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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刺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6

分卷閱讀56

    什么意見,讓他自己決定。

他有三個助理,我常見到的是一個干練的女助理,姓楊,看不出具體年紀,很瘦,常穿昂貴的高定套裝,盤發(fā),一套衣服配一套首飾,妝容精致得體,整天穿著匕首跟高跟鞋來去自如,對我彬彬有禮,恭敬地稱我“林先生”。

其實也并非一定要住一起,我也試過回去住,用的理由是要錄歌,吃了早餐回去的,中午紀容輔上班我寫歌,下午六點,天剛剛擦黑,我就忍不住打電話問他在干嘛,他在那邊笑,讓助理去海棠花訂位置,說:“我在等你打電話來?!?/br>
又錄了一期節(jié)目,白毓的回信還是沒有來。

彼時已經(jīng)是十一月初,北京開始打霜,x聯(lián)盟這期總算錄到蘇州,住在園林里,玩的游戲也文雅很多,比如在園里收集寫了字的紙張湊成詩,只要湊到一句詩里的三個字就行,有點像英文的拼單詞游戲,徹底暴露律跟林小白是兩個文盲的事實。我還是跟徐藝那個食草動物一組,雖然他挺努力,兩個人還是只搶到五個字,好在我有段時間寫過古風歌,拿著一個葉字一個秋字,一百二十秒背出十三句詩。

陸宴和我差不多,而且節(jié)目組主捧他,他拿到兩個數(shù)字,一個“花”字,帶著季洛家成功拿到第一,選了最好的房間。

律跟林小白加起來大概文化還沒到高中,好在林小白這人蠢得有自知之明,碰見不會的就躺平裝死,也不爭辯。律又蠢又好強,兩人靠搶劫徐藝搶了七個字,絞盡腦汁想出來三句詩,他后面屢試不中,干脆開始自己作起詩來,還發(fā)攝制組脾氣。

晚餐吃得不錯,有蘇州菜吃,有彈詞聽,就是律太煩,節(jié)目組要猜什么東西,猜錯了就撤走一道菜,反正我埋頭吃裝沒聽到,陸宴也在混。真人秀就是這樣,我們一周錄兩天,四十八個小時,很多無關(guān)緊要的環(huán)節(jié)都剪了。我們從早上八點鐘開始錄,中午吃的糕點,晚上九點開始吃飯,狀態(tài)已經(jīng)不好了,這種環(huán)節(jié)肯定不會放進正片里,混混也就過去了。偏偏律不肯,大概覺得丟了臉要找回場子,我們五個人都在吃,就他一直打了雞血一樣跟節(jié)目組互動,我剛動筷子,三道菜都撤走了。又不會吃,冷盤留著,梅花糕海棠糕全留著,把腸肺湯跟小黃魚全撤走了。

“請您老坐下好嗎?”眼看著松鼠桂魚也保不住,我放了筷子:“拙政園是文征明設(shè)計的,文征明是明朝人,桃花扇總看過吧?”

“答對了?!惫?jié)目組看熱鬧不嫌事大:“請聽下一題……”

律臉上頓時蓋不住了。

“你知道你怎么不答?”他向來善于搶占道德制高點:“你們都在吃,只有我一個人答題,答錯了又怪我。”

我光記得他蠢了,倒忘了挑事他是娛樂圈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厲害,永遠能站在“對”的那方,而且畢竟是聶源的姘頭,所以盡管是個惹禍精,一人弄散了幾個組合,一直以來也沒人扳得倒他。

只恨我一身好功夫,可惜此時毫無用武之地。又不能挑明了說,節(jié)目組這個環(huán)節(jié)壓根是在作妖,我們五個人都不搭理,就你一個人想出風頭才接的話,別他媽的說這么高尚。我向來惡毒慣了,隨便想一句話都會被節(jié)目組剪來做爆點,短短幾秒腦中閃過的話已經(jīng)能夠罵得律懷疑人生,可惜攝像頭在這里。

“我們不答題,是因為覺得這個游戲不公平?!标懷绲穆曇糨p描淡寫地插進來:“為什么只有答錯了有懲罰,答對了沒有獎勵?”

“是啊是??!”林小白反正什么事都要起哄:“我們要獎勵,要獎勵!”

徐藝向來老實,竟然也跟著林小白起哄,叫我看他,對我笑了一笑,有點不好意思。

幾個編導(dǎo)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一個拿到了話筒:“導(dǎo)演說可以加獎勵,獎勵是把拿走的菜拿回來。”

“那要是菜都拿回來了呢?獎勵是什么?”陸宴今天是鐵了心要懟節(jié)目組了。他在鏡頭前向來是情商高溫潤樣子,鮮少有這樣鋒利的時候。他眼睛狹長,瞳仁是深黑色,里面像藏著星辰,光打在他鼻梁上,整張臉上光靠天生的輪廓就分出完美的陰影和明亮,我有數(shù)年沒見過他這么耀眼的樣子,一時間還有點恍然。

“你想要什么獎勵?”女編導(dǎo)顯然也被他這一面煞到,聲音都有點顫。

陸宴看我。

這半個月來,他在鏡頭前跟我少有交流,然而他這一眼看過來,我還是瞬間就明白他意思。

“我要聽簡導(dǎo)唱歌?!蔽艺酒饋?,大笑著道。

“唱歌唱歌!”林小白頓時來了興趣,也爬到椅子上來:“我們要點歌!”

徐藝終究是老實,還拉了拉他衣服,林小白神經(jīng)粗得很,壓根沒感覺。

我站在補光板和攝像機的包圍中,得意地笑著,看向攝像機后面的那群編導(dǎo)。我知道簡柯就在那里,他是天生喜歡做幕后的人,常年戴著鴨舌帽,躲在攝像機后的陰影中。

我猜他正在看我。

失去的尊重,我總要自己贏回來。就算贏不回來,也要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就算我最終還是他鄙視的人,我也要做他最痛恨的那個。

過了大概半分鐘,也許是三分鐘,女編導(dǎo)拿起了話筒。

她說:“簡導(dǎo)說,可以。”

我一直不明白陸宴為什么會進娛樂圈,他更適合當一個醫(yī)生,或者律師,而不是頂著一個他也許并不喜歡的公眾形象過一輩子。

論情商,論智商,他都在娛樂圈金字塔的頂層。

節(jié)目組準備了十個問題,律浪費四道菜,陸宴又贏回來四道菜,順帶贏了兩首歌。

“給簡導(dǎo)準備個椅子?!闭f出了最后一道題的八個蘇州園林的名字之后,陸宴輕描淡寫地吩咐跟自己的那個編導(dǎo):“收音弄好點,讓簡導(dǎo)好好唱,我們吃飯?!?/br>
“好!”林小白高舉雙手歡呼:“我要聽‘陽光’!”

這小子,總共兩個機會,我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一首歌,而且腦子還不好使,是我們在華視選秀時的主題曲,讓簡柯唱敵臺的歌,也只有他這種白癡點得出來。

他還挺委屈,吃大排吃得滿嘴油,疑惑地看著我:“你踢我干什么?”

“吃你的飯吧。”我懶得理他,越過律看向陸宴:“下首歌我點可以嗎?”

陸宴頭也不抬:“可以。”

簡柯脾氣挺好,簡直和那天在電話里諷刺我的是兩個人,節(jié)目組不知道從哪找了把吉他,他真調(diào)了調(diào)弦,唱了起來。他仍然戴著他的鴨舌帽和眼鏡,身材瘦小,但是氣場很沉穩(wěn),