jié)度使,身上連個爵位都沒有,何況他的兒子。依哀家看……”“姑母……”陳皇后忙打斷陳太后的話,見陳太后面露不悅,也只得硬著頭皮道,“姑母,云兒和他媳婦在外面等了半天了,不如先叫孩子們進(jìn)來?”陳太后與宏正帝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點點頭,“讓太子領(lǐng)著這幫小的進(jìn)來吧,哀家也是許久不曾見過他們了,實在也是想得慌。”聽見內(nèi)侍傳報,太子李易陽便領(lǐng)著一眾兄弟姐妹們一同進(jìn)了內(nèi)室給皇太后請安。陳太后笑著叫人都起了,瞇著眼睛看向站在最前方的李易陽,“這是太子吧,快過來叫祖母瞧瞧。哀家記得,當(dāng)年離京的時候,太子剛剛大婚,如今孩子都滿地跑了吧?”太子面上絲毫不見異色,走到陳太后身前跪下,笑道“皇祖母記得不錯,孫兒如今已經(jīng)成親整十年了,不過孩子才一歲半,可還不會滿地跑呢。”陳太后笑道:“那也好,那也好,明日讓太子妃將哀家的曾孫抱來,哀家可得好生親香親香?!?/br>李易陽笑著應(yīng)了一聲,又道:“說來還是小十二厲害些,如今家里嫡子嫡女庶子庶女的一大屋子,我們幾個兄弟加起來,也比不上他一個呢。”陳太后如今年歲也大了,離京年頭又長,實在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幾個孫子孫女的。聽見太子提起,便問下面站著的一群人,“哪一個是小十二,過來給祖母瞧瞧。”李易白便從人群中走出,也跟著太子一起跪在陳太后下首,“孫兒李易白,見過皇祖母?!?/br>陳太后笑道:“好好,明日讓你的皇子妃也帶著孩子們過來。”李易白便也笑著應(yīng)了。陳后在一旁暗暗捏了捏手帕,也想插言叫六皇子過來。只是方才因著云珠之事已經(jīng)惹得太后不快,這時候?qū)嵲诓皇呛脮r機(jī)。明明是想叫自己的六皇子到陳太后面前露個臉的,卻不想倒便宜了太子和李易白,實在是失算得很。宏正帝睨了一眼滿心不甘的陳后,到底格局照比世家出身的元后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想元后在世時,便是對宮女所出的十二皇子,仍然真心疼愛,哪像如今的陳后,除了自己親生的一子一女,對其他皇子都十分刻薄。如今為了皇位,竟連自己的親生女兒的親事都利用上了,實在很不夠看。陳太后雖包養(yǎng)得極好,卻畢竟上了年紀(jì),一路過來,雖不用自己行走,光是坐車,也是累得夠嗆。見過了幾個孫輩,又與皇帝說了會兒話,便去歇著了,太子也領(lǐng)著幾個兄弟先行告退出去。宏正帝將陳后打發(fā)走,自己陪著親娘說話。“母后,這一路可還太平嗎?”陳太后原是十分不喜元后的,大約是婆媳自來便是敵人,這才有了后來陳后上位。陳后乃是陳太后的親侄女,她做皇后,才符合陳太后的利益。只是到底還是兒子親,尤其陳后做了皇后之后,也想將后宮之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陳太后又不想放權(quán),兩人矛盾一度加深。不過后來太上皇避居京外,陳太后隨行,這才使姑侄倆的矛盾漸漸淡了。如今陳太后甫一回京,便欲插手公主出嫁一事,陳后如何肯。陳太后拍拍宏正帝的手,“皇兒治下,一片祥和盛世,如何會不太平?!?/br>宏正帝四十多歲的人了,卻仿佛被夸獎的小孩子一般,“都是母后疼愛皇兒,才會覺得皇兒治下處處都好?!?/br>見兒子仍這般與自己親近,陳太后心情極好,原因陳后鬧出的小小不快也煙消云散,轉(zhuǎn)而與皇帝說些家常。宏正帝早知陳太后的脾氣,耐著性子閑談幾句,才狀似不經(jīng)意道:“避暑山莊氣候宜人,最適合做居所,只是到底不比京中樣樣齊備。我早便想著接了母后和父皇回來,只是父皇一直不允,卻不想如今突然回來,倒叫我又驚又喜的。母后也是,也不提前與我知會一聲,我也好派人去接你們。雖說如今吏治尚算清平,可前番南方鬧了災(zāi),難免有那等宵小之徒,瞧著富貴,便動了歪心的。如今我一想,這心里也是后怕的?!?/br>陳太后笑道:“也不是沒有護(hù)衛(wèi),如何就能被些小賊得逞了?你這孩子,總是這般心思細(xì)膩,你的好處,母后盡知的?!?/br>想了想,又噗嗤一樂,“這孩子,還和母后玩心眼兒呢。你不就是想知道你父皇因何突然回宮么,還不與母后說實話,可見如今心思也越發(fā)重了?!?/br>宏正帝一笑,大方承認(rèn),“兒子不是怕這一問倒顯得不想叫母后回來似的。我也是想母后想的緊,自做了皇帝,總是不得閑暇,幾番想去探望母后,都被諸事絆住了手腳,實在是兒子不孝了?!?/br>陳太后不以為意,“你是皇帝,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死存亡,如何能盡如心意呢。我皇兒是要做千古明君的,母后那里可也沒什么好惦記的,一應(yīng)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悶了也有宮女們?nèi)⌒?,你很不必這般牽腸掛肚的。”又說起太上皇的心思,“你父皇你還不知道么,前番黃河發(fā)大水之事,我也是有所耳聞的。那事兒想必你也查了,是誰的人做的心里也該清楚。這可不是小事兒,你不可能不下狠手處置,他這不是惦記著他那寶貝兒子,這才回來了么。這是拿捏著你呢,不讓你處置了他的寶貝兒子?!?/br>要說太上皇的心肝寶貝,那可是非忠順親王莫屬了。忠順親王的母妃,乃是太上皇最為寵愛的許太貴妃,當(dāng)年許太貴妃受寵時,中宮簡直被壓得喘不上氣來,便是宏正帝的這個皇位,都差點易了主了。說來,中宮嫡系與許太貴妃一系,矛盾由來已久。許太貴妃那頭,先前還有個義忠親王,這就不必提了,他因犯了事兒,早沒了,這是皇族的禁事,便是如今的宏正帝,也不大敢在太上皇面前提起。宏正帝這么些年,一直沒動忠順親王,還真不是他仁慈。如今太上皇還在,他這個皇帝做起事來,難免束手束腳,因而只能隱忍不發(fā)。早前太上皇離京,他還少了些束縛,可也不敢真的動了忠順,每每讓他暗恨不已。如今這般保護(hù)太子,未嘗沒有在太子身上看到自己當(dāng)初的影子,感同身受的意思。宏正帝嘆了口氣,“我原也沒想動忠順,只是他這次的事做的實在有些過了。雖然現(xiàn)在的證據(jù)沒有明確指向他,可如今人證已經(jīng)押解入京,他縱有千百種理由,也不能置我邊境于不顧,實在是叫我為難得很?!?/br>陳太后嗤笑一聲,“什么為難不為難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勾結(jié)外族,妄圖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